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 分卷阅读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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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绾绾兴许是见过不少矮的,但哪里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矮,当场吓得一闭,跌坐在地上。

    然而预想的面门一击却没有到来,她颤巍巍睁开,却见一截又又壮、小藕般的小臂正横在她

    伯劳那一掌没有直击面门,却正对上她的发髻。掌心隔空仍留半寸,掌风却已凌厉破

    可怜那绾绾只觉得一凉,那梳的有半幅对联那么的发髻轰然倒塌,片、假发、珠翠随着那坨发的崩盘而四散开来,那只她最得意的御赐金钗“嗖”地一声飞了去,惊得周围一众女眷惊叫连连、东倒西歪。

    台上作一团、飞狗,肖南回一时呆住,随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

    也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她后数十步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夫人。”

    然后也就一瞬间,那声音又在她后一步远的地方响起。

    “你的钗掉了。”

    肖南回的笑僵在嘴角。

    什么人竟能瞬息之间移动数十步的距离,而她为习武之人竟毫无察觉?

    她一定是见鬼了。

    肖南回缓缓回,那声音的主人却已同她而过、越往向前。

    她只瞥见一只着金钗的、苍老的手。

    而后是一片褐的衣摆,悄无声息地飘过。

    第125章 赐福酒

    “多谢宗先生。”

    薄夫人的声音在不远响起,肖南回猛地回过神来。

    宗先生?

    能让王府家眷尊称一声先生的人,除了帝师便是宗族祭司。

    只是她从未听闻过都城有姓宗的帝师,更未曾听闻过哪位祭司席皇室赐福仪式,会穿这如破布一般的褐斗篷。

    还有,何时江湖了一位宗姓武学大家,她却闻所未闻?

    “夫人不必多礼。”

    那褐斗篷佝偻的人影再次开,声音却恢复了低沉苍老,与寻常老者没有半不同。

    显然,方才他是瞧见了伯劳手,是以故意运功传声、令声音隔空耳,以示警告。

    虽然不知对方份,但肖南回直觉此人不能得罪,正要上前,冷不丁却被后的人一把拉住。

    她转过去,正对上伯劳那张有些灰败的脸。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伯劳因惊惧而发抖。

    她同伯劳算不上从小一起大,也算得上半路作伴、经历过许多事了。伯劳人如其名,本单纯,但确实刚烈难驯、甚少服人,更不甘居人之。若遇敌,她不会退缩,反而会越战越勇。

    从先前的蛛丝迹肖南回已能知晓那老汉手不凡,但能令伯劳如今日这般不战而退、甚至萌生怯意,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或许还有一可能。

    那便是伯劳同此人先前便过手。

    他们是认识的。

    “别过去......”伯劳的声音低低的,睛却死死盯着不远那褐衣老者,“他是安院的人。”

    安人除去院谢黎外,师者皆有侍主,而未师者不得踏院门半步。此人孤而来,年纪近乎与谢黎相仿,怎会是安院的人?

    而且,安人为捍卫正而生,即便同门之间多有,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可怕吧?

    肖南回心的疑虑更重,但伯劳显然没有时机再说更多。

    那厢薄夫人正低声同那老者说了些什么,一瞬,那人的目光便直直向她投来。

    “原来是青怀候府上的人。”

    肖南回被名,再无法站在原地不动,只得轻轻拍了拍伯劳的手背以示安心,随后便向那人走去。

    “见过宗先生。”

    她已经离对方很近,却依然听不到任何呼吐纳的声音,足以见得此人功力不可测,不知是否会在肖准之上。

    许久,那声音在她响起。

    “你认识我?”

    肖南回抬,只看到一双有些浑浊的睛,岁月在这上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却不能抹去其主人在的某气息。

    那双仿佛能隔空将人穿透一般,那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凌厉杀气。

    肖南回呼一窒,随即垂去。

    “不认识,只是听夫人这样称呼,便自作主张了。若有不妥之,还请先生莫怪。”

    那人的目光似乎就盘旋在她,许久才移开了视线。

    “今日到访宾客都要在懿园接受赐福,切莫忘记了。”

    这话不知是同她说的,还是同那薄夫人说的。

    而后者显然对这宗先生态度恭敬非常,已然飞快接过话

    “请宗先生放心,肖姑娘同我等一起,定然不会缺席。”

    老者对此没有回应,却径直走向方才覆用的台。

    台之上还残留一地绫罗绸缎、银盏鲜果,有几枚杏被踩扁溅几滴黄的来,在地上一片渍。

    老者就盯着那块台看了一会,突然挥袖拂,那一地琳琅巧便似被狂风拂一般,顷刻间台、落一池湖

    一直立在旁边的女眷们不禁惊呼声、神惶恐,无人再敢私声细语,整个偏院转瞬间寂静无声,只闻那些杯盏玉沉湖时发的气泡声。

    老者缓缓收回衣袖藏于斗篷之,弯着腰重重咳了两声,有些蹒跚地走到惊疑不定的薄夫人面前。

    “自古覆与藏钩令人生离,夫人还是应当克己守礼,少些游戏之举,也能令王府后院多生安宁喜乐。”

    薄夫人闻言脸上一白,竟少见的没有多言,只原地立了片刻,便转低声呵斥台上的几名侍女,让她们带着各家小匆匆撤了去。那绾绾显然还有些不甘,临走前狠狠瞪了一伯劳,提着裙角、气哼哼地离开了。

    目睹一切的肖南回不知为何竟心生几分幸灾乐祸,对那老者的份却更加好奇。

    即便为皇室祭司,也不可能胆敢在王府地界如此放肆行事。而如果仅仅只是一名祭司,是不需要这么好的手和功力的。

    她带着几分好奇想要再探究一二,可一转,那人已经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薄夫人仍站在台前,背影依旧端庄直,看不丝毫破绽。肖南回心知自己今日的这场“刑罚”算是到了,轻声告退后,便拉着伯劳离开了偏院。

    方才还莺声燕语、喧嚣吵闹的园一时只剩满园鲜依旧光鲜繁华。

    薄夫人环视四周,面上突然显几分难以掩饰的嫌恶。

    她不喜这些草,她喜的是玉金饰。这些草每年去她近一半的用度,最终也还是会化作一捧污泥,什么也留不

    可她又需要这些草。她知王爷喜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玩意,当最喜的便是那株据说价值连城的梅树。而她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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