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狂蜂录 - 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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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连舒易五大绑从麻袋里来,再次见到光时,映帘的是一名年男,脸上蓄一把八字胡,着蟒袍,大腹便便,看上去份尊贵,却非连舒易相识。

    视线旁移,正迎上林世荣恻恻的目光。

    只见那陌生男摇了摇:“不认识。”

    林世荣微笑:“既然陈知府不认识,那丫果然在骗我。”

    连舒易心一惊,这人想必是尘荒知府陈奂。这般等的官员,即便号称当地父母官,连舒易不认识也属正常。他们一般行事低调,不抛面,民间难得几回见。这林世荣找来陈奂,显然是要对证驸之说。

    “世找我何事?”见事迹败,连舒易

    林世荣面一整,叱:“庸,你僭越礼法,玷污公主清誉,你可知罪?”

    连舒易一阵心虚,但冷静一想,自己明明啥也没,于是辩解:“冤枉啊,这都是公主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林世荣仿佛没听到一般,哂笑:“竟敢自称驸,你到底是何人?”

    我何时自称驸了?连舒易百莫辩,此时他还不懂,什么叫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连舒易无可奈何,答:“卑职连舒易,效力于东远征军团鞭策营,现正休假回乡探亲。”

    林世荣“噫”了一声,傲然:“难怪觉得面熟,那个等兵团竟有幸与我共事。原本打算将你打大牢,”末了话锋一转,“既是同袍,就网开一面吧。我会差人送你回前线。”

    连舒易一颗忐忑的心顿时安定来,却仍有些不甘:“世开恩,请准许我见父母一面。”

    “跟我派来的人讲吧。”林世荣不屑理会这些琐事,冷冷地丢一句话,拂袖而去。

    林世荣此番抓他,一旦证明他不是皇命的驸,便不会放他回公主边了,一来防止公主继续拿他挡箭,二来提醒公主,他林世荣的手段。

    连舒易俨然成了他们斗争游戏的工。升斗小民的命运,他们才不关心。

    连舒易不知,至少林锦茹是很关心他的。

    她在柜台等了半天,不见人来,于是带着四卫搜遍了整间驿站。一些达官贵人,正在自己的房里饮酒作乐,听曲赏舞,左拥右抱,甚至于行那苟且之事,被这行人贸然闯,吃惊不小。

    “冒失公主”的名号在尘荒府镇的名间传开了。

    及至傍晚时分,她找到了陈奂的宅邸。

    陈府占地面积远超律法许可规格,园林浩大,此时早早地起了灯火,远远望去,真有火树银、万里通明之。七弯八拐,回廊九曲,从各式小轩别院一路穿行,间最大的宅,丝竹弦之声不绝,料是会客厅了。

    林锦茹带着四卫,五条人影,风风火火地撞去,只见陈奂一人等,围着大厅而坐,正自饮酒作乐,居一女抚着琴弦,周围数名段曼妙女着霓裳,轻腰折,翩翩起舞,不时有人向座上嘉宾劝酒。

    林世荣坐上座,人殷勤,玉温香地靠在他怀里,就着葱玉指,将酒杯凑近。

    恰此时,大门砰然打开,林锦茹现在门,气鼓鼓地喊:“林世荣!”

    目光齐刷刷打在她上,有些官阶较低的,甚至不知这丫是谁。

    陈奂却是认识公主的,忙不迭起行礼:“恭迎公主圣驾。”其他人也听见了,纷纷起跪拜行礼。唯独林世荣只拱了拱手,就算见过了。

    “不知公主所为何来?”

    “别装傻,连舒易哪去了?”她笃定连舒易在林世荣手里,却苦无证据,脆先为主,诈他一诈。

    林世荣一脸茫然:“连舒易是谁?”随后,好像顿悟了什么似得,哦了一声。“驸爷?”

    看他装得活灵活现,林锦茹犯起了嘀咕。

    林锦茹追问:“你真没见过他?”

    林世荣嬉笑:“驸爷我见过。”

    “在哪?”

    “在这。”林世荣昂然起,指着自己。厅众人听到这一席对话,都憋着笑,却不敢笑声。

    这却是自爆了,意味着他可能已经对证过驸一事,那本是她随撒的谎。林世荣故意透漏风,就是想告诉公主: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和江山都是我的。

    当上驸,亲上加亲,自然离王储也更近一步,他势必要征服这位公主。

    只要死不承认,她就无计可施。

    林锦茹这又气又恼,急的泪都要掉来了。当把心一横,发起狠来:“四卫,给我把林世荣抓起来。”说着,架起了手势,白笋一般的手指上,一缕青火光升起,逐渐扩大到大小。

    见此景,  满座哗然。控火焰乃是级法师才有的实力,即使以皇家之尊,也无人展现过这等奇迹。看来这撒泼打的公主,竟是不世的奇才。

    众人惊讶之时,跟随公主而来的四名卫士,拦在了公主前。

    “使不得。”成步堂劝阻

    “我是公主!”林锦茹一味刁蛮。

    另一名卫士:“事关法纪纲常,若圣上降罪来,我等势难承受。”

    四卫齐齐跪,异同声:“殿三思。”

    “哼。”林锦茹银牙一咬,往地面狠狠跺了一脚,拂袖而去。

    她不知,此时连舒易确实已不在陈府,而是坐着囚车,正在回家路上。林世荣本拟摆她一,再启程往前线,故而并未跟随囚车。

    连舒易披枷锁,呆滞地坐在简陋的囚笼里,这囚笼刚好容一人,一路上手脚活动伸展不得,十分地煎熬。吃喝拉撒,都由差役严密监,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回家的意念支撑着他,一想到久未谋面的父母,所受的痛楚竟也减少了许多。

    从尘荒府到他的乡老家,大约了两三天的时间。当囚车停,他到家了。

    破败的土房,几片青瓦七零八落地掉在地面,雨从屋,嘀嗒嘀嗒。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是那般熟悉又陌生,此此景,魂牵梦萦。

    连舒易几乎要落泪。

    只听押送的差役喊一声:“可是连舒易家?”

    吱呀一声,狭窄朽烂的正门打开来,走一名发微微发白的年妇女,满脸欣喜与激动,那是她的母亲,父亲随其后,神淡漠。

    连舒易想到自己的囚犯份,不禁神伤起来。

    但母亲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那是她的骨血,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来的孩,如果可以,她不愿任何人将他夺走。

    囚车隔绝了亲人,却隔绝不了亲

    母亲站在囚车前,有些失措。她多想张开双臂,地拥抱住她的孩,再次受他的温,包容他的一切。

    连舒易泪来,哽咽着,泣不成声:“娘亲,父亲。”

    一旁的父亲仍然淡漠,毫不动容。这个男人一向惯于隐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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