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剪韭 - 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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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说这么多正面意义最级形容词的人,值得我无条件地付最大善意。」

    2

    次日早晨方忆杭醒得很早,麻雀刚叽喳地叫他便醒了。天还是一片。

    他穿着拖鞋,轻手轻脚来到客厅。韩扬坐在沙发上,扯着厚毯披在肩的一角,还没彻底清醒。见到方忆杭,他意识伸手。方忆杭握着他的手,被他拉着,面对面坐在他上。

    方忆杭问:「睡得好吗?」

    韩扬简要摇

    方忆杭笑起来:「那有起床气?」

    又是摇

    韩扬收手臂抱了他一,说:「我们午餐前走。」

    方忆杭:「你是个很好的人。」

    他想说Daniel也是,方忆杭总看见人上的好,是否正因如此,人们终究会用这样的好来对待他。韩扬托着他的往自己的方向移动,,那是一舒服又漫的温存折磨。韩扬用手指描摹他睡起:「这时候你最好别提她。」

    方忆杭贴着他的额笑:「你说得对。」

    他动着腰,手臂环绕在韩扬颈后,着他的肩颈,说:「我想你,也想让你我。」

    韩扬从鼻腔里哼笑:「幻想有步。」

    方忆杭解开他的纽扣,拉拉链,轻笑着说:「我还一直希望,我对你某些事的时候,你偶尔挣扎抵抗一。」

    「真的挣扎抵抗?」韩扬不无恶意地掐了方忆杭的东西,要不是他合没人能压制住他。方忆杭赶抓住韩扬的手腕拉开,同时息。

    「假的,」方忆杭靠着他耳侧:「为了乐趣。最好你再愿意叫几声。」

    韩扬:「叫什么?你想听fuck me harder, make me your whore…还是,雅咩蝶?」

    方忆杭气,才说:「你……不要用日语,觉太奇怪。」

    「但是你更了。」韩扬盯着他。

    解决后他们清理净,方忆杭去换衣,韩扬洗漱而已。

    不久Daniel和韩瑄早餐,韩扬仍穿着昨天那,因为他只是在沙发上窝了一晚。韩瑄不留面地说:「我要立刻送沙发洗。」

    韩扬:「随你。」

    早餐是有蘑菇碎粒的炒,煎香,土豆块,和蔬菜沙拉。Daniel在厨房忙碌,韩瑄煮了咖啡。

    那香十分好吃,一也不或是油腻,切开时渗。每咬一,都能尝到胡椒味的咸鲜。像你吃到的,所有小镇早餐店几十年不变的风味。

    在早餐,方忆杭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个法语小镇,河边红的土地,白的白桦林。画面是静止的,可那一刻天上的云,人家的窗帘,河上的帆和波纹,乃至每一片叶都在叙述着风过的记忆。

    Daniel与有荣焉地告诉他这是韩瑄的画。

    吃完饭后两个博士严肃地用某仪式类动作致告别,互「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看着真有那么像邪教。

    韩瑄忽:「陪我去散步。」

    她转往外走,约克夏撒着跟在她脚边门。Daniel匆匆递了件小披肩给韩扬要他转

    清早的森林弥漫薄雾,雾气还没被风散,他们绕着湖走,迈过大的死去的横在地上的树,韩扬伸手扶了她。他问:「你还画画吗?」

    韩瑄说不画了,她收回手:「写写诗也不错。虽然比起画画我在诗上更缺乏天赋。」

    她从来没艺术学校,作为韩世景的女儿,她学了商。结婚后她请过家教师专门教她绘画,但她不曾系统地学习过。她并没有惊世骇俗的天赋,不发展在绘画上的兴趣也不值得惋惜。

    她的前夫很喜她的画,会在慈善晚会捐然后价拍回。他们间有问题矛盾,但韩瑄心里清楚那个男人一直尝试着对她好。只是他们的婚姻,夫妻咨询,婚姻治疗都没有见效。

    在她的前夫死后,她没什么障碍,仅仅是握画笔时手抖。DSM几告诉她她不可能在哀悼的同时抑郁,后来国心理协会又修改了DSM的这容,她可以在哀悼的同时抑郁。

    在那段时间里她觉窒息,觉被暴,被风,可不知那算不算抑郁。

    她的家族有被诅咒的基因,韩扬没有跟他的母亲相过,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是一个家无法及的禁区,而韩世景为何每次在他问及时大发雷霆,冷漠地对待他。

    她的母亲在失去儿后,被环境发了基因的弱,在韩瑄的印象里,她后来的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偏执,惊惧,幻觉。多年后她知她很有可能是神分裂,但是国的心理学研究一直落后,在当年她并没有机会得到全面且适宜的诊断与治疗。

    韩瑄被自己的问题疲力尽,她害怕看到韩扬也是如此。

    好在经过那些年后重聚,他们都还好。

    而韩世景也老了。

    韩瑄说今年夏天,韩世景接受她的邀请来到南加州在她的别墅里与她度假。别墅旁有一片松林,还有一个小的尔夫球场。韩世景时常带着球包,在早晨走十余分钟去打几个的球。有一次他回来时,捡了两个大而漂亮的松果塔。她从未见到那么棱角分明的大松果,每个都大过她握起的拳。当时韩世景指着一个说:给你。那是韩瑄近四十年来第一次,从她的父亲手里接过他亲手为她准备的礼。她的父亲老了,伤人的刺和冷酷的冰都被磨去。韩世景很快离开,但韩瑄站在原地,像被缩小许多寸变回二十余年前那个肩膀窄窄满腹委屈的小姑娘,既愤怒,又想笑,又想放声哭泣。

    尽韩世景没说,但她知,他捡那另一个松果塔时,想到了韩扬。

    她说:「我认为我应该告诉你。然后你自己决定。」

    这大概是他们此生此世,能从韩世景得到的最接近于安抚的示意。

    韩瑄和韩扬在一棵沉默以对。

    他们何其相似,同样的挑,同样的姿,同样的与周围格格不,像一条枝上的两片树叶。

    他们同时仰看那棵树的枝光穿透其间,好像金的光在祖母绿里变幻。那绿是生命的颜,能够穿越冰雪,穿越荒原,生在所有人类无法生存的极限环境里。

    韩扬抬起手抚摸树的主,他问韩瑄:「Daniel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棵是什么树?」

    韩瑄:「这是一株杉。」

    韩扬说:「我喜树。」

    每棵树都抓住土壤,定地生存。尽孤独,一棵树可以繁衍整个森林;尽受伤,每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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