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夜为止

    后半夜一直在，屋里也没开灯，衬着窗外泛白的雪光，蒸腾着息的气。

    他们不需看，只需要受彼此，从每一寸肌肤到每一块肌，从胀痛的到酸的。

    快连绵不断，顾易的变得极度，后来被周凉掐着都能。

    直到凌晨的时候，两人力透支，才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顾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枕着周凉的手臂，他却几个小时都没动过。

    两人盖着一床被，周凉就像是个火炉，光的实又温，顾易忍不住又往他怀里凑了凑，手顺着他的膛摸了去，勾勒着他腹肌的纹路。

    醒了？周凉轻声问了一句。

    顾易轻笑了一声不回应，但手却不老实地继续向摸。

    周凉忙拉住她的手腕，窘迫地说：天亮了，我上午排了班。

    顾易有些扫兴，拉开帘看了一，天果然已经泛蓝。

    她想了想，又有些奇怪：你怎么知天亮了？

    能觉到，周凉指了指窗的方向，光。

    顾易一直以为失明是摸黑一片，原来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吗？

    她在周凉面前晃了晃手，后者笑了笑说：别试了，我真的看不见。

    对于周凉来说，失明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很厚的磨砂盒里，只能到天亮天黑以及暗影晃动，但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有时连颜都分辨不了。

    顾易只是好奇，算不上关心，更不担心被他发现自己不是唐宁。

    不过一夜风，他就算睡错了人，顾易也实实在在让他到了。

    起来洗个澡再走吧。

    怕再次枪走火，澡是单独洗的。

    周凉很聪明，顾易只要告诉他一次东西所在的方位，他就都能记住，使用起来也像正常人一样，全程不需要顾易帮忙。

    也正是因为他的格独立而沉默，有着超实际年龄的成熟，才让顾易常常忘记他真实的年纪。

    还不到二十岁啊，跟她带的那群兔崽学生差不多大。

    其实周凉脱去那灰扑扑的衣服，模样看着很小，只是个发育壮实的大男孩罢了。

    前一天还扬言不跟没齐的小男生睡，结果当天晚上就睡了一个，顾易觉得自己的脸有疼。

    雪凌晨时才停，还没来得及清扫，小区里积了厚厚一层。

    这是一片老居民区，距离主还有一段距离。小街狭窄坑洼，不太好走，如今又积了雪，看得清路的人都要小心，更何况周凉一个盲人。

    顾易犹豫了一，最后还是决定把周凉送到大路打车，自己再回来继续补觉。

    了楼才发现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地面上零星的脚印还不足以踩一条平坦的雪。

    顾易走几步，想了想还是回去拉住了周凉的手。这么厚的雪，盲杖不过是个摆设，她只是不想周凉在这儿摔倒徒增麻烦。

    可对于周凉来说，手指纠缠更像是激后暧昧的温存，分别前不舍的留恋。

    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被偶然回的顾易尽收底。

    这一刻清晨的寒意才猛然钻她的骨髓，让她清醒地打了个哆嗦。她差忘了，这个男人跟她以前睡过的有些不一样。

    那些男人明白，所谓姻缘，是不是姻缘，太一来就要消失的。可周凉固执、较真，不止分不清白天黑夜，还分不清她和唐宁。

    在巷的位置，顾易停了步，周凉猛然抬收敛了笑容，似乎知她有话要说。

    巷外的车鸣笛而过，与他们只有一句再见的距离。

    顾易斟酌措辞晚了一秒，被周凉抢了先，他反手攥住了即将要松开的手。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他说的急切却思路清晰，应该是早就想好的话，以后你不联系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你，你放心。

    周凉越是清醒，顾易越觉得怪异，原来老实人也能接受一夜吗？

    这就够了？她试探近，挠着他的手心，不想跟我对象吗？

    他退了一步，她却偏偏向前，说着与真心南辕北辙的话，在危险的边缘引诱他。直到周凉放开了她的手，顾易才意识到，她又在欺负他了。

    我不会缠着你的。

    周凉低，努力克制自己的绪，捻灭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知你的意思。

    从她昨天要用三百块与他两清开始，他就一直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意思？

    她明知故问，他默不作声。

    顾易也低，盯着脚那片被踩实的雪，沉默到让她有些垂怜。

    她想，她可以给懂事的孩一颗甜的糖果，即便那是一个谎言。

    打车回去吧。

    顾易叫了辆租，将周凉送上了车。

    关上车门前，周凉叫住了她。

    唐宁

    顾易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你再去店里的时候可以找我。周凉连忙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以客人的份。

    但这颗糖也只是到此为止，不能再多。

    如果我不找呢？

    周凉瘪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