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瑜看向阿正，问：“你是文鳐鱼与鲤鱼的混血？”
阿正仍是不言。
但只此一句话，已让尚不知
的龙
龙女们惊了一瞬，甚至连老龙君看起来都有几分意外，侧目看向阿正。
而寻瑜也没有等阿正主动说话的意思，只沉静地继续说：“这块令牌上，封有一个术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原本，如果龙神已经在秘药的毒
失去神智，那么在这个术法的引导，他就会选择持有这块令牌的人为新君。就像当初被文鳐鱼世家的人反复训练过的一样。
“你有一半文鳐鱼世家血统。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你才会知
文鳐鱼世家这些
私之事。
“不过，当初龙君清理文鳐鱼世家的时候，你又因为外表太像纯粹的鲤鱼，完全看不
与文鳐鱼族的联系，凭此凑巧逃过一劫。
“龙神刚回到
国时，暴戾易怒，极不稳定。
“那时派去照料龙神的侍者，大多并不愿，都想找机会离开。你却不然，反而格外刻苦努力，甚至能够适应龙神反复无常的脾气。
“这并非真是因为你吃苦耐劳、特别想找一条好路，而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留在龙神最近的地方，更容易找到机会控制龙神，实施你的计划。
“而且，原先在文鳐鱼世家的时候，你可能就接
过龙神，故而有心理准备，比其他人更了解应该怎么跟狂躁的龙神相
。”
寻瑜一字一句，言辞笃定。
阿正仍然一言不发。
但小龙女与九位龙早已听得呆了，他们惊诧地看着阿正。
小龙女尤是，因为当初，正是她亲自提
阿正，让他留在天凌
边、照顾天凌。
小龙女不可置信地问：“阿正，这是真的？”
其实不必多此一问，小龙女
心也已清楚。
这不是真的的可能，微乎其微。
寻瑜说的细节都一一对的上，更何况，卫兵还在众目睽睽从阿正上摸了文鳐鱼世家的令牌。
果不其然，在证据确凿的况，阿正甚至连诡辩都已懒得诡辩了，他只是随意地扯了嘴角，不屑于回答的样。
而这时，寻瑜稍作停滞，又言：“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
“旧的文鳐鱼世家，应当与兽国三皇有所勾结。
“而新的文鳐鱼世家乃是完全依赖于龙女月的，可谓拥护龙族正统。
“如今旧文鳐鱼世家既已倾覆，原本的家族利益
然无存。你既逃过一劫，为何不直接远走
飞逃跑，或者回归依附于新文鳐鱼世家，反而仍旧愿意以犯险，继续为兽国三皇效命？”
阿正不言不语。
寻瑜心一凝，索言激他：“我明白了。你大约是早已被三皇收买。
“三皇表面上是与文鳐鱼世家合作，实际上其私底还自行接收买了一
分你这样文鳐鱼家族的人，专门为他提供消息，以分裂文鳐鱼族，并拿
文鳐鱼族。
“所以，你其实人在曹营心在汉，归
结底，本就属于三皇的人。”
说着，寻瑜嘲讽一笑，凤眸
一丝看低的意思，这也是故意激怒他的策略。
寻瑜用一
嘲笑般的语调冰冷地：“兽国三皇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竟让你连生育你、养育你的家族都能卖，居然还为兽国人当了探？甚至甘愿伙同外敌、背叛本族、谋反叛国？
“文鳐鱼族不
净，但你这样的双重背叛——既叛亲，亦叛国，倒比他们还要低劣。”
寻瑜居临，
神可谓蔑视至极。
话毕，寻瑜又落一击重问——
“看着族
辈、兄弟
妹正法受死时，你独自一人逍遥法外，心可有半分愧疚吗？”
这样的神，果然刺激到了阿正。
“你胡说八！”
阿正突然暴怒。
“什么文鳐鱼族，什么愧疚的，吵死了！”
“文鳐鱼族的人关我什么事？！他们活该，文鳐鱼族的人该死，他们早该死了！”
阿正突如其来的大声咆哮，令众人都吃了一惊。
在场之人鸦雀无声。
寻瑜虽然早有预料，但见阿正果然被激怒，亦顿了一。
但阿正仍然没有宣
完，发怒意的话一旦说
，就像
决堤。
他像是发狂一般，癫狂：“你一个外族人知什么！这个国家烂透了，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我为什么要为这么烂的国家、这么烂的家族尽忠？！我所
的，才是在救它！
“文鳐鱼族固然自私险恶，但你以为你边那群龙族就是什么好人吗？他们只会更烂，百倍千倍的烂！不过是一丘之貉，金玉其外，败絮其！你可知，你引以为靠山的那个白龙老
，当年过什么？！”
阿正说的“白龙老”，似乎指的是老龙君。
阿正冷笑一声，言：“族历来都没有任帝位超过一千年的君主。而这位老龙君，只不过是一个昏庸、平凡、顽固守旧、落后于时代的平庸之人罢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就凭他这等庸碌之资质，凭什么能越过那么多上古明君，当上万年的龙君？！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么多年来，国明明日薄西山、日益衰落，可本该指引新君的龙神却始终没有现世，而这回他终于世后，却对老龙君如此敌视？！
“文鳐鱼族固然恶心，但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你们后这条老龙，如今装作貌岸然、一派虔诚的样，可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早已罪孽
骨！
“这个国家上上，早已没救了！”
阿正这番话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龙君上。
此时大祭坛周围早已寂静无声，而阿正话又说得声，宛如幽谷敲钟，响彻四面八方。
众人迟疑地注视着老龙君。
然而，老龙君只是平静地站着。
他一退位的浅
华服，雪发皎洁，低眉清目，宛如明月上人。
他耷拉着
，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安静伫立，仿佛本没有听到阿正所说之言。
老龙君这般姿态，让人判断不，阿正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
之后，龙三最先反应过来，怒：“逆贼，你凭空造谣，随意胡说些什么！凭什么污蔑吾父！”
龙三冲动易怒，说着，就要怒气冲冲地上去堵住阿正的嘴，却被其他人齐刷刷用手拦住。
寻瑜亦皱起眉，看着阿正，问：“你什么意思？”
终于，阿正快意地笑了。
这些话，他显然已经憋在心多年，今日得以一吐，分外畅快。
此时，他仿佛是要看清所有人表一般，嚣张地环顾全场。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老龙为何杀文鳐鱼族，杀得如此果断净，又如此隐秘？”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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