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ólfall - 2

    整理房间的过程，伊莲无法避免的频繁看见床上男人的脸，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那张脸，但又和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这让对和男人共一室有心理影的伊莲始终悬着一颗心，等她终于用最快速度清理结束后，飞速离开。

    幸好这个世界还是正常人多，和那个房间比起来，之后的房间简直能称得上一句“整洁”。

    作为主打奢华之旅的索尔法尔号邮，乘客非富即贵，人数并不多。照之前签订的合同，伊莲每天只需工作四个小时。上午十一，伊莲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饥辘辘的她拖着沉重的前往船员餐厅吃饭。

    餐厅是自助餐模式，伊莲拿完菜品就去了角落。大概是因为班制，可容纳两百人的餐厅只有四分之一的座位上有人。她边啃边想着第一个房间里睡觉的那个男人。她确信自己之前绝对见过那张脸，三年前的经历让她明白一个理：不能随意放过任何一似是而非的觉，尤其是她这运气不好人。但直到吃完午饭，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午伊莲脆直接待在自己狭窄的卧室，打开手机备忘录翻找过去的记忆，终于，在看到“西奥多”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fuxx，那个贱人的睛变了个颜，难怪她一时记不起来。她现在很想去厨房拿把刀把那个贱人死。

    伊莲面无表的看了好一会冰凉的金属墙，最终因为“杀人会被抓”、打消了这个念。她真后悔过去三年没去把西奥多这个贱人的墓炸掉。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上辈这人是贵族，这辈摇一变成资本家了，她呢？上辈是个倒霉的被此人坑死的穷修女，这辈又间接因为此人给她拉的仇恨、变成了船上的保洁小妹？

    要不是阿斯莫德被她了，她怎么说也得把那个垃圾召唤来，带到西奥多那个贱人面前，大吼“是这个贱人坑的你，你赶找他报仇”之类的话。

    真该死啊。

    一个午加一个夜晚的休息时间，不知给自己说了多少遍“尘归尘，土归土，个不计较上辈倒霉事的大女人”，伊莲的心总算勉平静来，她带着清洁工，再次来到上层甲板。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在开门前就了两层罩、同时屏住呼——

    还好还好，今天的房间看起来一切正常。

    也许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昨天的心理冲击，伊莲觉得正常状况的清理工作还蛮简单的，提醒班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甚至没觉得有多累。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生活，持续一年也还能接受，至少比坐牢。

    因为心轻松不少，午餐时伊莲给自己加餐了一块小糕，她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灰白隔板，决定带着她的小糕去船尾甲板。那里人少，可以看到船后拖曳的痕。她刚站起来，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正大步往她这儿走，她的领班唐娜也在其，表严肃又张。

    几分钟后，坐在会议室里的伊莲满心懊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把西奥多那个贱人的坟给炸了？

    简而言之，无聊又俗的剧：西奥多那个贱人的表丢了，这两天过他房间的只有为清洁员的伊莲。

    “客人自述他昨天便没有看见那块随佩的腕表，他以为是放在房间某，半个小时前在房间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么这块表丢失的时间最迟是在昨天。而在过去四十八小时，那间房的远不止我一人，昨天早上接到打扫任务的我房间后，清理了不少于二十个避，还有各不同的衣、品，后者我已经登记上报作为特殊理，我相信上面应该留存有某些生痕迹可以帮助确定当时房间的人。如果需要检查我的品、甚至搜，可以，但我需要你们示公司安保门和法律顾问签署的授权书。”

    伊莲刻意放缓语速，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她仔细回想着昨天西奥多到底有没有表，但是她当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脸上，完全没留意到他的手腕。对她更不利的是，为了保护客人隐私，西奥多所在房的区域没有安装摄像。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多时一张授权书被人拿来，伊莲看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即使什么都没找到，伊莲作为嫌疑人还是被“建议”留在自己的房间，避免接其他乘客。

    四周的金属墙愈发给她一正在坐牢的觉。虽然她也知这是所谓的“法律程”，但她这“边缘人士”只觉得恶心。她需要法律的时候，法律什么用都没有；为了不被饿死，她“违法犯罪”的时候，正义的法律现了。

    熟悉的刷卡声将坐在床边发呆的伊莲唤醒，她猛地站起来，警惕的看向像是参观什么新奇事的西奥多。

    西奥多上打量了一遍这个窄小的宛如棺材的房间，最后将目光落在和昨天早上看见自己时表一摸一样的伊莲上：“der  teufel  erkennt  den  teufel”  他看对方明显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神里又多了一分轻视：“在你的提醒，东西找到了。只不过，我没想到索尔法尔居然会雇佣有着盗窃前科的服务人员。”

    我只是盗窃前科，可不像你，你可是有谋杀前科。伊莲心很是不忿，但她知自己说什么都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脆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反正这人又不是给她发工资的人，也只能在她面前叽里呱啦讲一堆七八糟的话。真投诉到公司那里把她辞了也行，正好换份工作，她现在看见这人就闹心。简直一个魂不散的冤孽。

    “所以，为了邮上其他乘客的安全，作为知公民的我无法袖手旁观，从现在开始，你需要二十四小时随时现在我面前，用你们公司的话叫，专属家，但是，”西奥多话里的嘲讽更甚：“你的教育平似乎并不够格。”

    “我拒绝。”伊莲忍着没说“贱人”一词，对方明显就是脑有坑，一边看不上她，一边又搞这。

    “哦？你确定？”西奥多从袋里取那块“失而复得”的腕表：“那样的话，我只能遗憾的表示这块表并没有被找到，可能是被某位有前科的小偷作案后、因为害怕丢了里。”

    果然，人的本不会改变。伊莲握拳，手心攥的生疼，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贱人后，她抬，平静：“既然工作岗位发生变动，我需要和公司签订新的劳务合同。”

    西奥多冷笑着撂一句“法律意识果然很”后，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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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r  teufel  erkennt  den  teufel

    直译：鬼认得鬼。

    义：只有坏人才认得另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