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洋积蓄多日的恐惧、委屈还有不安，都在一瞬间得以爆发。
他的
睛充血，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使得他此刻的脸
极其苍白。
加奥慌了：“小人鱼，你别生气啊，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他闭上了酸涩的睛：“不，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加奥，我准备去找人类帮忙，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加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睛：“你，你疯了？你上次还跟我们说，王武和人类合作，早晚会把自己害死，你现在却要主动去找人类？于归洋，池渊如果还醒着，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
的！”
“只有人类的药
才能救他，只有人类的仪
才能帮他醒过来，我和池渊都别无选择。”
明明小人鱼的
还不到他的
，明明小人鱼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
弱，可是小人鱼的神却是那样
毅，像是最明亮的
海珍珠，闪耀着炫目的光。
加奥不忍地低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于归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讲放在一旁的双肩包
给了加奥：“这里面是我的……”遗产。
他差
就把心里话说
来了。
好在他及时改
：“我的收藏，里面有一把刀，一些绳
，还有我的小飞象、鹦鹉螺和小海葵。”
他只把那条原本应该给加奥的项链拿了来。
“这是？”加奥一愣。
“这条项链本来是想给你的，但成成品之后，我发现他更适合我的朋友……”于归洋怅然，“大概也给不到他手里了。”
加奥眶都红了：“小人鱼，你真的决定了吗？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想想科斯，想想
落的大家。海洋落已经失去了池渊……和我，你还想让他们再失去你吗？”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拿着我的背包，也不回地给我走！”于归洋吼
。
加奥抱着于归洋的背包，一边哭一边回。
于归洋向他挥了挥手：“加奥，族群就给你们了，一定要好好活去啊！”
“你，你也是！一定要把池渊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加奥泣不成声，他虽然脑不灵光，却也知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可他还是希望能再见到于归洋和池渊一面。
“好啦，后事也代完啦，一轻松。”于归洋轻笑着，跟池渊闲聊，“希望老师他们不要因为我们太难过。可惜，答应老师的还没有完成，没能帮他的老朋友把
治好，真遗憾啊。”
“不过想想，遗憾的事
有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海洋落就像我们的孩一样，好想看着它茁壮成
，看着它成参天大树，不用再一直躲躲藏藏。”
“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所以你都懒得理我？那我不说了。”
“嘿嘿，骗你的，我还要说。想跟你说的话，一辈都说不完。”
“你再不醒过来看我一，我怕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和我说句话吧，我想好好记住你的声音，哪怕将来失去自由，至少我还能想起你……”
“……”
于归洋一直说，一直说，哪怕池渊没有回答，他也乐此不彼。
仿佛要把没有说完的话，全说完一样，直到他的
咙沙哑，昏
。
“就，说到这里吧。”
“哦，差忘了，还有一句话。”
“池渊，我
你。”
他把池渊温柔地放在了大胖背上，当然，依然是背面朝上。
而后，他径直朝着岸边游去。
现在，他们所
的位置在千岛群岛一带，离俄国比较近。
如果他现在现在俄国岛屿海边，相信很快就会被发现。
虽然他不太会说俄语，但借助人类的翻译，相信也能将他的需求传达给对方。
更何况，俄国人
也有不少会文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老乡。
也许看在老乡的份上，对方会网开一面呢？
于归洋苦作乐地想。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朝着海岸游去的时候，虎鲸却拦住了他。
于归洋不解地看向胖虎们，是舍不得他离开吗？
他摸了摸虎鲸的大脑袋：“我要走了，以后可能也见不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去啊。”
虎鲸低低地叫着，很快，八虎鲸就一同鸣叫起来。
这让他有些不解，胖虎们是在为他送行吗？
虎鲸的语言太复杂了，而且一般只有一个家族的虎鲸才能听懂，人类更是至今无法破译。
即便于归洋和虎鲸生活了一段短暂的时光，却也无法从它们的语言获取到足够的信息。
他只能安抚着胖虎们，然后背起池渊，依然朝着海岸游去。
大胖却忽然横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去。
“大胖！”于归洋皱起眉：“不要拦着我，让我过去！”
大胖却丝毫不让开。
它们仿佛知于归洋想去什么，竭尽全力地阻拦他。
“听话，”于归洋心里酸涩得厉害，动之间的
如此纯粹，可他却注定要辜负胖虎们了，“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
他撒谎了。
胖虎们不安地躁动起来，它们围着于归洋盘旋，想让于归洋回去。
就在这时，小胖忽然趴在了大胖的上，而大胖则载着它往前游。
这，这是……
于归洋不敢置信地盯着它们，迟疑地问：“你们想让我上去，你们要带我走吗？”
虎鲸自然听不懂于归洋的话，只能重复演绎着这个过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于归洋还是带着昏迷的池渊，爬上了大胖的后背。大胖等他坐稳了，便
力全开，朝着既定的方向飞快游去。
虎鲸每天可以游160公里左右，而它们最快的泳速可以达到时速55公里。
而八虎鲸互相
换，互相托载，可以始终保持着速游动。
保守估计，每天可以在大海前
三百公里。
如果速度快的话，三天后就可以抵达海滩，慢的话则需要五天。
于归洋不由担心池渊是否能撑得住。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好奇。
为什么虎鲸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之前却像是完全不明白一样。
不，不可能是顿悟。
以虎鲸的智商，它们很有可能是之前就明白了，但为了让他能多陪陪它们，就一直假装不懂。
这些胖虎啊……
于归洋扶额，又好气又无可奈何。
他能责怪虎鲸吗？
不能。
这些调
的大家伙，只不过是想留他多玩一会儿，虎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它们
本不理解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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