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就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对着空空的床铺发起了呆。
“……爹……”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响起了生涩细微的声音。
“我不是你爹。”他冷冷地说
：“若不是如瑄求我，我
本不会收什么义
。”
百里如霜的脸
一片苍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他的冷漠之
化为了乌有。
“不过，如瑄为什么待你如此特别？”百里寒冰用手轻抚过染血的床枕，喃喃地问：“他跪在面前求我，说你是故人之……仔细看你的样貌，倒是有几分熟悉，莫非是我也认识的故人，那又会是哪位故人呢？”
百里如霜的
闪过一丝恨意。
“城……城主……”他
了
气，把原本藏在
后的东西放到了桌上：“这个……这个是如瑄少爷给我的，说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让我悄悄放到您的书房里去。可他那时候的样好奇怪，我……”
百里寒冰转看去，顿时就呆住了。
百里如霜只觉得前一
，桌上的书就不见了，再一看却是到了百里寒冰的手里。
“这……”百里寒冰的手似乎是在发抖：“这是……”
那是一本不厚的书册，纸页崭新整洁，似乎是新近装订而成，在封面上有两字繁复古篆。翻开之后，里面的字迹虽然工整端庄，但转折不难看
飞扬灵动，俨然是如瑄所写……
施针用药的手法如此冷僻独到，定然是漳州卫家的后人。卫家有一剂家传奇药，能够生死人
白骨，解尽天
奇毒，这“当时已惘然”自是不在话。小公气虚
弱，只怕等不到我把解药制好，既然有这样的机缘巧合，百里城主又何必冒险舍近求远呢？
你不知千凝雪于我的意义，所以我不恨你。但也正是因此，我无法原谅你那么
。
我投
你门的确是存心不良，但你这次也骗得我很惨，算是扯平了好吗？现在一切都跟着那本书烧成了灰，不如我们也从
来过……好吗？
“药毒……药毒记篇……”
“城主……没事我先去了。”百里如霜看他自言自语，神
瞬息万变，心里觉得惴惴不安，但是退到门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他们说如瑄少爷不回来了，他真的……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百里寒冰浑一震，从一片混
的意识惊醒了过来。
“他会回来的，这
你不用担心。”看到百里如霜要去，百里寒冰喊住了他：“剑谱和心法都刻在祠堂牌位后面，你若
兴就自己去学。还有，祠堂里的那把剑你也可以取走，从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我可能要离开一阵，我不在的时候城里的事就由你作主。”
“什么？”百里如霜一愣住了。
“既然姓了百里，冰霜城迟早会
到你的手上。”百里寒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你虽然年岁小些，不过心智倒是不俗，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百里如霜低，轻轻地嗯了一声。
百里寒冰目送他走远，重新把视线移到了手的书册上。
“如瑄……”他用手指
挲着之上的字迹，想象着如瑄一笔一划仔细书写的模样：“你是不是不想再回来了？是不是我再怎么伤心难过，你也不
不顾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的，不可以去我听不到看不见的地方……”
就像是应合他的话语，窗外竟然又飞
了一只蝴蝶，同样的艳蓝妖异，同样闪烁着磷光。百里寒冰有了前次的经验，立刻屏气凝神，但又觉得这蝴蝶来历蹊跷，也就不急着除去。
只见那蝴蝶飞了一会，又绕着床铺盘旋了许久，最终停在了他旁的枕上。百里寒冰正在奇怪，窗外又接二连三飞了同样的蓝蝴蝶，而且无一例外地停到了床枕上，就算伸手赶走，一刻又回到了原地。
百里寒冰想了一想，将书册贴放好，决定沿着蝴蝶飞来的方向一路寻去。
一
无法言喻的怪异
觉，让如瑄从舒适的昏睡惊醒了过来。
就像是无数细小的叶片，在不断轻
着他的脸颊双手。勉
伸手挥开，瞬间又纠缠过来，不论怎么侧转挥赶都摆脱不了，令他很是难受。
辗转之间他的神智渐渐清醒，浑撕裂般的痛苦也随之明显起来。他侧躺着蜷拢起躯，试图忽略那让人厌恶的碰和疼痛。
“这可怎么好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幽幽地传他的耳。“看这样，就算能够换血续命恐怕都熬不过去了。”
那“换血续命”四个字，使得再次昏沉的如瑄，猛然睁大了睛。虽然前依然是一片黑暗，他却在心勾勒了这个声音主人的样貌。
“无思……”
“你怎么会用千年血参？”半蹲在他面前的无思大声地叹着气：“简直就是明珠暗投，暴殄天
，混帐之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吃力地撑起。
“这双睛算是废了。”无思把他抱到一旁的树，指尖搭着他的腕脉仔细辨认了片刻，又叹了气：“我还以为是用什么特别的法克制药
，原来还是换血续命。”
他说话总是不急不徐，但是手却一也不慢，在这一句话里已经是在如瑄的颈大
了数针。
“我也是这几年才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替你施术换血的大夫，比起我来要明多了。”无思撩他的衣袖，看着他从手肘一直向上延伸的数十条细
伤痕。“这法说来简单，实行起来万分凶险，一不小心就是两者皆亡的后果。而且就算至亲血脉也十有八九相冲难容，你能活来简直不可思议。”
等他起金针，如瑄咳了几声，吐了一大的
浊黑血。
“千凝雪之毒虽然无药可解，但是我们卫家的人自幼年时起，每年都要服用一颗‘千’，你千莲
，自然知千的效用。”
“是啊！”无思目光骤然一亮：“千凝雪之毒只行于血脉，你常年服用‘千’，所以毒发作非常缓慢，所以只要在毒脏腑之前，能够施行换血之术，那么就能救你的命了。”
“不对！”他才说完，却又摇了摇，反驳自己的推论：“要是那样的话，你上残留的毒又是从何而来？”
“那是因为当年在
要关被人打断，所以……是我连累了阿珩，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
“你和卫珩只是叔侄而非兄弟，照理说血脉相和的可能少之又少。”无思却没功夫理会他的心：“要是真的，那未免太过凑巧。”
“当然不是因为凑巧，而是阿珩盗取了千莲的傀儡枝……”
“不可能的！”无思突然间面大变：“那五离血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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