他跟在晴仔
后，说不尽的兴奋。经过唱片行时，他认
这是前几天他们来查案的地方。
“晴仔，为什么没有开门？”
“这间唱片行晚上才营业。”
其实游
遇害当天的行踪，警方掌握得并不完整。
一个普通到几乎透明的女孩，她的去向从来没人在意。探员们只能靠着零散的线索来拼凑，像是便利店的小票、茶楼的手写账单、
辉邻居的模糊记忆，还有唱片行隔
店员的偶尔一瞥……
据隔店员回忆，当时游似乎只是经过唱片行，驻足片刻，就转离去。
“ada，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她每天都穿得差不多，灰扑扑的，走路也低着
，从来不跟人打招呼。”
“今天都礼拜六了，谁还记得礼拜二发生的事？”
“再说了。”这位店员忽然提
音量，“这里是铜锣湾啊，闹市区！每天多少人经过？她就算真在这儿晃悠，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隔店员说完，撇了撇嘴，转往里走。
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唱片行那老板真是
力差，请这么个
气沉沉的女孩来看店，整
耷拉着脸，客人
门连声招呼都不打。这不是存心赶客吗？
祝晴的视线从店员上收回。
此时，唱片行还没有开门。
就算门是开着的，游不上班时，店里也不会播苦
歌。
唱片行不放歌，盛放小朋友就自告奋勇当起了人
唱机。
小
音伴随着
快的旋律，飘在祝晴耳畔。
“人人期望可得到，我的快乐比天。”
“人人如意开心笑，
梦寻获好。”
祝晴
了他的小脑袋：“你只会唱叮当。”
放放认真
：“晴仔，是哆啦a梦呀！”
孩
童真
糯的歌声，回
着，迟迟没有散去。
这时，曾咏珊的电话打了来。
她们的友谊，似乎是从祝晴救
原女主的家人开始的。
从那以后，曾咏珊和她越来越亲近，她喜和祝晴分享办案时的
发现。
“祝晴，上次游的父母说，他爷爷已经去世了。”
“我刚刚才知，原来她爷爷离世还没多久。”
游的爷爷照顾她到十岁，而后，她父母将她接回家。
警方只知两位老人都已经离世，但没想到，原来她爷爷是在去年去世的。
“其实游的父母和大哥，都不是很在意。毕竟人有生老病死，两位老人也到了年纪，这很正常。”
“但游和爷爷的极
……”
“去年在爷爷的葬礼上，她就和游一康吵过架，亲戚们都看见了。她指责哥哥太冷血，爷爷去世了，他居然连一滴泪都没掉。”
“咏珊。”祝晴忽地问，“能查到死者爷爷
的去世日期吗？”
“这个我还没问。”曾咏珊在电话那说，“我去查查看。”
挂断电话，曾咏珊回到自己的工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她忘记说自己最重要的发现。
如果游早在爷爷葬礼上就让游一康当众难堪，这是否意味着他有更充分的作案动机？
这个念，让曾咏珊坐立不安，可惜此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大家都还没回来，她连个可以讨论的对象都没有。
……
祝晴带放放一路走着，在城市的街巷间穿行。
她渐渐发现，游其实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偶尔去大哥家吃饭，她总是安静地蜷缩在餐桌角落，碗筷轻拿轻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确认自己的到来是否受迎。
就连想要亲近小侄波波时，孩都会扭着躲开。家人们总说，波波怕生，可她明明是孩的亲姑姑啊。
她的人生
，几乎没有朋友。
学生时代的毕业照里，她站在最边缘，肩膀微微缩着，像是生怕碰到别人。唱片行的同事阿柔对她友善，可因为辉的事，她不愿和阿柔
，刻意疏远对方，就连午休吃盒饭，都要一个人躲在仓库。
而唯一疼
她的爷爷，也已经相继离世。
夕
西时，祝晴和盛放回到西环尾角街。
他们随便找了家支在巷
的路边摊，折叠桌摇摇晃晃，小少爷皱着眉，用纸巾反复
拭油腻的桌面。
少爷仔嫌弃地扁着嘴：“好脏哦。”
他们各要了一碗鱼
粉。
两碗
气腾腾的鱼粉端上桌，祝晴往自己往里狠狠加了一勺辣椒酱。
程医生提过，这是游胃里最后还没消化的
。
她人生最后的一顿晚餐。
“我也要加辣椒！”放放说。
话音落，他看见晴仔被辣得整张脸挤成一团。
老板拎着茶壶匆匆过来，抱歉：“刚才太忙忘了说，我家辣椒酱是秘制的，后劲特别猛，最多只能放半勺。”
“要不要来杯菠萝冰解辣？”
看着外甥女已经辣得说不话来，盛放趁机竖起两
手指：“两杯！”
回家的路上，祝晴想起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本散文集。
在一篇篇散文诗底，她偶尔会留批注想。像是与海螺相关的那一篇文章旁，她用娟秀的小字写着——很多年前，阿公带我去码捡海螺。
阿公就是游的爷爷。
不知怎的，游的大嫂温秋那番话，忽地在祝晴耳畔回——
“本来想着，等嫁去就把房卖了，毕竟我们一直租房住也不是个办法。现在好了，成了凶宅，哪里还卖得去？”
大哥游一康、男友谢栋辉、唱片行老板、阿柔、大嫂、父母……
这些人的面孔，在祝晴脑海一一掠过。
游一康用颓然的语气告诉警方，他也怀疑妹妹有被害妄想症，劝她去看医生。
游却只是给他讥诮的回应，她说，医生会被他收买，没病都要治病来。
但实际上，游死的时候，浴桶边有抗抑郁的药。
其实她一直知，自己生病了，也愿意
合接受治疗。
孤独的旅程，缺的一生。
游恨吗？
祝晴说不上来。
她掏手提电话，找到程医生的号码。
听筒里很快传来那低沉好听的声音。
“程医生，如果一个人没有喝酒，还有什么方式能在酒瓶留dna？”
……
在晴仔接电话时，盛放小朋友还在边上用嘴型提醒。
记得让程医生带他骑电单车兜风！
但是晴仔捂住了他的嘴
，摁住他的小脑袋，继续谈论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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