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 分卷阅读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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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隐隐约约地,她却觉得方才那样的梦,她似乎先前便经历过一回。只是那一次梦境的容,她已记不清、只留模糊的影

    她有些恍惚地看向前的男,正要提起那座梦里现的静波楼时,丁未翔已快步走屋来。

    “主,人来了。”

    他随即站起来,挡住了丁未翔的视线。

    “走吧。”

    肖南回连忙将垫上的匕首收起,将将跟着到了院里,便见那熟悉的现在院门

    “三位歇息的可还好?”

    原本打算彻夜不眠、警惕守夜,最后却连两个噩梦,这算好还是不好呢?

    肖南回勉笑了笑。

    “还好。”

    老妇,对后跟着的三名灰衣护卫示意,那三人便一一上前、手还各拿着一条蒙巾。

    “要院,需得蒙着。三位应当不会介意吧?”

    肖南回没说话,不动声地给旁的丁未翔递了个神。

    丁未翔显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有太多回应,只率先上前一步接过了那蒙巾。

    她了然,知晓对方同他那主应当已经有了些对策,便也从善如

    “无妨。烦请老夫人引路了。”

    起先上那蒙巾,她还会在心底默默记步数与方向变化,可时间久了,脑便开始昏沉起来。

    她终于理解了望尘楼后院养的那只拉磨盘的驴。黑暗令人困乏,而不见前路的空虚更会令人失去斗志。

    然而就像快要睡的人常常惊醒一般,她突然警惕起来,迫自己调动起思绪,开始细细回想踏上黑木郡以后所见的

    来时她所坐的船是顺的,可到达那滩涂之后,却见到不少暗运煤的小船选择带货逆而上、空船而。这在其它码是很少见的,但也不排除一可能:那便是昏河对于沈家来说是一条绝对安全的运送通。寻常货船在河遇匪是常有的事,即便是煤船也不可避免。可如果整条昏河路都是沈家把持,那便大大降低了的可能,算得上是绝对稳妥的运送路线,即便多些时间也是值得。

    沈氏曾经掌有军队,即便一朝改朝换代,但树大、不可能一日尽除。可除了那些灰衣护卫,她并没有在附近见到其他有规模的队伍,但或许这支看不见的“军队”就藏在那些穿行昏河之上的小船里,只有到了必要时候才会显现来。

    她初来霍州、取得秘玺返回时,郝白走的是更快捷的路,但皇帝却选择了更为险峻的山路,或许背后也有同样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从灰衣护卫到船夫纤夫、再到院仆从,除了那瞎的老妇外,她还从未见过任何年之人。

    莫说是年者,便是年男女也一个未见。即便是类似门房、护院亦或是事嬷嬷这类常常需要经验之谈的位,也通通只见年轻男女。

    她想起很早很早之前,姚易曾同她说起的关于瞿家的传闻。瞿氏一族最兴旺之时也不过十数人,便是因为族人多难活过二十岁。想来一个氏族大家,即便不是四世同堂,也定有老坐镇,如若只见年轻人,那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缘由。

    想着想着,前方那老妇的脚步声终于停住。

    随后,睛上的蒙巾被摘,肖南回眨眨适应了四周光线,望向前方。

    这不大,烛火却的通明。院里假山众多、草却寥寥无几,反而铺着许多柔纤细的草,几只圆的兔在其上走走停停,院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松,老松间挂着几个大的鸟笼,鸟笼都是些颜鲜艳的小鸟。

    那些鸟笼的正方站着一个女娃娃,她穿得很是庄重,梳着双髻的脑袋上着三四异常华贵重的钗,手拿着一苇草逗着笼里的鸟。

    她正定定望着肖南回等人,圆溜溜、黑乎乎的瞳仁里,映的是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老拜见家主。”

    年近百岁的老妇缓缓俯行礼,肖南回难掩震惊。

    北地沈氏,天成唯一拥有自己军队的地方氏族,其家主竟是个不过七八岁的女娃娃?

    那老妇行过礼后,便上前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后退至门、不再言语。

    “钟离公,我们终于见面了。”女娃娃负手自缓缓走来,脚步伐很是闲散,“先前过几桩不大愉快的案,因此外人府便多了些周折。礼数不周,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这话很是周到,但从这样一个孩来,总有说不的怪异。

    女童在院正站定,示意他们三人落座。

    肖南回注意到,那里的石桌旁有一张石椅一块,是以那孩即便落座,视线也不会在他们之

    肖南回和丁未翔面面相觑,唯有夙未面平静。

    “家主可是得罪过什么人?亦或是,过什么得罪人的事?”

    女娃娃叹息,在石桌前斟上三杯茶。

    “我有个仇家,我知了它太多秘密,它便想来杀我。我与我的族人同它斗争了许多年,仍未能完全摆脱。只是这些年它有了新的目标,暂且将我放在脑后罢了。”对方言语一顿,手动作却未停,“公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家主摆阵跃原,又是所为何事?”

    女娃娃终于放般的茶壶,面上最后一气的笑容也褪去,只剩嘴角一丝略带算计的冷意。

    “你我早在一年前便曾暗相争过一回,如今便不必这般拐弯抹角了吧?”

    “家主如果愿意一开始就开门见山,自然能省不少周折。”

    “上次算我棋输一着,这次却不一定了。沈家对送上门来的羊向来不会手。”

    “听闻霍州沈氏家大业大,家主沈石安有驾风逐浪之气,如今一瞧却是有失偏颇,对请上门来的客人竟以牲畜相称。”

    那沈石安并不着恼,两只小巧的手垫在面,歪着看向面前的男

    “如今是你有求于我,便是嘴上讨得些便宜,结果又有什么分别?”

    男不答,调转话

    “家主可知,曾有织锦,名为天绶?”

    “不过传说的东西,即便曾经有过,又能怎样?”

    夙未没有立刻接话,他从袖随意取了那样东西,轻轻托在手上。

    陈旧的素盘踞在男掌心,仿佛一条冬眠初醒、随时就要吐来的毒蛇。

    “如若这次我前来,便是要同家主谈谈这天绶的价钱,家主以为如何?”

    那沈石安的神终于变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一条带而已,值不了一块铜板。”

    男将那带绕在指尖,似乎是在细细端详。

    “或许值钱的不是这带,而是织带的人留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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