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凝视

    （四十三）

    温喜到家很晚了，家门前她脑很空，去后立警戒状态，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把耸立起来的肩膀放松了。

    薛有成翻书似的着遥控换电台，听了会儿温喜的脚步才慢吞吞发问：嘛去了啊？这么晚才回来。

    温喜步履匆匆地往卧室走，一看就有鬼。薛有成其实腰早好了，就是被伺候舒坦了，不动。他跟了去，温喜在换家居服，薛有成来时她侧了，继续脱衣服，薛有成从上至又从至上地把她看了遍，温喜不知是天气冷颤栗还是因为他的神。

    薛有成问：怎么也不先开个空调。

    温喜抓了两把静电的发，忘了。

    薛有成挑眉，温喜已经换完，她以往漂亮，连最朴素最没人见的家居服也是时尚致的，但自从开始照顾他，衣服都从简，此时穿着一碎棉布料的袖衫，从背影看像个村姑。薛有成一时觉得动，一时又有恐慌他竟然会嫌弃她。薛有成轻咳一声，去前说：过来给我个面条。

    温喜一炸了，猛回：你还没吃饭？！

    薛有成莫名其妙：你不是没来吗？

    温喜半张脸煞红，把手里的衣往床上一甩，冲外喊：你自己没手啊？就算没手，你不会外卖啊？凭什么让我给你饭啊！

    薛有成本来已经走去了，闻言气得又走来，老以前饭给你吃说过你一句没有？现在到你饭了就他妈的唧唧歪歪，每天不是抱怨鱼臭就是菜叶难洗，不就他妈让你几顿饭吗？有这么难？

    温喜睛都瞪圆了，红得要眦开似的，她睛本就不小，睁成这样薛有成觉得恐怖，后退了一步，有不认识她了。温喜同样觉得他面目可憎，破大骂老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怎么就伺候他成了她本份了？温喜尖叫，我是你老婆不是你保姆！又抓起那件衣甩他。

    薛有成一把攥住，发狠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站村十块钱一次我看都没人要，老娶你是给你脸了！

    温喜破一声凄厉又愤怒的尖叫，甩了一掌过去，被薛有成擒住手甩了回来，跌坐到了床边。薛有成剧烈起伏，把衣一扔，去了，温喜想哭，但哭不来，她怔怔地盯着床角，那里还挂着一枚寺里求来的平安多符，他们曾这样好。

    温喜把那枚符扯来丢了垃圾桶，她洗了个澡，刮了，换了艳光四的裙，化了个妖里妖气的妆，门了。太久没这样打扮，一会儿觉得裙腰得勒，一会儿觉得太短会不会走光，一会儿照照镜看妆有没有脏，等她终于适应，才到寒意袭卷。她拢貂大衣钻了租车里，跟司机说去后海酒吧一条街，司机多打量她几，神趋于猥琐。

    温喜以前憎恶的神，此时竟然到一自得，好像能引起男人的认可和反应是该骄傲的一事。温喜恍然惊觉她活在了薛有成的男凝视里，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