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告诉他：“我替你
泪。”
不是
别的。
笨拙的解释让纳西索斯沉重的心
稍微得到了释放，他坐起来，说：“这不对劲。”
神明很少梦，除非睡神修普诺斯主动给他们编梦，或者预知梦。然而他这一晚上，没间断在梦，像打碎了镜
，捡拾起无数残片，那些故事都是割裂的，没有关联的，却不断不断把他拽向梦的
渊。
“是不对劲。”
哈迪斯肯定了他的猜测：“是哭河之神科库托斯。”
哭河之神，明塔的父神。
纳西索斯了然，这是为明塔复仇来了。
哭河里积攒着数不清的泪
，悲伤的绪就是科库托斯最大的武
。他和他的女儿不一样，他不打算直接致纳西索斯于死地，他选择慢慢折磨他的神经，让他痛不
生。
哦，或许，他还在等着冥王哈迪斯的表态，毕竟在这件事上，冥王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哈迪斯拍了拍他的脑袋，和上次一样不熟练，好像拍个
球。
纳西索斯没有被他的动作安抚，但他沉冷的声音让人心安：“
给我就好。”
纳西索斯不答应：“我自己可以。”
哈迪斯
持：“给我，纳西索斯。这件事因我而起，应该由我来解决。”
纳西索斯不解，没见过这么主动给自己揽锅的。
哈迪斯有自己的一
逻辑：“明塔对你不敬，和我脱不开关系。你是我抢来的，他们总以为你是我的战利品——但你应该知
，我只把你当作我的伴侣。”
“我会给你应得的尊重，我的冥后。”他承诺，语气沉，每一个都沉甸甸的，重逾千斤。
纳西索斯
及他的睛，好像要被
伤。他收回视线，保持理智：“哈迪斯，我也曾这么想过。我问你要尊重，就是不想你的附庸。”
“但是——”他想起训练场上士兵们的
呼，想起他们听他指导时认真的目光，弯
一笑：“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他笑得格外
净，哈迪斯凝视着他，挪不开视线。
他亲
的冥后，他韧勇敢的纳西索斯，此刻正自信的仰着脑袋，侃侃而谈：“尊重不是靠别人给的，要自己去挣。只有我自己摆平了科库托斯，才不会被人小瞧。比如你——”
他
微抬，骄傲得不行：“别小瞧我，哈迪斯。”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纳西索斯让尤妮丝给他准备一把里拉琴,最后是冥王哈迪斯替他寻来的。
金
的里拉琴装饰着朵朵雕刻
的仙
，七
琴弦在幽冷的冥界好像闪着光。
纳西索斯抱住那把里拉琴，让它靠在自己的臂弯，轻轻拨
琴弦。清新而明亮的乐声从他的指尖弹拨
来,好像恩纳的森林里,和草颈私语，树叶在枝丫间
舞,充满着悠闲的快乐。
哈迪斯静静听着,弹奏里拉琴的纳西索斯神别样的恬静。
他的冥后,还有什么面貌是他没见过的？
琴声戛然而止，哈迪斯问：“怎么不弹了？”
纳西索斯捧着里拉琴,往神殿的大门走去：“弹,怎么不弹？只不过,要换个地方弹。”
纳西索斯找不到哭河的位置，哈迪斯给他领路。
纳西索斯问他：“今天不用
理公务么？”
“已经理好了。”哈迪斯早料到纳西索斯不会忍耐,他的行动很快就会开始，所以他连夜理好了公文，只为了陪他去哭河岸上,解决这次纠纷。
纳西索斯让他不要手,他可以尊重他的决定,但他不到放纳西索斯一个人去面对。事向来果决的冥王难得有了在乎的,担心的事，他必须承认……他，放不。
纳西索斯没有拒绝，他想起哈迪斯曾经说，想听他
叶。树叶能来的声音很单薄，倒不如,听一听他弹奏的里拉琴。
纳西索斯垂眸，看着手里的里拉琴。
沉甸甸的，不知是琴，还是他不受控制的
心。
很快，哭河到了。
弯弯曲曲的河
，响彻着哭声，那是亡灵们洒落的泪，每一滴都传回
天空的声响。哭河岸边寸草不生，不是这里的土壤不够
，太过贫瘠，只是因为悲伤带来的死气太
郁，连植
都无法生存。
纳西索斯听来了，这就是他梦见的哭声。
他抱着里拉琴，
一
气，在河岸边大喊：“科库托斯，满载着悲伤的河神，请您来和我见面！”
纳西索斯连喊三声，科库托斯都没有现。
他似乎不满于纳西索斯的神采奕奕，更想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神祗。现在，还不够。
哈迪斯如他和纳西索斯约定的，没有声。他看着纳西索斯呼喊无果，忽然开始弹奏里拉琴。
琴声悠悠扬扬，飘在哭河的上空。
那琴声里，有天真的孩童一串串乐的笑声，有丰收的农人畅饮酒的满足，有被阿芙洛狄特祝福的侣成婚的喜悦，还有……
琴声越来越响。
不，不是琴声变响了，是哭声变小了。
在快乐的琴声安抚，科库托斯沸腾的哭声渐渐冷却了去。
面上忽然溅起大朵，暴怒的科库托斯从河的
央涉而来。他穿着一
短希顿，
肌
结实的手臂，两条
壮的
好像擎天的阿特拉斯，格外威武。
“无礼的神明，是谁给你的胆量，挑衅哭河的神！”
他气势汹汹，好像向纳西索斯问罪，一双虎目却瞪着哈迪斯。
纳西索斯突然觉得，这位哭河神和他的女儿还是有很大的相似之的，比如，这不清醒的
脑，连自己到底该责怪谁都不清楚——哦不，他们有什么好怪罪的？分明是明塔自己主动挑事。
“如果你非要这么问，那么请你知晓，是你让我来到这里。”
科库托斯并不否认，他确实想要折磨纳西索斯的神经，让他主动来到哭河边，痛哭涕，后悔不该欺辱他视若珍宝的女儿。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这是在挑衅！谁会迎一个卑贱神明的挑衅？！”
卑贱。
纳西索斯眯起睛，他生气了：“真正的
贵不在于血统，你非要这么说，那么我们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是地母盖亚的血脉，你在质疑贵的大地女神么？”
科库托斯说不赢他，更加不快：“我没兴趣和你胡搅蛮缠，你如果是来为明塔的不幸歉的，好，我听着。如果不是，你就赶
，准备好继续接受我的报复！”
哈迪斯不满于科库托斯的说辞，他皱眉，想到纳西索斯笃定的目光，到底没有说话。
纳西索斯笑了：“巧了，我来找你，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愿意为明塔的恶意向我歉，我听着。如果不是，我不会走，我会继续弹奏里拉琴，搅动你哭河的！”
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比科库托斯还要不客气。
科库托斯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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