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柳小弟大受打击

    柳书意将沾了的帕绞至半，着明夜坐到窗前的矮榻上，对着光轻轻拭伤上的泥灰。

    她靠的极近，温的呼时轻时重的拂在明夜的，让他浑僵，脊梁骨里都升起一阵麻意，直直冲上脑后心。

    明夜的肤本来就白，迎着光更是玉白炫目，更显得上的伤痕越发刺。柳书意轻轻的戳了戳那刀伤，微凉的手指在温的上，让明夜呼一滞，微微发抖。

    这伤，是怎么来的？

    明夜死死的板着脸：让安国公府的护卫砍的。

    柳书意差打了个跌：那个逃还真的是你？！

    明夜不肯再说了，柳书意又问：那其他的呢？那些鞭痕和烧灼不像是被护卫所伤，倒像是受了什么惩罚。

    明夜的睛闪了闪：我爹的。

    柳书意讶异的抬起，与明夜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的睛是像星空一样的蓝紫，邃而漂亮，光照在上面犹如石沉大海一般透不去。

    你娘呢？

    明夜沉默片刻，漠然：被我爹杀了。

    柳书意顿住：抱歉我不是有意

    明夜垂视线，眨了一眨，然后突然勾起角，侧过看着她邪邪一笑：我娘发现了我爹的秘密，所以她死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别打听那么多。

    柳书意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都沉默了来。

    她低帮明夜净伤的泥灰，又帮他净了双手，明夜站起来自己穿上外袍系好腰带，将那支簪来放在了桌上。

    这几日你好好养伤，之后我有事让你去。柳书意垂着，一边净手，一边说。至于他的过去，他的父母，与自己何？不过是一条好用的狗罢了

    明夜淡淡的应了一声，手指拈起发簪，用末端一一戳着桌面。

    临门的时候，柳书意回看了他一，窗外天光明亮，莺啼柳绿，明夜背光而立，将面目都藏在影里。

    这让她想起民巷的陋屋，庙会街的桥，好像不论何时何地，就算四周都是光明，他也总是将自己隐在黑暗之。

    张记布庄的动作很快，不过三日就将柳书意定的衣服送了过来。

    柳书意在书房写她的小册，人不敢惊扰，那送东西的小又只说是柳小给弟弟定的衣服，丫鬟便将包裹送去了柳霁然的房。

    正巧遇上柳霁风和柳霁然学，二人拆开包裹比划了一，柳霁风穿不够，那自然就是给柳霁然的了。

    柳霁然喜滋滋的选那靛青的换上，清雅的颜衬得他更显清秀俊芝兰玉树，只是衣服有些大，一定是阿想着他得快，故意让人的了些。

    柳霁风在旁边看着他喜不自禁的样，酸溜溜：不知的还以为你上要金榜题名房烛了。

    房烛，柳霁然脸上一红，包裹里还真有件大红的呢

    潇清，丫鬟可是把我的东西送过来了？柳书意掀起门帘走来，一便瞧见了一脸开心的柳霁然。

    她脚步一顿，这可有些麻烦了。

    柳霁然张开双臂，在柳书意面前转了一个圈，脸上带着微赧的羞红：阿，我穿着可好看？

    柳书意张了张，这让她怎么说？

    这颜最适合清不过，只是尺寸大了些，还是让阿拿回去改改

    大一些也好，清很快就会了柳霁然笑的腼腆，黑亮的眸灿若星辰。

    柳书意默然，纠结一番，还是带着歉意坦白：清，这衣服不是给你的。

    从小被着大的柳小弟只觉得晴天霹雳，六月飞霜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睛看着柳书意，自家阿了衣服，却不是给自己的，那是给谁？还有哪一个弟弟？！

    柳霁然咬住嘴，慢慢的垂帘，纤的睫微微颤动着，掩住了翻腾的心绪。

    再抬起双眸时，他的脸上带上了一个乖巧温婉的笑容：抱歉，是清不问自取了。

    伸手去解腰带，结似乎打的太，扯了几都扯不开，白皙细的手指衬在青的衣襟上，显得十分单薄，他垂，声音里都带着懊恼：皱了阿的衣服，阿不要生气

    柳书意心越发愧疚，上前住他的手：这件你若喜就留着吧。

    柳霁然反握住柳书意的手指：这几日阿都好忙，清还以为阿疏远清了，今日看到人送来衣服，才一时开心过了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思都放在明夜上，难免疏忽了两个弟弟，柳书意心也有些疚，手帮柳霁然整了整衣襟和袖，歉然：这几日阿有些忙，等过了这阵，阿亲手几件衣服给你们赔礼。

    柳霁然觉手一空，不自觉的握了一握。阿的手真，让他想握一辈。

    衣服太过劳神伤，清不忍阿如此辛苦，柳霁然温声，后日书院休沐，若阿无事，教清写字可好？

    柳霁风在旁边瞧着柳霁然这副装模作样的小表，翻了个白，柳家里写字最好的除了爹爹就是柳霁然，也就阿吃他这。

    柳书意把柳霁然和明夜摆在一起对比一番，不由得叹还是自家弟弟乖巧可，哪像那个混账玩意又凶又不听话，当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来。

    将剩的三件衣服拿回房，柳书意又翻那件黛蓝的女骑装，让莲歌守在门外，自己换上站在镜前照看。

    骑装的版型十分神，圆立领，箭袖束腰，将女的材修饰的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柳书意的双发育的极好，因只是试穿，里面便只着了一件薄薄的肚兜，此时前襟被两团起，翘耸立的有些羞人，走动时更是左摇右晃，比穿襦裙还显得绵丰满。

    柳书意脸上一红，看来得用布条缠一缠才好。

    将衣服换叠好，与另外两件放在一起，柳书意又想起了明夜。

    她原是打算让他手救贤章太的。刺杀一事凶险万分，能不能成功阻止，柳书意其实并无太大把握，能成功最好，若不成功，还有陈云轲这条后路，上天既然让她重生一世，无论如何总要尽全力去试一试。

    只是如今见到明夜那一旧伤，柳书意发觉自己竟有些心。

    刀剑无，在那场刺杀行动里，太的护卫近乎全数折戟，单单一个明夜想要力挽狂澜，无异于让他拿命去送。

    那就是个心狠手毒的狼崽，没必要在乎他的安危，柳书意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但如果对他好只是为了利用，那自己和楚楹又有何区别？

    他如今年纪还轻，是非观虽有些扭曲，有自己束着却不是没有扭转的可能，就这么让他去送死，柳书意觉得有过不去心里那坎。

    要不直接将刺杀一事向裴落青和盘托？保护太本是他的职责，没理让他置事外，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