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二十一）

    吃饭时薛母一个劲地给温喜夹菜吃，温喜是懂拒绝的，场合也不勉，因此把吃不来的托给薛有成解决。薛看得眉皱，怪吓人的，温喜吃完就桌了，薛母让她把碗筷放着，温喜还是笑眯眯地捧着放去槽了。来还甜甜敬一圈：爷爷爸爸妈妈你们慢慢吃，我去外边看电视啦。

    去吧，离电视远。把她当小孩哄的、养的。

    薛有成都没他妈这么过，他淡淡说了句：多大人了。他不想让他爷爷更不喜温喜，虽然不接，但是气氛总归是不舒服的。

    薛母也是心里苦说不，公婆这副样，老公也是个闷葫芦，她好不容易盼来个儿，还没来得及溺，被丈夫一声不吭送去了国外。等回来时早生疏成十八里土亲戚都攀不上的样，好不容易盼来个活泼泼的儿媳，她能不喜？

    薛有成看了他爸，叹了气，他温和地对他妈说：午让小喜陪你去逛逛吧，她买了新车，开着。薛母喜上眉梢，想问车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等等，接到婆婆的神，一概堵到了肚里。

    沉沉闷闷地吃完饭，薛有成以前不觉得，现在想家里的确得有个闹的样。他去找温喜，小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侧脸跟电视里卡通人似的鼓鼓，别提有多顺。薛有成笑着坐过去，温喜一遥控，电视又归到棋牌频了，可怜又孝顺的温喜，连调台都只敢调临近的。薛有成就着她手，了回去，就看这个。

    温喜小声，爷爷会不兴。

    他们睡午觉去了。

    温喜立换台，刷刷刷到湖南卫视，薛有成看着，亲一，一，不够了。

    温母去楼上睡觉前还来问他们睡不睡，睡的话她先把空调打了，薛有成看一温喜，回她妈：睡的。温母上去了，想到还有什么没说，又折来，冰箱里有小喜吃的橙樱桃，你给她洗洗吃，我前面忙忘了。

    薛有成一概作回复，温母还是不放心，自己洗了端来放他们跟前。泽着鲜艳的果，温喜睛一亮，捻一个樱桃放嘴里看向温母：好吃。

    温母心里妥帖得跟什么似的，笑了又笑，上楼去了。

    薛有成给她切橙，酸溜溜的，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

    温喜说：谁都对我很好，就你对我最坏。

    薛有成好笑，我哪里对你坏了？

    反正就是坏，让我伤心，让我哭。一说就委屈上了，樱桃也就着没咬去，尖靶在嘴角外，像叼着牙签一样稽。

    薛有成笑哄：以后不会了。

    温喜哼一声，继续看电视了。薛有成让她看了会儿，又让她吃了两橙，把电视关了，睡觉去了。

    两人洗了脸手才上去，一房一阵凉，脸燥燥的清，温喜舒服地扑到床上转了圈，卷着被要睡觉。薛有成无脚，扯了被一角一拽，温喜又来了，笑得在床上蜷起来，两人这样卷、拽、卷、拽地玩了会儿，皆起了睡意，相拥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