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犯上

    养居殿外，尸横遍野。

    孟闯和一禁军将士们在如此暴雪着气，衣衫尽。有血也有汗。若非南川大军来得及时，今夜他们恐是要被裕王和其他宗亲的兵踩成泥了。

    见前面来了人，孟闯了把脸上的汗，立刻起，本想开喊一句南川王，可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却又没叫。

    听闻南川王把持南川大营多年，手段毒辣震慑南境已久，以至南边只知南川王而不知皇帝。这般人，又同是陛宗室兄弟，年岁上算也该近不惑之年了。

    怎么也不该是个看着还不到二十五的年轻男啊。

    且此人量极，形健硕，步大，三两步就近了跟前。见孟闯上挂着禁军统领的令牌，却如此愣愣地望着他，男一笑。

    隔近了看，孟闯惊叹于此人的容貌。他肤偏白，鼻梁，一双丹凤梢吊着一邪劲儿，薄殷红总带着笑意。绝小倌儿，孟闯心里胆大包天地冒这么个称呼。

    可骤然那人眸一凛，眸倏地不见底，孟闯当即心颤了，见、见过南川王。

    谁知这人竟是歪冲他一笑，还在他肩上拍了拍：刀法不错。

    只是这随随便便的一拍，于孟闯而言却觉得像被千斤重的石猛砸了，肩膀瞬时酸痛不已，连拿着刀的手都开始发颤。

    此人......孟闯回看向那背影，暗暗收回了刚刚那些胡称呼。

    他定是南川王，是个绝不简单的人。

    殿，传来了萧敬的咳嗽声。地上跪着的三人被拇指的麻绳牢牢捆着，手被生生地折到了背后，折得变形，叫人哀嚎不已。

    哟，好闹啊。人影未现声先到，养居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双黑蟒纹战靴率先映帘。

    你、你就是南川王？跪在地上的裕王死死地盯着他，就是这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毁了他所有的筹谋和盘算。

    然来者看都没看他一，反倒是慵懒随意地朝着萧敬行了个礼：南川萧渊，特来救驾。

    他刀上的血滴了一路来，血腥气重。这是极为大不敬之举。萧敬却淡然：有劳南川王。

    萧渊盯着病榻上的男人。他虽病得严重，苍白面却掩不住俊朗，即便贼人杀到了门，他却仍泰若之，面不改。面对一个救他于危难之际的大功臣，也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

    这就是帝王之态？

    切。

    萧渊不屑地笑了笑，只是怒火渐盛。他侧眸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幽幽：裕王、允王，还有个狗大将军。谋反，臣弟便替堂兄都杀了如何？

    那三人忙哭喊着磕求饶，众人皆知萧敬是明君，是仁君，不会这么狠心杀了自己的宗亲兄弟。

    只是未待萧敬开，萧渊便已抬了手，外面当即来几个犷的军汉，大刀一挥就要行刑。

    啧。萧渊拿刀尖指了指他们，怎么如此不知礼数？陛面前杀人多不好看，去，拎到外面去。

    是！

    踏门的一刻，三人便血溅当场。

    血腥味实在太难闻，萧敬不住地咳嗽起来。那一声又一声的咳嗽落在萧渊耳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讽刺。

    就为了这么个病秧.......

    他倏地跨上龙榻将刀抵在了萧敬的脖上，血瞬时染了萧敬雪白的里衣。

    两个男人离得极近，对峙着。

    萧敬还是不怕，甚至都不慌。萧渊将刀刃一寸寸抵那血之，享受着新鲜的血腥味。

    堂兄既然寿数不永，可写了遗诏？臣弟甚是好奇。萧渊故作沉思，是要传给那个一生就没了娘的小皇吗？啧，一个娃娃坐龙椅，坐得稳么？

    同为男人，萧敬受到一烈的敌意。这敌意不同于那些觊觎皇位的敌意，而是对他这个人，对他萧敬的敌意。

    颈间刀刃又往里了一分，他终于蹙了眉。但开之言却是：多谢。

    呵。萧渊拿开了刀，笃定我不稀罕什么皇位是吧。

    萧敬拿起榻边小桌上的帕，着颈间的血。

    你想要皇位，等他们把我和皇杀了，再来个拨反正岂不更名正言顺。萧敬平静地看着他，不要皇位，萧渊，你想要的是什么？

    萧渊盯他半晌，忽然觉得这人还有意思的。可不巧，他不喜有意思的人。

    就是无聊，来杀几个人练练手罢了。不过到底也算是立了功。萧渊随手把刀扔在一旁，脏了萧敬的被褥，那些个金银财帛我多得是，堂兄可别赏这些。

    萧敬不说话，在等着他的文。

    萧渊一笑，不如就把你的皇后送给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