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拍 - 第14章

    从那时起，每年寒暑假回京，姜来就到“年”来客串模特。姜来人得，表现力又极，凡是在她上展示过的衣服或饰品，销量都极好。

    可是大学毕业后，姜来突然消失了两年。曾虹再次见到她时，不犹大惊失，那凌厉而自信的不见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低气压，变得又破碎又迷茫。

    闭店后，曾虹拉着姜来坐到沙发上，听完了她这两年的故事。她沉默了好久，才拍了拍姜来的肩，说：“你不能再困在家里了，来事，哪怕只一。”

    没有亲人朋友的宽容和帮助，姜来也许走不这低谷，而曾虹又是其尤为特殊的一位。

    她不像爸妈那样，生起气来恨不得打死她，心疼起来又忍不住大包大揽，仿佛她还能变回那个任的小女孩儿；也不像发小那般，得空就围在她边，但多说一句怕重，少说一句又觉得轻了，一群人聚在一起，只有回不到过去的伤。

    曾虹把姜来拉来店里事，也不她愿不愿意，就把车开到她家门，摁着喇叭她来。姜来已经很久不打扮了，曾虹却大张旗鼓地为她挑选服装、搭饰品。她端详着姜来的脸，用遮瑕膏轻轻地遮去她的青，眉稍稍修剪，就恢复成凌厉的形状，尾加上挑，黑发红，那个骄傲乖张的人儿忽地又从颓废的躯壳了来。

    再一次这么致漂亮地站在镜前，姜来几落泪。

    曾虹取笑她：“嘛？不知自己好看啊？”

    姜来顿了一，收了泪，这两年来第一次放声大笑：“知，就是搞忘了。”

    在“年”，姜来渐渐恢复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一重新找回自己。

    前些年姜爸姜妈还没退休，曾虹知她放不金宝，就只在周末拉她到店里当模特。金宝上幼儿园不久后，姜爸姜妈退休，姜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曾虹开始有意地引导她更多地参与到店铺的经营，除了当模特外，开始教她怎么选品和经营，在自己忙不过来时，还会拜托她去大大小小的服装展扫货。

    姜来也从不让曾虹失望，她联系的设计师，从来都契合曾虹的品味；她的选品，也一向都能卖爆。

    曾虹在法国学过好几年服装设计，随着买手事业的逐步壮大，她决定开始独立品牌。姜来这些年一直跟在曾虹边，相当于当了半个学徒，从设计、选款到画图，从选面料、定辅料到打样衣、调版型，样样都得有模有样。

    拿着设计图纸，姜来陪曾虹跑了不少工厂，第一批设计的服装都拿到了样衣拍好了宣传照，正待推时，疫却来了。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稳定，服装厂、辅料厂、制厂，一家家谈好的工厂，突然说不就不了，她们只得又开始重新寻找。

    这有今天没明天的风险，维持“年”的经营都变得很不容易，曾虹只得把独立品牌的事往后推。

    尽没有正式迈那一步，可曾虹没有一刻不在筹划与准备。三年里，她的设计理念更加清晰，用分析、竞品分析、风格细节更加细致，面料、工艺、辅料等方向都更加明确。

    她知，在品牌井的时代，去创立一个品牌，并不是容易的事，甚至安自己，也许这一缓，正是为了给她时间去更完全的准备。

    可老天有时就开玩笑，也许有些事就是不能等的，曾虹筹谋太久、酝酿太久，久到前期准备逐渐趋近完，也久到她忽然就没有时间再去这件事。

    姜来从零盒里拆了颗泡泡糖嘴里，没嚼几就了个大泡泡，又“噗”地一破了。

    曾虹笑看姜来漫不经心的样，突然羡慕年轻的时光。年轻真好，即使曾经摔得以为自己再也爬不起来，可站起来后，依然拥有上扬的眉梢。

    “喂。”曾虹笑着戳她饱满的脸儿，阻碍了第二个泡泡，“我说真的，要是哪天我不了，这店转让给你，你敢不敢接？”

    姜来觉得莫名：“你怎么会不呢？谁不知，这店就是你的命。”

    “万一有一天呢？”

    “那我也扛不起如此重任啊，再说，虹你是这店的灵魂，别人撑不起来的。”

    曾虹正再说些什么，姜来的手机响了。

    “人齐了啊，两位女什么时候来？”听筒里传来周游懒散的声音。

    “上来了，着急的话你们先吃。”

    “我们先吃个啊，攒这局是为了吃饭吗？”

    “行行行，那你们再等会儿。”

    怕周游罗里吧嗦起来没个完，姜来赶挂了电话。

    见姜来有事要忙，曾虹将本打算开的话又咽回了肚里，笑笑：“晚上有约啊？先去忙你的吧，次咱再聊。”

    008 失恋算个

    陪关淼选完灯，段小北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五，抱歉地说：“关淼，我晚上还约了人，得先走了。如果还有要买的，次我再陪你来？”

    关淼忙说：“我也约了人该走了，你快去，别耽误了，今天真的太谢了。”

    段小北笑笑：“没事儿，正巧遇上么。”

    告别关淼，段小北匆匆打了辆车往南城赶。上次被关皓放鸽，林知莜不甘心，在发小群里不依不饶的，关皓说不过，只得答应再请大家好好聚一次。

    段小北到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已经聚齐，清白的汕锅底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大大小小的碟盛着各类红白相间的鲜切，将宽大的桌面挤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