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了就要负责

    暮西沉时分，柳霁风空着双手从靶场回了家。尚未来得及歇气，便从人听说了柳书意受伤一事。

    早就跟你说了，别在书架上摆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如今可好，事了吧！柳霁风气的指着柳霁然鼻骂，又快步回到自己房间，挽起袖从柜翻几瓶朋友送他的药酒，一脑都给了柳书意。

    柳居寒从翰林院回到府，也立刻去了柳书意屋里探望，年纪一大把的男人，看着柳书意差哭来。

    柳书意又是动又是好笑：不过一小伤，哪就那么严重了。

    柳居寒坐在床的圆凳上用袖抹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测，爹爹如何有脸去见你死去的娘亲啊！

    柳书意：真没这么严重啊爹。

    康氏亲手熬了一锅汤，又忙前忙后的帮她煎药倒茶，柳书意过意不去，想让她歇着，她将手里着的帕一挥：没事没事，伺候人这事儿我熟！

    看着一家至亲对自己关怀备至，柳书意有些红了眶。

    万幸自己重生了，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明夜缩在角落的暗影里，默默旁观柳府的动静，一压抑不住的焦躁绪，正狠狠绞着他的心脏。

    他很想去看看柳书意。

    但她边一直有人来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度日如年熬至夜，柳府众人陆续睡，灯火熄灭，各院陷黑暗之。

    莲歌让晚夏休息去了，自己守在柳书意卧室的外间，燃了盏豆大的烛火，拿纱罩遮了光，自己靠在卧榻上脑袋一一的打盹。

    明夜悄无声息的落在柳书意窗外，看了看四周，然后掀开一窗，往里丢了个燃的香。

    香燃起的烟气无无味，挥散极快，片刻之后，莲歌整个人到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那是明夜从巫祝密书上看来的方，书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毒和药，材料苛刻制作不易，但他天资聪颖，初次试就效果极好。

    屏息听了片刻，确认柳书意和莲歌都已陷昏睡，明夜打开窗一个翻跃了去，又反手将窗轻轻合上，蹑手蹑脚走到柳书意床前，虽然知此刻她就算是摔到地上也醒不过来，却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柳书意伤在肩背，只能侧着睡，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蜷在蚕丝薄被，只半截玉白的手指抓住被角。即便是在睡梦，她似乎也不得安稳，眉间微蹙，齿间偶尔溢一丝隐忍的。

    明夜站在床边，弯腰将薄被拉一半，抻着脖去看柳书意的后背，却被寝衣挡了个严严实实。

    想要看伤，就得把外衫脱掉。

    明夜忽然觉得有些燥，心脏砰砰动起来。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十分烦恼，片刻之后，终于认命的在床沿坐，缓缓伸手，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柳书意扶起，靠在自己怀。

    柳书意睡的沉，脑袋的搁在明夜颈间，她醒着的时候直的像一杆笔，睡着了却如同一般柔若无骨。青丝垂散，遮住了她半边脸颊，明夜拈起一缕发，绕至柳书意耳后，她纤的脖颈和带着愁意的睡颜。

    清清浅浅的呼在明夜耳边，让他耳发，忽然就想起那日在客栈，她也是这样靠近自己，神专注，呼温柔。

    上次你看了我的，这次我看你的，这叫礼尚往来。明夜给自己找了个借。

    我是为了给你看伤，你不能赖上我。明夜又想。

    他一气，又缓缓吐，指尖住柳书意的衣襟，从肩轻轻脱。

    然后手指一抖，散开的衣襟就顺着柳书意的手臂了去。

    因为背后了药，柳书意的寝衣里便没有再穿肚兜，如今外衫一除，两团丰饱满的就猝不及防的了来。她侧压着明夜，将前挤了一的沟壑，锁骨纤细，肤光雪白，翘的尖殷红滴，宛如雪上一红梅。

    乎意料的画面让明夜傻了。

    他看过无数人，禹荒族不论男女都姿容妍丽，其尤属那位主最为倾国倾城，于明夜而言，就如同红颜枯骨，并无差别，更遑论不过人之姿的柳书意。

    于是他万没有料到，久经考验的自己，居然有一日会被柳书意的给晃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起雨来。

    寂静的室响起一声小小的吞咽。

    外间的烛火微微晃动，透过纱罩帘帐，在柳书意上笼上了一层昏黄缱绻的柔光。

    明夜僵着，手脚和睛都不知该往哪放，脑一片空白。

    屋檐，一串铜铃被风拂过，在夜雨发了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明夜倏然惊醒，魂归，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他吐一气，一手扶住柳书意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让她倒向自己怀。绵的双压上他的膛，使他呼又是一滞，只是还未来得及产生更多遐思，便看见柳书意光白皙的后背上，一大片骇人淤痕青紫泛黑，狰狞刺目。

    明夜心所有的旖旎一烟消云散。

    淤痕上着粘腻的药油，味刺鼻难闻，掩盖住了柳书意上清淡的墨香。

    这是哪里来的劣质产品，明夜皱了皱眉，伸手怀摸索了一，又四看了看，从柳书意枕旁扯张绢帕，二指夹住，细细将柳书意上的药油净。

    拭过的绢帕上也是一难闻气味，明夜只好团成一团怀，又从腰封里摸一粒淡黄药，指尖运劲碾碎，轻柔的涂上柳书意后背。

    这药是他费了不少功夫才的外伤奇药，巫祝密书上不会记载寻常药，能被记录在册的都是可起死回生的奇方，制作起来也格外不易，在民巷时他空有药方却无药材，如今有了机会才堪堪得了三粒，自己没舍得用，现在倒是在柳书意上派了用场。

    只是不知这治外伤的药能对伤有多大用，不过死当活医罢了，药虽制作不易，但明夜用起来毫不心疼。

    运转着力的手指微，将药泥抹在柳书意发凉的背上，慢慢的，又从手指变成了手掌，沿着光的肌肤涂抹开来。

    柳书意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肩上的痛楚似乎好了很多，连那刺鼻的药油味也变的淡不可闻。

    她撑着手缓缓坐起来，让莲歌给自己更衣。

    小，大夫说你要静养，今日就别去看那小了吧？莲歌着脖，奇怪自己昨晚怎么睡的那么沉，连姿势都不换一，导致早上起来差落枕。

    没事，我自己的我自己知。昨日就没去看那小，今日若还不去，也不知他会闹什么事来。柳书意心里总有些猜疑，要见到明夜才能确定。

    莲歌知柳书意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只好帮柳书意换衣。

    咦？她突然发一声惊讶的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