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拍 - 第24章

    关淼了气，闭上睛，可没走两步，丧失方向的恐惧就向她袭来，得她不得不停住脚步睁开。

    “关淼？你怎么了？”段小北也被带得脚步一滞，停来看她。

    “没事，只是突然犯傻了而已。”关淼笑着摇摇，立掩盖了刚才突然汹涌泛起的绪。

    可这丝落寞还是落到了段小北里，他向四周望了望，见前方拐角就有座小公园，里面疏疏落落地矗立着不少供儿童玩乐的械，于是提议：“要不要去那边的小公园休息一会儿？”

    “好啊。”关淼。

    风日晒雨淋，秋千上已经锈迹斑斑，关淼一迈上去，就发“吱呀”一声响。

    段小北的手机也突然响了，他拿一看，是林知莜在三人的小群发了一张照片。闹哄哄的酒吧里，她搂着关皓贴脸自拍，笑容灿烂，睛发亮。关皓的表似乎有懵，但在周围众人的起哄，也被或者心甘愿地接受了林知莜这一有些越界的亲密。

    【们儿这回要玩真的了！】林知莜随后写。

    陈航立回了一串省略号，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段小北看了一会儿，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放回袋。

    上秋千，坐到关淼对面，段小北轻轻一用力，秋千就吱呀吱呀地晃了起来。

    “关淼，你和陈灿哥，真的就结束了？这么多年，能说放就放吗？”

    尽有些犹豫，段小北还是问了心的疑惑。相比在一起的漫漫岁月，分手的时刻如此无而短暂，而前的这个女人，除了最初那一天的崩溃，几乎再没有一儿失态。不知她是真的这么乐观，还是只是故作镇定、颜笑。

    关淼靠在秋千椅背上，用手撑着额，好一会儿才淡淡：“我和他之间的是结束了，在分手的那天就结束了。但个人单方面的，也许还需要时间整理。”

    “单方面的？”

    “人能跟机一样就好了，钮就能停，可惜……不到。”关淼惨淡地笑了笑，“虽然分手了，但还有一些，恨，遗憾……诸如此类，只能留给自己，慢慢消化。”

    昏黄的路灯投微弱的光，笼在关淼上，段小北忽然解开了疑惑，读懂了这几天的她。

    不知的只她勇敢，却殊不知她并不是大无畏，她的振作里有沮丧，里有脆弱，坦然里有不甘，乐观里有害怕。只是这复杂的织在一起的绪，她都只留给自己默默消化了而已。

    段小北看着关淼，她里噙着泪，嘴角却依然挂着一丝笑，正如此刻她心的写照。

    “关淼，你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失恋的人。”段小北不由叹。

    “刚失恋的人应该什么样？”

    “一哭二闹之类的，倒不至于上吊。”段小北笑笑。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来由。

    在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所有安女生的经历几乎都贡献给了林知莜。小时候，关皓哥的一冰，就能让她突然从大笑变成大哭。大学时和同级男生的恋，也是以两败俱伤惨烈收场。等她再把注意力转回关皓上，还没谈上恋呢，单单是关皓的每一次赴约或约，都能引起她绪的极大波动。

    反正谈成谈不成，她的每一场都轰轰烈烈，相比之，关淼的难过显得太过克制。

    “哭哭闹闹没什么不好啊，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也许会吧。只可惜我那时没有失恋的经验，快三十了才验到，现在搞得声势这么浩大，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了。”关淼有些自嘲地笑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段小北，“对了，我今天早上还在想，平白无故受了你不少帮助，我居然对你还不太了解。”

    “有吗？”段小北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啊，只知你是设计师，都不知你几岁了，是哪里人，以前我还真没问过……”

    陈灿的名字被吞，关淼没有说谎，她对陌生人向来不太有好奇心，陈灿跟她说了合租的是个年轻男人，生活习惯不错后，她也没多细问。她只当他是男朋友短暂的室友，就算有过几次照面，也从没有要更了解他的想法。

    “我啊，23，刚毕业工作一年多，北京人。”段小北快地说。

    “23？北京人？”每一好像都令关淼很惊讶。

    段小北抬：“对啊，怎么觉你好像不信？”

    “没有没有，23……比我小 6 岁啊……”关淼吐了吐，“我都想不起我 23 岁的时候在嘛了，突然觉自己好老。”

    “怎么会？明明现在也很年轻啊。再说一辈这么，29 岁本来就是很年轻的年纪。”

    后一句话段小北说得认真，关淼觉他话里的意思，冲他激一笑。

    秋千吱呀吱呀地晃，段小北额前的碎发也随着轻轻晃动，关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笑：“不过你真不像北京男孩儿。”

    “嗯？”段小北不解。

    关淼回想起二五六七的样，笑：“我认识的北京男孩儿好像都更一、贫一、坏一，你看着太乖了。”

    ……太乖了？

    今晚陈航刚跟他说过，林知莜就喜关皓那浪，而他太乖了。

    “乖是贬义词吗？”段小北苦笑着问。

    “怎么会？”关淼在脑海搜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乖是稀有词，因为这个时代，乖的男孩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