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_合欢宫记事(H)by最是一年明冬月

时辰之後，乔云飞已不再挣扎，痛昏过去。

众嬷嬷们没有办法停手来，的，煎汤的煎汤，又趁著乔云飞休息时分，聚拢悄声商议起来。其间李熙仿若失魂一般，怔怔盯著床上的乔云飞憔悴到极致的涸容颜，仿若痴了，渐渐也在这急迫的氛围淡化了那王霸之气，不再被众人记挂。

商议良久，终於众人随同余嬷嬷走向床前，小心翼翼地同李熙这个失魂人禀报：“皇上，婢等商议後，唯今只有以手制助产，将娘娘开到十指之宽，婴儿才能顺利腹。之前婢们开到四指便不能寸，如今恐怕要再次冒犯，求皇上饶恕婢们……”见李熙虽未置一词，但焦急地如同看著最後一丝希望般望著她，这才战战兢兢地继续来：“只如今婢们恐要行开，娘娘那必会撕裂损伤，严重时甚至会血过多而……”

李熙心一直惧怕的此等暗示如今被人就要破，立刻魂一般开截：“朕要的是母均安！来人──！将御医们传来──还有刘昌！”哪怕一机会，此刻都是李熙全的希望了。

58 生死之间

且说乔云飞分娩难产，自羊破起足足撑了有一日之久，李熙不顾劝阻，竟闯产房。然而他的到来半助益也无，反而更让陪产及接生的们拘谨胆颤，竟是有害无利。熙帝见乔云飞被百般计策折腾得只余气，不见气，人又满汗血泪涕地痛过去，不由得不顾那许多，召御医及侍们产房，当作最後的救命稻草。

天既已，御医们虽则平素从不司产娩之事，也纷纷不敢再推脱，一一低小心翼翼地密室之。幸好，有那唯唯诺诺一味敷衍混迹的，也有那医者仁心的，见礼之後一瞧那满铺的血迹浸透垂的床单，便立刻开始把脉、诊视。

为首的老陈勤，如今已愈五旬年近甲，却因得先帝赞誉而至今仍留守在任上。一把年纪了竟要经历此等逆反天的匪夷所思之事，却也是既怜悯又觉羞辱重。然而诸御医一一探看过後，陈勤还是秉著医者之职，郑重上前禀报：“娘娘如今已生命垂危，正是悬卵一刻，再拖不得分毫。依臣等之见，恐怕要先以针灸、汤药及膳为娘娘补补元气，休息片刻，待娘娘恢复些气力之後，便要一鼓作气，用尽所有办法，助娘娘产龙胎。如若不成，恐怕臣等也只能以古传剖腹之法……”

李熙一听剖腹，手上一个颤抖，也不如何气急败坏：“切莫再提‘如若不成’之辞！朕要母均安，无论什麽办法！”原来古籍虽有寥寥数例剖腹之法，却都是舍母取、到绝路的死门之！

众人见天一脸灰败、万事俱灭又自忍耐的神态，只觉龙目的那邪火虽被压抑著，却又仿若一刻便要薄而，抄家灭族之祸顷刻即至，也不得不将各话咽，上梁山。

御医、产婆及刘昌等宦官们聚於偏殿，商议良久，终於回来复命。

原来一个产婆王氏，家乡原本南苗，又是半路走了门路方才，见识自比别人多些。此刻见各人命悬一线，也顾不得那许多，战战兢兢地将家乡一个古法说说。御医及其余嬷嬷仔细考量了那工，一番纷争过後，商量其可行之，终於定夺来。

这古法，原来是以铁钳伸产、撑开，轻轻夹住胎，再将胎儿挤拉来。

，刘昌最不缺的就是此等玩意儿。这时节，遂拿一把窥钳来，稍作改动，又以沾的棉布细细包裹缠，泡在腾腾、唧唧的汤之半晌，方才呈现上来。

李熙见了那可怖的，也顾不得阻拦，死权当活医。又有人围著乔云飞半挂起帘幕，避免冲撞了天之尊。

忙碌半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这才终於行事起来。

此时乔云飞早已死了活，被一阵阵前仆後继的阵痛给痛得醒了过来。稍微能识得人些，就见厚厚的布帘将他与周围的繁杂隔离开来，唯有李熙的一只手被他牢牢抓，仿若世间只剩他二人：床边坐著的满面焦急的男，此刻脱去了帝王的尊傲，形容颓丧，被乔云飞抓著的一只手早被抠挖得鲜血遍布；而他本人却恍若未觉，只是不断地从帘外接过温微的帕，拭乔云飞的额、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