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回不来了。”
“什么叫回不来了？”关海
更加生气，“我看你这工作找得也没什么意义，赶
辞了回家。”
“这是两件事。”关淼争辩
。
“什么叫两件事？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天真？早知这样，当初我们就不该同意你和那小
，也不该同意你去北京！”关海绷着脸，“现在还来得及，县里
上就要招一批事业编，你努努力，我看也不是考不上。”
“爸，我现在还不想回来。”关淼也有着急了。
“都这样了，你还在北京漂着有什么意思？怎么了，家里亏待过你吗？
这么大的事
不跟家里说，现在连家也不想回？”关海面上的愠怒更加明显。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关淼如鲠在
，毕竟在一败涂地的现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
果然，关海毫不犹豫地就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行了，别说了。今晚先休息。”付雅冬却人意料地打断了这次谈话，“回屋睡觉吧，明天再聊。”
“妈？”关淼惊讶地看她。
付雅冬站起
来，却又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
：“你这消息太突然，妈还需要时间消化。你也早些去睡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回到屋里，一切又都安静了
来。
关淼回想着坦白后的一幕幕，爸爸的指责和要求都在她的预料之
，可妈妈的反应她却是看不懂了，为什么最后还对她说辛苦了？
别说关淼，连关海都看不懂老婆的反应，关上房门就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我话都没说完呢。”
“明天再说吧。”付雅冬疲惫地靠在床。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女儿再不帮她纠偏就完了！我以前就不该听你的，毕业就应该让她回来，现在至少也是个科
了。”关海愤愤。
付雅冬抬起，语气有一丝讥讽：“你没听女儿说吗？她觉得她回不来了，为什么她会觉得回不来啊？”
048 “妈妈不需要你衣锦还乡。”
“谁知她在想什么！”关海还在气上，“我们以前就是太尊重她在想什么了，现在才会搞得一团糟。其实
我们的意思来，哪儿还有什么可烦心的？”
“真的吗？”付雅冬反问。
“老李家的女儿，毕业拗了两年，最后听话回来考了公务员，现在都是副
了，去年还生了个女儿，什么都没耽误。”关海举起例来，“别的不说，就说燕燕，要不是听了你
的话回来，现在能过得这么悠闲？工作也不累，孩有爹妈给看着，哪儿还有比这更舒服的？”
“你忘了老吴家的儿？”
关海一时语
。
吴枫的猝然逝去，是他们这帮老战友心里不能提的痛。
转业后，关海与老吴又在一家机关单位共事了近三十年，两家一向十分
好。他儿吴枫早关淼两年毕业，那时他就老听老吴抱怨，说儿找了个外地女朋友，还非要去女方家乡发展，他不可能同意。
他们
看着老吴家里战火升级，天天
得
飞狗
。最后那女孩实在受不了跟吴枫提了分手，吴枫也像个
了气的
球，最终屈服回到家里，并在后几年里，陆陆续续接受了老吴为他安排的工作和相亲。
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事已经平息，一切步
正轨的时候，吴枫却在结婚前一天，在父母为他准备的新房
用对自己极其残酷的手法结束了生命。关海陪老吴赶到的现场，浴室里血淋淋一片，仿佛是这条年轻生命对世界的最后抗议。那一幕场景，日后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让人一阵心惊。
老吴一夜之间白了发，
也迅速垮了去。或许正是从这场悲剧
取了教训，此后当关淼面临着人生重大选择时，他们尽
会提反对，但还是更多地尊重了女儿自己的意愿。
“大
分不都是好好的。”关海依然
持，但语气已经
了来，“我还不是怕她在外面太辛苦。”
“你注意到你女儿今天的表了吗？”付雅冬问。
“什么表？她哭了呗，我还想哭呢。”
付雅冬摇了摇：“不光是哭，不知怎么的，我今天看她这样，突然想起她初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她初二时数学特别差，后来我们给她请了一对一的家教，但效果还是不好，有次考试居然没及格。”
“数学不好我记得，你说的考试我记不清了。”关海摇。
“那天她回来，就是今天这个样，一直不敢把试卷拿来让我签字。”付雅冬似在回想，“你没听她今天一直说对不起吗？那么大的打击，她第一个念居然不是求安
，而是觉得对不起我们，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啊。就像那时候数学考不及格，实在没办法拖去了才拿来让我签字。”
“那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关海不解，“她从小到大，我们也没有
过她什么吧？”
“有的孩怎么都没用，可你女儿从小心就重，我们不，她就已经给自己加了很多负担了。那张考卷我签完字，都没批评她，她就哭着说对不起，浪费了我们付的家教钱，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付雅冬红了，“那时候我觉得女儿好懂事，可现在想想，她活得好累啊，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那你什么意思？还由着她去？她一个人漂在北京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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