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这才放心，好在飞练是陪着自己演戏。这会儿一个全
雪白的女孩儿走了过来，一把扑向他们后的柳树。
“问灵怎么了？”钟言好奇地问，“现在这边有多少人是清醒的？梁修贤和田振去哪里了？”
“这边……这件事很复杂，咱们一会儿再聊。”飞练站了起来，“听说你最近睡得不好？”
“不是睡得不好，是最近太累了，我又死了一次，回饿鬼境真的太难受了。”钟言神神叨叨地说，这些事他只能和飞练开
，在别人面前他不会承认，“我真的很怕回饿鬼境走一遭，余骨说我
里第五个鬼是镇墓兽，可是我好像控制不了这
凶兽。镇墓兽死前的怨念太大，我完全记不得自己怎么吃了那东西。”
“是谁和你说的？余骨么？”飞练反问。
“是啊。”钟言抓
时间说话，这时候他居然看到梁修贤。他同样穿着病号服，边的陪护人员就是田振。
“有蛇啊，你没看到吗？就在草丛里
啊！”梁修贤一边走一边
，“白
的，黑的，还有一条是金！那么大！那么
！而且刚才它们还在打架呢。你见过蛇打架吗？它们打得可凶狠了。”
“嗯嗯嗯，见过见过，一会儿咱们就去抓蛇。”田振从他们旁边
肩而过，和飞练对视的时候无奈地
了
。
飞练也了，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又问：“那既然这边是梦境，咱们要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终于问到正经问题，钟言将飞练拉近，“晚上熄灯之后你能不能过来找我，咱们偷偷地
去，先离开这里。”
“然后呢？”飞练像是完全听
去了。
“因为
据我对梦境的了解，梦都不会太大。”钟言温柔地靠在他肩膀上，这是自己在梦里唯一的依靠，“造梦术也是一法术，会随着造梦人的能力
弱而改变，反正我从没遇到过没有破绽的幻象。你知
为什么这个梦的地选择
神病院吗？你知我为什么没有
了吗？”
飞练摇了摇，同时理了理钟言被风
的发。
“在神病院是为了控制我的思想，行让我混，一旦我相信梦境就走不去了，所以你和我必须烈抵抗才能意识清醒地回去。
清湾的目标就是想让我相信那边的事才是假的，但实际上咱们现在还在望思山上，墓
的大门刚刚打开，里关着大秘密以及能压制恶鬼的法
。我还得回去帮你找怨鬼
和不化骨，不知坠龙和锦鲤都怎么样了……”钟言的语速很快，因为他不知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里是否隔墙有耳。
“我的肯定还在。”他
决地，“他们收走我的就是限制我的行动，怕我离开神病院。但是我必须得跑去，闯也得闯开那个大门。”
说着，钟言指了指不远
的神病院正门。
“我只要去就能验证这边是假，因为没有人能把梦境造这么大，造一个世界来，外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外一定破绽百，所以你得帮我，飞练，你和师祖一定要一起去。”钟言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去就好了。”
“你要相信我，你是
生
，我是饿鬼，咱们带着傀行者13小队在望思山上寻找谜底，我
上就能恢复记忆。”
“等崇光市的一切都安稳来，咱们就帮余骨去找旱魃，到时候我师兄一定也回来了。我好久都没见到师兄人了，我好想他。”
“所以晚上12你一定要来301病房，好吗？”
飞练没有推开他的手，两个人保持着原有姿势相互依靠，最后他才了：“好，我都听师祖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钟言如释重负，他必须得赶回去。何问灵还在拥抱柳树，但是她没有任何的攻击
，不言不语。
这时候，一串脚步声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钟言看过去，又是一张熟面孔：“余骨？你不是神算吗？为什么你没算到咱们会
清明梦？”
“或许是我失误，今天晚上我再算算。”余骨朝他笑了笑，少顷朝飞练招手。飞练给钟言了安全带，说：“我过去一趟，上回来，你不要跑。”
“我这样还怎么跑？清湾拿走我的就是不让我跑。”钟言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别担心，然后看着飞练走向余骨。只不过两个人说话都很严肃，钟言产生了好奇，于是推着
椅的轱辘躲到了树后，想听听飞练是怎么策反余骨。
“……是，他还是老样，说不清楚。”飞练的声音压很低，“还是饿鬼那一
，臆想
的世界非常庞大，已经能够自圆其说了。”
“唉，辛苦你了。”余骨拍了拍飞练的肩膀，“不过我还是再提醒你一次，为医护人员不要和病人产生太过依赖的
绪。就是因为你总是听他说，他才会对你产生异样好
，所以投
到臆想症当你的形象就是他的恋人。”
飞练了，随后又说：“余院，我还有一个事要报告，301他正在计划逃离医院，甚至要求我在晚上帮他逃离。他的况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说话声压得极低，但钟言还是听了个大概。方才产生的一系列幸存喜乐以及放松分崩离析，原来
前的飞练也不是真正的那个飞练。
要是真正的飞练来了，他一定会愿意相信自己，而不是卖！
钟言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瞬间转起了椅的轱辘，没有了两条这椅格外轻，悄悄地朝着正门靠近。他必须得去，这神病院里的人都是假的！
“喂！
什么呢！”然而传达室冲来的老大爷却打碎了钟言的逃跑计划，不是别人，正是平真！
只不过这回他的传达室门再也没有八卦镜和辟邪香茅，只有几个
瓶。又因为年龄过大而脚不便，好几次试图拉住钟言的病号服最后都被灵巧躲开，没能成功。钟言一刻不敢松懈，回看时飞练和余骨已经追上来了，他们跑得都比椅要快。
他们追上来了！钟言牟足劲儿，双手用力推动椅，就在椅冲医院门的一刹那被人牢牢扑住，压在了底。
椅歪了，他摔倒了，然而他却真真正正地离开了医院。钟言奋力地抬起，可是他看到的却不是荒芜残破景象，不是无法支撑梦境而囫囵
造的环境，而是一个真实的、细节的世界！
华灯初上，医院附近的居民楼起万家灯火，每一扇灯光后都有一家喜怒哀乐。车龙，行人如
，不少人往他这边看着，甚至拿手机开始拍视频。
“快看快看，神病跑医院了。”
“幸亏被及时抓住，跑来那还得了！”
“唉，其实他也
可怜的，连都没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神病！你们本不是人！你们都是梦里的幻象！钟言的脑袋朝，却奋力地再次抬了起来，从面前每张面孔的表上
过，控制不住地浑战栗。
“301！你该回病房了！”飞练一把将他扛了起来。
钟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躺在了那张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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