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记事(ABO) - 分卷阅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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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介绍自己人时的骄傲与期待,也有可能是在被家人打趣之的羞涩。总之,是从来都没想过,会是在一个再不可能有未来的,以这样无望而释然的心来说的。他漾起一丝浅笑,对章谨说,“是明熠。”

    “明熠?”章谨发现,他对今天的这场谈话真的是估计不足,每当他以为已经是事的极限时,迟熙言就又会给他更乎意料的答案。他震惊得心都再掀不起更大的波涛了,只得颓然地说,“那不是容珣的男朋友吗?”

    “容珣是在追他。”迟熙言说

    “为什么之前不和家里说呢?你能和太说,却都不和我们说。”章谨问

    若如迟熙言在婚前就和他们坦白了,那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可迟熙言却瞒了。到了现在这地步,容珣和明熠的恋是真是假,都已经几乎是众人皆知了,就算迟熙言能离得了婚,皇室为了保全面,也是绝不会允许迟熙言和明熠再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和家里说……

    迟熙言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事实上,他的确不敢冒这个险。

    他不是没有试探过要对家人坦白的。早在他与明往还不满一年的时候,他就曾探过家人的风。他在某天晚餐之后的家,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如果他不喜,喜旁人,他能不能和太取消婚约。

    迟敬秋听了他的话,带着气势威压的风就先行扫了过来,看得本就心虚的迟熙言心一颤。迟敬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有喜的人了?”

    “我就问问。”迟熙言察觉母亲那明显不是期待的态度,哪里还该轻举妄动,只得迂回地说,“太之前不是还推拒过这婚事嘛,我觉得他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那又何必勉往一起凑呢。”

    “不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提过要取消婚约。”迟敬秋说

    “他不提,我就不许提?”迟熙言攥着手里的杯,拇指在雕玻璃的细密张地抠着,那忽忽低的,一如他忐忑的心绪。

    “只要他没犯什么严重的错误,你就不许提。”迟敬秋看着他,脸上浅淡的笑意却直教他看得发。迟敬秋说,“你要是没有喜上别的什么人那是最好,要是真喜了,那也趁早断了。不然的话,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断是断不了的,可解除婚约,迟熙言却也是不敢轻易再提了。

    “我要是和你们说,我喜熠,不能和太结婚,你们真的不会对国家队施压,以此他和我分手吗?”迟熙言平静地问

    章谨默然。

    他不得不承认迟熙言的顾虑是有理的。如果之前听到迟熙言这样的坦白,他们必然是会劝他们分手的。

    与皇室的婚约,就算没有对外公布,那也不是能视同儿戏轻易解除的。迟敬秋定然不会允许迟熙言先行提解除婚约。

    而除此之外,他们也会觉得他们的人生经验能够引导尚且年轻的迟熙言,能够辨别得什么才是迟熙言更适合的路,谁才是对迟熙言更合适的人,他们会认为太过年轻气盛的不过是一时冲动脑发,等到时日久了迟熙言便会发觉他们说的才是对的。

    更何况明熠的职业,对于他们来说也确实太容易拿了。只要卡着国家队,以参赛资格乃至除名退队为威胁,就算不能直接将这两人拆散,也足够给两人造成大的裂痕了。

    迟熙言也正是顾虑着这些,才始终不敢告诉家人他与明熠相恋的事的。

    这些顾虑他甚至都不敢和明熠说,每当明熠缠着他问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婚约时,他只能一边独自在心焦虑着,一边又陪明熠憧憬着各没有多少可能的计划。

    他不敢想象明熠知了他顾虑的这些事后会怎么样,是会退却了、放弃他了,还是会拼着不要事业也要持和他在一起。但无论是哪结果,他都承受不起。他很怕失去明熠,却更怕明熠因为他而失去事业、失去追逐自己理想的权利。

    所以对这段,从一开始,他能寄予期望的也就只有容珩。

    他在容珩还没从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着要如何对容珩说了。他有想过发信息给容珩,可转念又想,容珩在队里已是够辛苦的了,有何苦拿这算不上急事的事去让容珩白白挂心。

    他那时真的以为容珩是他们的希望,因此在容珩回来后,他竟都有了快要得见曙光的雀跃。若非如此,他们在一起两年都不曾被人察觉,又怎么会放松警惕到被容珩撞破呢。

    那日明熠送他回学校,罕有地没有将车停到一个路外,而是直接开到了后门,还借着树荫的掩护在车里放肆地给了他一个临别吻。他带着压不的笑意了车,目送着明熠驱车离开,再一转,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后的曲径小路旁的容珩。

    那并非迟熙言计划向容珩坦白的时机和方式,但他仍是由此而坦白了。他真的曾经以为,容珩会欣喜于他找到自己的、并对他的报以祝福的。

    容珩在他懵懂的尚不知为何时拒绝过与他的婚事,又告诉他他们都会和相的人相伴一生,这让他天真幼稚地以为,他真的有拥有自己的权利。

    可后来容珩又用事实告诉了他,是他蠢笨地会错了意,他从来都没有选择自己的权利,他仅有的且必须执行的“权利”,就只有容珩。

    他在愈加重的绝望甚至偶尔会很恶意地去想,他在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年纪,就因为容珩偏而预定了一生的,那他于容珩而言,是不是也不过就是个会气有心的玩,任由容珩来决定要不要他、何时要他。

    “你是还想和他在一起吗?”在久的静默,章谨再次小心地问

    “不了。”迟熙言耷拉着睛,摇着,脸上无悲亦无喜,只平静地说,“不了。”

    这样的答案,让章谨既是心疼又是自责,可在这心疼自责的翻搅,却又可悲的有了松了气的觉。

    他不敢多追问一次这答案是不是真心,甚至不敢究迟熙言所谓的不了,是不想了,还是不敢了、不能了。

    他知他的儿向来是识大的,可迟熙言越是这样,他也越是心疼。但心疼也没有用,是他们这父母的把迟熙言送了这段婚姻,而现在,他们却没有办法把迟熙言再从完完整整地带来了。

    这一场以迟熙言为平衡的拉扯必须有人先放手。章谨觉得,他或许该去和那位明先生聊一聊。

    第57章 第 57 章

    夜里,一辆黑的轿车悄无声息地从毅诚庄园的大门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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