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试探

    柳书意额角，缓了一缓，才抬看去。

    对面站着个大的青年，比裴落青还要些许，一牙白的箭袖袍，衣摆上绣着几支修竹，腰侧一把镶金缀玉的宝剑，看起来装饰作用居多。

    青年五官生得俊朗英，脸上带着歉然而温和的笑容，向柳书意抱了个拳：在常秦，实有要事在，才不小心冲撞了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等在事办完，一定登门歉。

    柳书意只是当时有，并未受伤，见对方这么愧疚，也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公

    不必了，闪开。裴落青冷冷截断柳书意的话。

    青年微愕，又有些赧然，在上摸了一，掏个玉牌，双手持着递过去：在乃是池峰岭常家之人，若姑娘有何不适，可来常家找在。

    柳书意愣了一愣，不打算接那玉牌。这青年一看就是江湖人，她虽向往话本里的江湖，但如今当着裴落青的面，并不适合与他打。

    她想了想，开：公

    裴落青却伸手接过玉牌，脆的往怀里一揣：好了，你可以走了。

    柳书意：

    自称常秦的青年也不以为忤，脸上仍是挂着柔和的笑意，向裴落青抱了个拳，又向柳书意拱了拱手，然后扶住腰间剑快步离去。

    裴落青沉着脸一言不发，柳书意瞪他让他退后他也只不理，以他的手竟然没能及时拦住那人的动作，实在让他大为光火。

    柳书意无奈，也只能由他而去，反正她并不打算成亲，家又无妹，对所谓闺誉名声其实并不太放在心上。

    二人沉默一路，行至柳府门前，看门的门房见到柳书意惊讶：大小，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柳书意摆摆手，回对裴落青行了个礼：多谢裴将军相送。论礼，面该请裴落青去喝茶小坐，柳书意却偏不开。

    裴落青心存了事，也就没有求，只微微颔首：裴某改日再登门拜访。

    柳书意敛着裙快步了门，只觉得一锐利的目光正锁在自己上，赶绕过影，将那视线阻隔在外，才微微松了气。

    门房缩着脖探探脑的看了裴落青几，默默记来，准备等老爷回府就上禀。

    柳书意了府里，立刻便爬上藏书楼，躲在窗边往街上望。

    柳家原也是显赫过的人家，家落的时候，曾祖父将宅劈为两半卖了去，却没舍得卖这栋祖先修的藏书楼。书楼有三层，两层放书，一层放字画，后来被大燕军放了一把火，连带着里面的无数孤本珍藏一起付之一炬。

    平日里，柳书意最倚在书楼三层的阑旁看书，从那里往外看，可以看到墙外的市井巷，众生百态。

    柳府墙外的街沿上，错的植着柳树和乌桕，如今正值日，乌桕初萌红芽，与绿的垂柳相映成趣。隔墙而邻是几株开着白的梨树，红的绿的白的挤在一起，意盎然，绚丽缤纷，宛如一副铺陈开来的彩绘画卷。

    而裴落青就站在最大的那棵乌桕树，红叶攘攘，树影绰绰，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一动不动，静默的站了片刻，才转离开。

    柳书意的视线随着他的背影移动，见他确实走远，才放心走书楼，从柳府后门溜了去。

    醉仙楼后的小巷，卫秦轻轻敲了几剑柄，正要离开。刚转过，一把冰冷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上。

    他形一顿，没有动作：阁可是来为那位姑娘讨个说法？

    裴落青侧了侧刀锋，得他抬起颌。

    池峰岭常家？裴落青声音冰冷，据我所知，常家家学是剑法。

    卫秦笑：在带的便是剑。

    裴落青没有说话，只将刀刃了半寸，卫秦的颈间立刻现了一血痕。

    卫秦无奈一笑，果然是骗不过他：在确是常家人，只是除了剑法外，也跟家母学了刀法。学剑之人的茧多在手掌后半，学刀之人的茧却多在虎，他虽然刀剑都学，但毕竟用刀多一些。

    裴落青的刀稳稳悬在他颈侧：京城禁地，无故不得佩剑，你可知罪？

    在是安国公府聘请的护卫，上有朝廷签发的文书。

    拿来。

    卫秦从怀掏一封信函，递过去。

    拆开。刀刃往压了一压。

    卫秦依言打开，一张写了字的纸，上书兹安国公府护卫云云，尾确有朝廷的印鉴。

    裴落青底毫无温度，盯着他看了片刻，回刀鞘：最好确实如此。

    他后退几步，又上打量了一卫秦，然后退巷，一甩袍角了醉仙楼。

    卫秦站在原地，用拇指了一颈上的血迹，轻笑了一声：看来，裴落青是真的很在意这位柳家小

    裴落青负手了醉仙楼，陈云轲正跟一座大佛似的坐在大堂里，陈诗离和季辰一左一右坐在一旁，背后站了数个护卫。

    裴落青瞟了一季辰：这小怎么还没走？

    季辰无奈看回去：小王爷非要等你回来。

    陈云轲见裴落青来，一拍大，兴的站了起来：本王就说了，裴大哥肯定还会回来的！

    季辰：小王爷怎么如此肯定？

    陈云轲用看傻的神看了他一：裴大哥的还在后院里呢，难他要走回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