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塵 - 第五章：huaxia一曲壓群芳

    那晚后，昭昭原先以为两人就此陌路，没想到不日收到了一同席宴会的邀请。

    「今日乐侯设宴，百齐放，曲香盈袖，可惜了——若无人作伴，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封十一倚坐车，懒散一笑，朝对面女斜了斜，「你不说会弹琴吗？」

    昭昭穿着一素白罗裙，衬得她如玉兰初绽。红轻啟：「我会的不只是琴。」

    「那你可得让他们开开。」

    乐侯府，名门贵女云集，金珠玉翠间香气浮动。眾人原本正在赏牡丹听曲，忽然有人轻声惊呼：

    「那位是……醉红尘楼的牌魁？！」

    「她怎么会来这里？」

    「封十一竟亲自携她而来……这是什么意思？」

    眾人议论纷纷，神先是落在华贵俊的封十一上，再惊讶转回昭昭上。她淡淡一笑，毫不惧怕那些敌意与轻蔑，步伐优雅，气度却从容如贵妃，毫无一丝青楼女的俗气。

    其一位倾慕封十一许久的太傅千金苏婉儿冷笑开：「听闻昭昭姑娘琴棋书画样样通，我这儿倒有一曲《惊鸿》，向来难奏，不知这位姑娘……可敢试试？」

    昭昭眸光一转，看着那张笑意浅淡、心机却极的脸，心了然。

    这《惊鸿》原本是太傅府千金拿手之曲，若她弹不成，便会成为人笑柄；若她行为之，稍有疏漏，便是自取其辱。

    但昭昭只是弯一笑：「这曲我确未曾练过，但——」

    她走向古琴，玉手轻抚琴弦，转首笑说：

    「我自创了一支曲，若诸位不嫌弃，便听听这《落梅引》吧。」

    —

    琴声初响，眾人便齐齐一震。

    不同于传统调的清冷规矩，这一曲《落梅引》韵转，初始若落雪飘梅，柔婉清丽，渐转成狂风捲枝、翻云覆雨，宛若女命运般跌宕起伏，终归一声绝响，雪尽梅残——却依旧香魂不散。

    眾人神各异，有人惊艷，有人迷醉。

    封十一却在曲声愣住，目光落在那张眉目转、指飞鸣的女上，忽然意识到——她不只是艷，她是慧。她不是任人观赏的烟，而是一场无法忽视的风暴。

    —

    曲终。

    掌声迟来，但一旦响起，便如雷霆万钧。即便是素来骄傲的苏婉儿，也只能作微笑：「果然……风采不凡。」

    昭昭站起，盈盈行礼，却偏轻声：

    「承让，苏小。这琴我会还回去，只希望有朝一日，苏小也能创属于自己的曲。」

    这话既没失礼，又字字不留。

    苏婉儿脸一变，却无从反驳。

    —

    后的酒席，封十一望着她，底笑意渐。

    「你若是男，朝那些老狐狸怕都不是你对手。」

    「我若是男，还会陪你饮酒听琴么？」昭昭反问。

    「你若是男……我可能会杀了你。」

    「那真不巧，我偏是女。」

    封十一低低笑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一夜，醉的不是酒，而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