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松不但睡得不错，还有些许兴奋，他满意地回忆一番梦境，然后起床穿衣，洗漱时还哼起了小曲儿。
小果
了门，问
：“松爷梦见什么好事了吗？”
季昀松：“我梦见周梓安被皇上免职，告老还乡了。”
小果端上洗脸盆，笑：“这个梦好。小人被狗追了一晚上，差
把棉被踹烂了。”
“瞧你这
息。”季昀松勾起
角，“不知云大夫睡得怎么样。”
小果笑：“云大夫梦见什么小人不知，但小人知云大夫被豆豆
了，刚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去了。”
“呵呵呵……”季昀松笑了起来，“这个臭小。”
……
周梓安报官了，云家仍一夜无事，就说明他确实有所顾忌，不好揪扯二人，这件事大概率翻篇了。
云禧踏实了。
一大早上，章家二少
的大丫鬟就来买药了。她说她家姑娘没有大碍了，和离的事已在行之
。
章家有钱，葛家也不是穷光
，章家顾及
一代，已经同意了。
云禧放了心——其实也是，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活着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肯破釜沉舟，怎么都能走一条崭新的路来。
章家的大丫鬟还没走，忠义伯府的
事就到了。
这一次他客气多了，先买药，然后恭恭敬敬地请云禧去忠义伯府复诊。
大约辰正，云禧坐自家骡车抵达忠义伯府。
老夫人才吃了一剂药，谈不上明显见效，但病
被稳住了，没有继续恶化。
这让云禧有了几分信心。
忠义伯就守在老夫人房里，他亲自接待了云禧。
他说：“云大夫，药好像不见效，母亲依旧心悸气
，一晚上没睡好。”
云禧笑笑，“伯爷，老夫人的病发展到这个阶段，不继续恶化就是好转，这句话民女说明白了吗？”
“不继续恶化就是好转。”忠义伯重复一遍，“明白了，应该是这个理。”
云禧收起行医箱，“药继续吃，民女明日再来。”
……
云禧离开范家，径直赶往首辅陆家——季昀松知陆家在哪儿，这次无需打探。
车胡同向南走，过三个东西向胡同，再向右转就是陆家。
陆家不是勋贵，但嘉元帝赏了个大宅，不比忠义伯府差。
云禧由事婆请正院，见到了陆微的夫人李氏。
李氏容貌并不众，但气质娴雅，言语不俗，为人也比较谦虚。
云禧去时，她亲自迎到了正堂门
。
二人寒暄两句，在宴息室落了座。
李氏着人上了茶，笑：“听家说云大夫非常年轻，我还半信半疑，见到真人才知，原来不但年轻，还人比
呢。”
云禧：“……”她真的很不擅
聊这
天，冥思苦想半晌，谦虚，“容貌是父母给的，得好好是加分项，不好看也无所谓，多谢夫人夸奖。”
李氏惊讶地看她一
，“云大夫心
豁达，让人敬佩。”
云禧：“人不该因无法改变的事而责难自己，没有意义。”
救命！
她真觉得自己可以改行当知心
了。
云禧赶
把话题拉到病人相关，“夫人，敢问病人是哪位，您能说说
况吗？”
“唉……”李氏叹了一声，“病人是我的五儿，已经疯六年了。这六年来，我家老爷请遍了大青的名医，试遍了天奇方，却始终不见起
。原本一早就想请云大夫过来瞧瞧，但考虑云大夫年纪尚幼，不好贸然相请，这才耽误至今。”
云禧：“民女今年还不到十九，经验不丰，夫人有此担心有可原。”
李氏摆了摆手，“云大夫不要误会，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我儿疯疯癫癫，大多时候穿不住衣裳，怕冒犯了云大夫。”
“哦……”云禧恍然，沉
片刻，“没关系，大夫面前无
别。夫人说说况吧，五爷怎么病的，病多久了。”
李氏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她修养极好，再开时已经把所有绪都压了去，缓缓讲述起来……
陆家五爷二十一岁，六年前疯的。
据前面几位老御医说，他之所以疯，大抵是因为之前的一次坠。
那一次，他伤到了
右侧，伤势极重，整整昏迷一天半。
醒转后，没几天就得了这个病，到
走到跑，疯言疯语，又哭又笑，偶尔还会暴躁打人。
前两年，其脖突然不能扭转，之后
健康每况愈。
“我家五儿喜
骑
，读书也很擅，却因为一场变故整整蹉跎六年，如今病得越发严重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的命太苦了！”李氏说完，垂着小声啜泣起来。
云禧没有安
她，她在现代时没经手过这样的病例，所以一边听一边思索可以借鉴的病例，以及相关验方。
一名老妈妈递过来一张丝帕，劝：“夫人，听听云大夫怎么说，说不定真有法救五爷呢。”
云禧被到了名字，回过神来了，：“这病症确实少见，民女需要看看病人再说。”
李氏收了泪，犹豫：“我儿实在不堪，如果云大夫……”
云禧站起，“夫人，我是大夫，没关系的。”
老妈妈说：“夫人，老
领云大夫过去吧。”
李氏略一思索，也站了起来，“我是他娘，他上的哪一块
我没见过？我要同云大夫一起过去。”
云禧在心里，这才真正疼儿的好母亲呢。
一行人从正院来，回到外院，从外面的月亮门
园。
园不太大，东边的一座
围墙的小院落十分醒目。
还没到近前，云禧就听见了里面的哭闹声。
李氏又哭了起来，脚略一迟疑后，到底又跟了上来。
小丫叫开了大门。
门一开，一个只穿着
的男便歪着脑袋跑了来，他披散着发，嘴
上都有菜汤，狼狈至极。
四个
壮的妇人从后面追上来，其一个喊：“夫人快闪开，五爷痛得不行，最近已经开始打人了。”
李氏往后退了几步，嘱咐：“他病得很重，没什么力气，打几不要，不要伤到他。”
云禧放行医箱，上前两步，一个小擒拿手就这位五爷压在了地上。
疯也知疼，立刻老实了。
两个婆一人拉一条手臂，把他押了去。
李氏松一气，
激地说：“原来传言非虚，多谢云大夫，多谢云大夫。”
云禧笑：“家祖是游医，会几，我便也跟着练了几天。”
二人一边说一边了屋。
屋里空空
，几乎什么都没有，好在床品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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