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你要保护我

    晚上的时候顾易才给吴聿恒发了条信息，问他胳膊有没有好一。

    吴聿恒的胳膊早就不疼了，但却更难受了。年轻气盛容易上瘾，顾易只给他了一次就跑了。

    他耍赖说顾易得他面疼，顾易没理他，只说：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要保护我。

    她这么，既是让他隐瞒今天的事，又是为日后东窗事发好铺垫。

    倘若伪画真先于原版曝光，就算找不她作伪的证据，顾易也逃不脱画源的嫌疑。

    书房的吴聿恒和她之，无疑是吴聿恒是更加安全的，吴璋不会同他计较什么。

    所以顾易才不得不用这方式哄得吴聿恒上心，关键时刻也好让他替自己挡一挡。

    以免天才折损，顾易并没让自己享受。她后来旁敲侧击问过吴聿恒几次，发现他的灵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这才堪堪松了一气。

    顾易无法明目张胆向吴璋打听书房画作的落，只好暂时将这件事告一段落。她已经销毁了证据，了危机备案，后面唯有听天由命。

    至于手握她四幅画的简行舟，除了平日里信息电话扰一，也并没有再提那几幅画的事。

    也许真如安德烈所说，简行舟是于欣赏才收藏。

    顾易知在时代限定，艺术品的价值是由收藏家来决定的。可简行舟给她的价值，远超过了她对自己的期待。

    然而被金钱定义的价值，并没有给她受若惊的虚荣，反而是矛盾的撕裂。

    偏偏是这个曾经贬低她轻视她的人，在茫茫画作里看到了她，看到了她最肮脏最卑劣最无耻的一面。她竭尽所能抛弃的过去，这个人却兴致盎然的捡了回来。

    这欣赏让顾易到恐惧、耻辱和愤怒，又隐隐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激。

    复杂，让她无从消化，所以面对简行舟时，唯有将它转化为敌意，顾易才能堪堪守住她破碎的安全。

    可这个人偏偏最看她被激怒却无法还击的模样，像是被关在笼里的猫，暗藏利爪却无施展。

    简行舟在等她，等她冲自己喵喵叫，主动钻他怀里蹭他求抚。

    只要他爷爷肯放他门，简行舟都会跑去顾易那里刷存在。

    可惜求索有求赶人，他常常无功而返，好在顾易搬去了唐宁那里。简行舟喜不自胜，因为在唐宁面前的顾易，更是乖巧的让他心。

    搬家这一天，简行舟还主动去搬了忙，叫了一桌火锅外送上门。只是没想到，跟着顾易一起来的，还有魂不散的安德烈。

    顾易东西不多，原本不需要他帮忙的，但安德烈执意要来，称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小海螺虽然不如工作室地方大，但也是个百平的Loft。

    楼上楼各有一个独卫卧室，只是阁楼上上太累人，懒唐宁就住在了一层，顾易自然就去了二层。

    她一边打扫一边搬东西，即便自诩力不错，来回上几趟也一汗。安德烈看起来还好，但阁楼是个斜，他个太，每次上来都要驼背弯腰，也并不比顾易轻松。

    直到两人把东西都运上去后，他才坐了一气。

    顾易洗了把脸，从洗手间来，发现安德烈正盘坐在地上，将放在纸箱上层的画册都拿了来。

    那是求索展览时免费发放的宣传册，里面有当期展的画作，还有一些基本介绍。

    求索展览的宣传册你每一本都留着吗？安德烈惊喜地问。

    顾易走过去，也学他席地坐，说：也不是，只留了一些特别喜的。

    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手蹭着鼻尖掩饰着上扬的笑意。

    你留的这些他清了清咙，抿着嘴角坐起，有些骄傲地说，都是我策划的。

    顾易有些意外，将册拿过去看了一：可是这些展览的策展人署名都不同啊。

    我没署名。安德烈解释，署名的都是我的执行人，我只负责选品，定题还有一些术总控。

    他越说笑意越难以自持，先前她与简行舟冥冥之的默契让他羡慕不已，如今这份浪漫也落在了他上。

    顾易收藏的最早一本画册，就是他策划的第一个展。那时候他刚拿到艺术学博士学位，他父亲让他回来帮忙，就有了这个名为开端的第一个展览。

    那你份还蛮多的，又是摄影师又是策展人，还是太爷。

    顾易并没有把安德烈的话当真，大概是看多了这个人虚伪的一面，她已经无法以正常人的光去判断了。

    安德烈习惯了她的揶揄，也不介意：我其实一直不知自己想什么。迎合父亲的期待拿到学位后，一就没了目标，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浪，摄影只是我浪时的一个好吧。

    幸运的是他的摄影作品一来，就得到了业界的认可，因此以这个份也获得了一些成绩。所以策展是否署名，于他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也无从判断那些称赞是为他本的才华还是他的份。

    没有目标，一边走一边拍，好在一年四季总有地方是的，我可以跟着的脚步。

    可冬天就是雪吧，都差不多的觉。

    顾易不喜冬天，凋零枯萎，黑夜漫，就像她一样死气沉沉。

    但有一，只有冬天才最绚烂。

    什么？

    北极光。

    顾易恍然大悟，相比安德烈，她还真是不够浪漫。

    只有冬天才有北极光吗？

    不是的。安德烈解释，其实北极光一年四季都有，只是冬天的时候北极于极夜，黑夜让它更容易被人捕捉，也因为黑夜的衬托才让它格外绚烂。

    你拍到过吗？

    没有，运气不好，等了好几天都没碰到。

    那次也许可以叫我一起去。

    你运气很好吗？

    顾易摇了摇：不好，但两个人运气都不好时遭遇的失望，总比一个人自怨自艾好受的多吧。

    她说罢冲着安德烈笑了笑，那笑容看得他心脏怦怦直。

    他一直觉得，在泥泞就该朝着星星所在的地方努力。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在泥泞里，与相似的人抱团取。

    追寻星星的路他走的很痛苦很艰难，此刻忽然有了一降落的安全。

    安德烈看着顾易，忽然庆幸自己选择了她。

    嗯，一起去吧。

    （似曾相识的段落不是你疯了，是我改了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