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拍 -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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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我对太理想化了吧。”关淼笑得释然,“陈灿对事业很有野心,那份野心超越了他对我的。所以当他面临选择时,他选择了那个看似更光明的前途,而不是我们之间的。在那一刻,这段对我而言就已经结束了。”

    段小北瞬间领悟了关淼心的想法,他意识到,就像他的妈妈在新生活和他之间选择了前者一样,他虽然会痛苦,但不会去纠缠。

    关淼本质上,和他是一样的人。

    “就这么冷静?”段小北还是忍不住问。

    “哪有,你不在家时我都在发疯。每天骂他一万次,还把他的东西都扔了。”

    “真的假的?”段小北不信,“很难想象你发疯的样。”

    关淼酒劲上,笑瞥了他一,一不二不休,将发圈儿一松,发就散落了来,又上手胡抓了一把,彻底把发搞,接着就上了椅,指天指地,现场演示发疯:“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天!哎,只落得……啊,天上居然有星星,小北你看,居然能看到星星!”

    段小北赶忙放啤酒去扶她:“别别,关淼你是不是喝醉了……快来吧,这椅不牢啊……”

    关淼被段小北“扯”来,两一盘,缩回到椅上,却仍盯着天空:“段小北你看,有星星!好多星星!”

    段小北抬,只见茫茫夜和一明月,盯得时间久了,那些原本隐藏着的星星,竟然真的渐渐显现了来。

    一颗,两颗,三颗……数着数着,居然数到了十五,再后来,就分不清了。

    “我以前都不知,北京的夜空还能看到星星。”关淼喃喃,“好神奇。”

    段小北不想说一些睛适应或视觉暂留效应之类扫兴的话,只是柔声:“是啊,我以前也没留意过,多亏你发疯才能看到。”

    “看来发疯也是有好的?”关淼觉得好笑,可笑完声音却又低了去,“也许发疯着发疯着就不疯了,就好了。”

    散发垂来遮住了脸庞,关淼带些恼意地将这些不听话的发丝撩拨到后面,掌大的小脸。脸红彤彤的像是喝醉了酒,但神里的忧伤,却又表明她依然清醒。

    段小北静静看了她片刻,忍不住说:“关淼,别担心,你这么好,一定会有人选择你的。”

    关淼听了轻轻一笑,歪着脑袋,也看他:“你也是,一定会有人选择你的。”

    周围寂静一片,听不到路面的车龙,也够不到天上的寥寥星辰。

    有那么两秒,段小北和关淼仿佛踏了一个只有着他们的小小结界,但也仅仅是那么两秒。

    北京的夜还是太凉,一阵冷风来,桌上喝空了的易拉罐发清脆的碰撞声响,关淼不禁打了个寒颤。

    “起风了,我们回家吧。”她轻声说。

    段小北:“好。”

    这一晚,关淼睡得格外安稳,没有依靠药,甚至连梦都不曾一个。

    段小北却睡得不好,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折腾睡了,却又在夜半时分蓦然惊醒,混沌闪过的第一个念,便是不知关淼今晚还会不会在半夜突然醒来。

    第二天,关淼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懒洋洋坐起来,胃里好像还有昨夜残留的酒,涌上来让她短暂地眩了一。朦胧,段小北那张净净的脸又浮现在她前,那么真诚、恳切地对她说“你这么好,一定会有人选择你的”。

    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没把握的事,也不知他哪儿来的信心。

    洗漱完毕,关淼才彻底清醒过来,推开房门,发现段小北已经走了。走厨房,只见电饭煲在保温那档,旁边的碗压着一张字条。

    “昨晚喝了不少,胃有难受吗?电饭煲里是小米粥,喝了会舒服。”

    再往看,又是一行清秀的字,像是解释般:“我不是要躲你哦,今早是真的约了客,所以走得比较早。”

    关淼笑起来,目光落在最后一行:“还想通关超级玛丽吗?我在餐桌上放了个诺基亚,打开看看。”

    这倒让关淼有些意外,顾不上早餐,三两步跑到餐桌旁,还真看到了一个仿佛来自古代的手机,面依然压着一张小纸条。

    关淼饶有兴味地拿起来,认是 n95,恰恰是她曾经用过的型号。双向盖设计,26 英寸的彩显示屏,在 iphone4 统治天以前,它也算是风靡了一时的端机型。

    段小北怎么会有?

    印象,她是三那年才得到的,由于老手机被偷,爸妈想着大学怎么也要奖励她一个好手机,不差这一时间,这才血本提前给她买了 n95,那时候段小北应该才……小学?!

    这么一算,关淼着实被吓了一,人一哆嗦,差把手机扔去。

    小学生要什么手机?

    关淼皱着眉起来,很快找到了段小北说的超级玛丽。

    拿起桌上的纸条,只见段小北写:“破解版的,哪个怪打不过,就在前面存个档,多闯几次总能闯过的,祝你早日通关。”

    关淼着实意外,她实在没有想到,昨晚自己那一番毫无绪的碎碎念,段小北竟然真的听了心里。

    【诺基亚收到,我要开始玩了!】关淼从联系人里翻段小北的像,给他发消息,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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