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呼xi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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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整得跟军队凯旋似的,再说我还是个考生呢,回趟家得浪费我多少宝贵的复习时间啊。钟垣一听觉得有理,也就没把我接回去。

    那天午我吃了饭从学校来,估摸着我妈也该到家了,掏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打了两个都没人接,当时也没太在意,合上手机盖嘛去。到了晚上,我往我妈手机上又发了条短信,说母亲大人您回国了是不是也该关心一您的宝贝儿啊,那孩这半个月来在钟垣的狂轰都快咽气了。短信发去半天后我妈还是没回,我终于觉得有奇怪,一个电话打过去,一接通就直接笑:“妈,您老人家忙什么呢,儿的死活都不了?”

    接电话的是钟垣,声音遥远得快没边了:“念非?”

    我不乐意了:“钟垣?你吗瞎接我妈的电话?”

    “没……”钟垣的声音有抖,“你妈的手机落在我车里了,我正给她送回去。”

    我听钟垣的声音有不对,心里突然凉了:“我妈呢?”

    “你妈……你妈现在在家呢。”钟垣缓缓答

    我二话不说掐了手机,上往家里打电话,等待了足足有一分钟,依然无人接听。

    我的手开始有抖了。

    “钟垣,我再问你,我妈呢?”我拨通钟垣的手机一阵不不顾地吼,心间越来越不祥,“我妈是不是事了?是不是?”

    “没有……”钟垣声音颤巍巍的,“你妈好好的呢。”

    “钟垣!你他妈别骗我!别骗我!”我一阵暴如雷,“我这会儿回来,要是见不着我妈老劈了你!”

    “那么晚,你别跑。”钟垣沉默了一阵,“你等会儿,我过来接你。”

    一听这话,我的心彻底凉了。

    钟垣来之前,我一直着没哭,我一直信着我妈还没事。钟垣来的时候先去见了我们生活老师,那位生活老师来寝室叫我时脸上挂着自以为是的怜悯,和小时候别人对我和我妈指指时的神一样,熟悉到令人目惊心。见到钟垣后我一句话也没说,一路上气氛沉默得可怕。钟垣开车直接的凫大附院,我在看到医院楼上暗红的十字架时,泪突然失控般地涌

    “念非……”钟垣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我妈在哪儿?”我问他。

    钟垣无言,拉着我的手往北四楼停尸房走。那地方我知,我在附院躺着那会儿还曾经萌生过找天晚上去探险的想法,而现在,这个念以一很荒谬的方式成真了。

    我妈的遗容太过狰狞,让我无法瞻仰。她打的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迎面和一辆货车相撞,租车直接冲了货车底盘,司机当场没命,我妈坐在后座上,被削去一块,送到医院时医生已无力回天。在太平间门我见到了那个货车司机,一个刚二十的小伙,知我是死者家属时他的表十分畏惧,仿佛我随时有可能冲上去咬他一般。那时候钟垣一直拽住我的胳膊,生怕我会突然生事。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我的世界从得知我妈死讯的那一刻起仿佛就已经被人空了,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剩泪毫无知觉地着。

    那一晚我在医院门坐了一夜,钟垣一言不发,也陪我坐着。我并没有哭太久,并不是因为不悲伤,而是我觉得我妈不会喜这样哭泣着的儿。在那个漫的夜里我静静回顾了我妈那短暂的一生,回顾她的每一个抉择与痛苦。我想起很多年幼时同她在筒楼里相依为命的时光,想起她在小饭馆里跑堂算账,想起她兴奋地数着零钞帮我攒学费,想起她用蹩脚的针织技巧帮我改衣;在那些如同老电影般的无声画面,我突然发现我一直着我的母亲,那么那么。在我不知的时候我已经偷偷了她很多年,虽然她从不知,也永远不会知

    夏念非从来不是一个好儿,但夏薇薇却是天底最好的母亲。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浑地站起来,跟钟垣说我想让我妈土为安,但丧葬的事我有很多不懂,要麻烦你了。

    我妈去世的第二天上午,我那与我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祖父母连夜从老家赶过来了。

    那天上午我刚和钟垣一起把我妈从新加坡带回来的行李领回家,刚走到我家单元楼面就看见我的外公外婆相互搀扶着站在单元门前面等我。在那之前我并没有向北方老家通报我妈的死讯,所以当时我很惊讶。

    “念非……”外婆唤了我一声,话尾犹有颤音。

    我还愣着,钟垣先开了:“伯父伯母,你们来了。”

    我不解地看了钟垣一

    而我的外公却怒不可遏,他颤巍巍指向钟垣,像岳飞在九泉之指着秦桧:“钟垣……你,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们!怎么还有脸来见念非!”

    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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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我一直搞不清楚的谜团——我妈怀着我从老家逃的那天我爸到底在什么地方——终于真相大白,答案就是,我爸当时在凫州上大学。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认我?”我静静地望着钟垣。

    钟垣没有说话。

    “所以我现在也不想认你。”我不带任何绪地说,“你吧。”

    我想如果我妈来得及留遗言的话,她一定希望我们父相认;可唯独这件事我无法办到。我有痛恨我妈,为什么她到最后还是可以原谅钟垣,甚至考虑与他共度余生。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这个几乎夺走了夏薇薇一切的男人,这时候休想再夺走她的儿

    我妈葬那天,郭一臣专门从云南赶过来参加了葬礼,还替在队不能外的张源带了个圈过来。我是在我妈去世好几天后才跟他在电话里提到的这事,那时候郭一臣已经在云南站稳了脚跟,我们之间也有好几年没见面,所以郭一臣的突然造访多少让我有些动。郭一臣来的时候竟开着黑大奔;几年没见,他剃了个青上穿一件黑对门襟唐装,手上穿着佛珠,脚底一双布鞋,一幅活神仙的模样。他本来面目就得清秀,这么一打扮更像个和尚。他车时我就发觉他瘦了不少,脸上有了棱角,神间有说不的沧桑。看到我妈的骨灰被埋去时他忍不住哭了,他说以前住筒楼的时候就属我妈对他们最好,他跟张源没事就往我妈的馆里蹭饭吃,谁曾想我妈说没就没了。

    我妈葬后,接着要办的事就是遗产的分割。我知我妈这些年里里外外拼命攒了不少钱,但在拿到律师递过来的财产公证时我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现金、份和不动产加起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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