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H)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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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上回赵漭赖赢了棋,沈白便要罚他。只见沈白取一张绣在明黄暗彩锦缎之上的。这乃东晋奇女苏蕙所创,因与丈夫隔两地,便想了这个法,以诉千里相思。图字分五,纵横各二十九字,可试以句读,解语成诗,以为雅趣。成诗切合韵,悱恻缠绵,闻者无不动容叹赏。赵漭素来见多识广,只是却不知沈白要罚他什么。沈白:“你若不好,我可要重重罚你!你且过来,我说与你听。”赵漭心正惴惴,凑上前听了,只听沈白说:“据说这可成诗数千首,我只得了三百有余。只不舍在这图上琢磨,今日便请光王誊抄百幅,以三日为限,好教我日后解闷罢。”赵漭听了,不禁错愕,居然是罚他抄书,旋即笑:“这个好在容易,纵然是千遍万遍又何妨!”

    恰值菀打理了玫瑰,拎着提匣来,伺候沈白吃药。沈白将药盅饮了,又见一并送来的油松瓤卷酥,喜:“这个好吃,珏也尝尝!”菀泡了一壶新茶放回了桌上,笑说:“公这样也不怕王爷笑话。”赵漭就着沈白的手吃了,笑得阔朗,两直望着沈白,笑:“这样才好,在家拘什么礼数!”菀不觉心一坠,随即又笑说:“到底在府上叨扰了——这心油腻,可别吃多了,等会晚饭又不肯吃!”沈白见满匣的玫瑰,伸手吃,却被菀打了一记。菀:“这岂是混吃的?待了玫瑰饼有的你吃。若非你要吃药,便送到小厨房去了。”沈白:“这样的活儿给青蕖便好了,菀哥哥莫把自己累坏了,瞧你这一月来脸都不大好。”菀自然称是。忽见一个穿着月白衣裳的仆从了来,正是赵漭贴小厮乐。乐一一问了安,对赵漭说:“二爷请三爷过去议事。”又凑到赵漭耳边说:“说是李嫣公被当成了贼给捉清河县大牢里去了,今儿二爷才把人赎了回来!”赵漭一听,骤然变:“什么!可受了伤?如今到底好不好?”

    却说这李嫣是谁,正是那京城第一南风馆柔烟阁里的一名清倌。因旧年在忠顺王府陪客时,与赵漭得以一见。二人恰如久旱逢甘霖,柴遇烈火,便好上了。后来赵漭奉命南,李嫣却是个痴,客也不见了,琴也不弹了,只一心等着赵漭回来。这李嫣本就生得绝好,只是幼时家落,被那混账亲戚卖了南风馆。等大了知了事,却是死活不肯卖的,如今李嫣破了,赵漭又没了影儿,老鸨正等着艳帜大张好作那营生,哪里知李嫣竟是抵死不从,只得将他赶将了来。谁知这李嫣竟是一往,竟一个人儿独自南,来寻赵漭。听了乐说了前因,赵漭心如油煎,:“我不是托之清照料他了么!既然如此,怎么又给当成贼了!快拣重要的来说!”乐见着赵漭着急,便不说虚赘言,只一一解说了一番,但见赵漭神愈见焦急凝重,沈白也不好相留,便送他们去了。

    自桃来,赵漭怒立现,对乐说:“了这样了得的事,怎的方才才来回我?”乐却笑:“三爷莫怪,却是二爷的主意,怕您不肯过来,才扯了谎唬您的。”赵漭将心一放,又重重拍了乐的脑袋一记,:“好小,我素来好心,倒是把你给惯得愈发无法无天了!”乐憨笑赔罪,又:“小的也没尽胡说,李嫣公的的确确了江南,只是尚未城门便被纪公请了回去,现在平南王府里住着呢,三爷大可放心!”赵漭这才笑了,:“也不枉我与之清一番了。”又问乐究竟赵沛寻他何事。乐暗顾四周,才轻声:“回三爷的话,方才得到密报说是咱们松州境有清教暗舵,此次预谋攻击王府……”话未完,赵漭却笑说:“这等小事用不着多大的心,二哥也过于谨慎了!”乐一愣,跟着赵漭走向议事厅。

    且说自议事厅来,已是掌灯时分。走到无极洲的仪门前,却见一个青衣小童托着一个布包,恭恭敬敬候在那里。远见那小童不过十二三岁,姿轻灵,模样谨怯,却正是沈白边的青蕖。只是夜里看来,眉目朦胧,尖尖,竟与沈白有几分相似。赵漭大步而上,笑:“可是青蕖哥哥来了?”青蕖忙惶恐:“王爷折煞青蕖了。”又行礼问安,双手将布包呈上,:“这是我家公命我给王爷的,说是……呃……刑。”不等乐接过,赵漭便拿过布包解了一看,果是那黑漆方盒,并一张玫瑰小笺。笺上:“哥哥事忙,且宽限几日,望勉力受刑,万莫偷懒,切记切记。”落款是雪童二字。赵漭一笑,将小笺收怀,轻提着布包,:“告诉你家公,我定虚心受教!”青蕖施了礼,便去了。赵漭回了屋,随意用了些晚饭,便一径了无弦斋,屏退左右,向案上研墨蘸笔,受起大刑来。乐打帘来,笑:“三爷好雅兴,若让娘娘知了,不知多兴!”赵漭因问:“那玉观音、千年老参并那的宝相国贡的月影碧罗可送到母妃那儿了?”乐回答说:“回三爷的话,早办妥了,未央虽有些驽钝,却也是极妥帖的。娘娘很是喜,说是如今患渐平,约莫九月便可回了。”赵漭:“未央生得腼腆,没见过大阵仗,这回办事倒是不错,想来也有你的功劳。”乐忙说不敢、托福云云,又替未央言了几句。不在话

    次日,赵漭起来梳洗,便依旧在窗铺纸研墨,恭楷临帖。乐见了,忙命小丫鬟准备早饭。赵漭用了两碗白粥,作势离席。乐又取了一个玉壶并两碟来,笑说:“这、玫瑰饼和蜂凉瓜糕是沈公命菀一早送来的,请王爷慢用。”赵漭一喜,竟风卷残云一般吃了,笑:“只这小雪团知什么。”乐故作委屈,:“三爷这是要打发我走么?”赵漭笑:“敢是你急着去之清府上罢?”又想沈白还少个琴,便命拣选料作,又命人午后给沈白添一清炖金钩翅,又问行李是否收拾,可曾吃药云云。乐一一回了,赵漭这才放心。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乐奉茶来,却见赵漭目不斜视,只专心习字,便探探脑,:“三爷的字是越来越好了!——只是、只是乐实在瞧不写得什么?瞧着赤、青、玄三……三爷莫不是要修成仙?”赵漭扑哧一笑,不禁骂:“亏你说的!教你平日里些,你不听。如今愈发本事,连也不认了!”乐挠挠:“乐怎么敢忘?只是见您辛苦,怄您笑一笑!”赵漭摸摸乐脑袋,笑:“辛苦什么!不过是练字,母妃常说,习字可以静心,我平日的确浮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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