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 另外杜
怀疑那些活动在附近的盗匪可能就是村里人，暗地里还有联系, 不会劫自己村的人, 所以一路基本有惊无险, 没有需要他们
刀拼命的时候。
最后一站并不是清河郡的边界村庄, 可能是因为两郡
界的地方容易成为两不
地带，许多逃亡的
寇或是义军都喜
在这样的地方活动。安全起见，他们走到相对安定的地方就要回
了。
但这个叫作大柳村的最后一站, 也已经仿佛经历过战祸一样破败。还没
村的时候, 杜星心
就颤了颤, 这一路行来她才知
, 原来洛附近都算是好的, 原来离开东都之后，大隋还有更糟糕的地方。
大柳村来问诊的人比辛庄少了很多，不过杜星并不奇怪，因为从辛庄一站一站的过来, 人数一直在减少, 并不是到这里才突减。原因也不复杂，就是村
越来越穷了。
所以她也很熟练地跟前来问诊的人说了规矩, 如果不用他们的药就不收粟米小麦，只收
豆薯
之类的东西。不多时果然又多了些人来问。
但还是明显少人。这样他们就闲
来了, 已经走到了这里，杜看这个村的人少，大概是不能
人
来送他们往回走了，便与大家商量，在这休息两天养足
神和气力再返程。另三人也没意见，便住了来。
也不白住，他们同样还有着替李世民
略调查本地风土人
和底层现状的任务。歇了一晚上，四人就分在村里闲逛，找人聊天去了。
杜星想了想，背上自己的药箱，向人问了问路，朝村
一
人家走去。
那是个让她印象颇
的病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只不过一家九，祖父与父亲分别被征役和征兵，死在了外面。大哥和二哥在再次征发时逃走了，不知落。大
嫁人，剩祖母和母亲，以及当时年纪较小的三哥与小妹在家。
然后祖母因为地劳累病倒，死了。母亲省粮
给女，有一天一栽倒没再起来。大嫁的人家也败落穷苦，又不在一个村，帮不上忙。于是只剩了一个哥哥带着妹妹。
真的没什么特殊，一路过来这样的家
很常见，有况好的，也有全家都死绝了的。只不过正好剩了一兄一妹，让杜星想起自己和哥哥而已，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病的是妹妹，哥哥带着来的，病症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但是吃不饱
期虚弱，症状比别人都重。哥哥买不起药，于是没有买，又跟妹妹回去了。
杜星记得听本地人的意思，采药凑不全这个药方上的药材，心里就总放不，她带药箱过去就是送药的，钱她来贴好了。
到这家的时候，瘦瘦的哥哥并不在家，他给人
短工，正在别人家地里活。他家姓韩，围墙已经塌了几个，可能是没空修，也可能是没心力修了，就这么豁着没去它。
门也要坏不坏的，院里都生了杂草，静悄悄的，猪圈跟
圈全是空的。
杜星自己推门去，没人迎来，病人正发烧，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杜星摸了摸她的额上，看旁边放着
和豆饭，心叹了气。跟她的哥哥一样，他们不是不
护妹妹，而是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拿来了。也实在没有时间留来照顾病人。
她轻轻叫了几声：“腊月，腊月，喝再睡。”
韩腊月迷迷糊糊的喝了，
都没有睁，又睡过去了。杜星到灶间找了瓦罐洗净煎药，又从自己的布袋里倒粟米舂了，和着红薯煮了一罐红薯稀饭。
药还没有好，她把韩腊月叫起来。闻着饭香的韩腊月挣扎着睁开，呆呆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才翕动着嘴
发疑问：“杜……杜……”
“我是杜医生。”杜星将放温的稀饭端过来，韩腊月不及细问，急切地捧起来大吞咽，筷都没用已经喝去了。
吃了
填上肚的韩腊月，好像连病都好一了，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杜星来到家里，想来招待她。杜星止住了她，让她好生躺着，等药好后又喂她喝了药。
韩腊月一边喝药，一边小声泣，低声回答她的问题。
“我十六了，三哥十八岁。“
“三哥说要有人肯娶我，就把我嫁去，嫁去能不饿死就行了……可没人愿意来说亲。我就怕什么时候又征役，把三哥也带走。”
“三哥说再有征役他也只能跑了，还是得想法把我嫁去，不然我自己活不了。”
与杜星同龄的少女沉重地叹气，她想跟三哥一起逃走，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也知。所以她不知自己的路在哪里，这次生病她还想着，病死就算了，不拖累三哥了。
吃了饭又喝药了汗，她觉得好多了，又不想死了。
杜星开始还问了几个问题，后来就默默听着。这是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故事，细节大概有不同，大又差不多。当初她家里也是这样，转折就在于阿郎派人到各个村里宣扬，说孙真人要收学生，教医术，十岁到十八岁的人都可以，男女不限。
哥哥杜知之后，什么也没顾得上问，连背带拖的带着还有一气的她过去问收不收，然后兄妹俩就改命了。
她摸了摸上，没什么钱，就把装粮的布袋放在了桌上。韩腊月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杜医生？”
“再撑一撑。”杜星说，“我家阿郎会招很多人去纺织，但要盖房造机
，得等一等。你再撑一撑，什么时候招工了，你一定要去，去了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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