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行 -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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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虽是家主,但用人需服众,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蒲辰眉锁,咀嚼着文韬话的意思,忽然:“确实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你可以决定。你可以自己来证明你值得留来!”

    文韬怔了一,讷讷:“如何证明?”

    “你虽不了我的亲卫,你可以我的谋士。”

    “谋士?”文韬重复着这个词。

    “舍亲卫易得,无双谋士难求。你若得了我的谋士,整个蒲氏谁人敢不敬你?就像他们对待魏先生一样。”说到魏先生,蒲辰的语气沉了去,魏先生的尸他已经命人收敛好了,之后会亲自给他葬。

    “魏先生……”文韬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坠楼时魏先生舍将他护在上,临死前重复的“辅佐家主”几个字。难魏先生在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存了这个念吗?让自己代替他成为辅佐蒲辰的谋士,所以他才如此不计后果地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自己吗?

    “怎么样,你得到吗?”蒲辰注意着文韬的神,见他转,应是心念已动。

    “倘若……我不到呢?”文韬有些踌躇。

    蒲辰嘴角一弯:“等你不到的时候,我再罚你不迟。”

    这狡黠的笑容和当时在建康游船两人第一次联手时如一辙。文韬的好胜之心也瞬间被激了起来,笑着:“好,一言为定。”

    一个月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文韬第一次门。

    此时已是初秋的天气,秋日的艳虽还灿烂,但已没有了夏日的灼。文韬不再像从前一样穿着箭袖劲装佩着剑,而是换上了文士的敞袖浅碧衫。他的腰很细,衬在宽袍大袖之,倒是格外尘。

    蒲辰从未见过文韬如此装束,这一就看得有些神。

    文韬看看蒲辰的神,又看看自己,疑惑:“嗯,不好吗?”

    蒲辰轻笑着摇摇:“没见你这么穿过,好看。”

    “从前在广陵学弟们都穿敞袖,就我嫌麻烦。”

    提到广陵,蒲辰有一些不自在,他不喜存在一个文韬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他默不作声地把文韬扶上车,自己也坐了去。车缓缓向前,文韬受伤前最讨厌坐车,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他左手经脉已断,此生大概无法再骑了。

    两人在车里,谁都没说话。隔了许久,文韬:“忘了告诉你,广陵我回不去了。”

    “哦,为何?”刚才还因为文韬提到了广陵有闷闷不乐的蒲辰,听闻此言心底涌了一阵窃喜。

    “我和齐岱,分扬镳了。”文韬平静,“他无法原谅我在朝殿上和你一起站在陛那一边,害死了他的家人。”

    “哦。”蒲辰的语气刻意压着喜悦,但是提到建康的事,他心云又加了一些。关于武昌大捷的奏疏早就呈了上去,蒲辰也在奏疏提到趁现在北燕主力被剿灭,大单于哈里勒新丧,新的单于地位不稳之时大举反攻,夺回北方的国土。但是周衍除了最初的一封嘉奖诏书并上一些赏赐外就再无音信。

    见蒲辰心不在焉,显然在为建康的事忧心,文韬又:“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当时我们在襄城发现了焦油的痕迹。后来哈里勒攻打武昌城,前几日你在的时候正好着暴雨,他们只用了投石机,没有用焦油。后来,你去庐州借兵之时雨势小了,哈里勒又用了焦油。”

    蒲辰恍然:“原来城墙上的黑是北燕的焦油造成的,我还以为是我们自己守城的时候沾上的。你亲见到了哈里勒有焦油?”

    文韬:“我特地等他们的几桶焦油全启用的时候再炸了河堤,用了攻。”

    “那又回到了我们最初在襄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哈里勒的焦油哪里来的?”蒲辰,“哈里勒死的时候曾暗示和我们的天有勾结。”

    “哈里勒和陛?”文韬盯着蒲辰,“你信吗?”

    蒲辰摇摇:“哈里勒为人狡诈,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他的焦油从何而来?你说过,焦油只有大可造。”文韬神犀利。

    “我不知。”蒲辰坦言,“即使我对陛有诸多怀疑,但我不信他会卖国之事。”

    “这件事我来查。”文韬

    “哦?”

    “既然我现在的份是谋士,自然由我来查。”

    蒲辰:“武昌的斥候有一分专门司暗探,建康也有我们的线。我之后把这分人给你,你来全权置。”

    车停了来。二人了车,这里是魏先生的墓地,文韬伤好后持要来祭拜。蒲辰和文韬了香,对着魏先生之墓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袅袅的香烟在他们面前飘散,蒲辰看着文韬格外郑重的表一动,轻声:“我没想过,魏先生会为了救你,和你一起坠城楼。”

    “我也没想过。”文韬,“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

    “他救你必有他的缘故。先生他……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起什么?”

    文韬轻轻“嗯”了一声。

    蒲辰没想到魏先生死前竟真的留了话,追问:“他说了什么?”

    文韬垂睑:“让我辅佐你。”

    先生竟让文韬来辅佐自己!蒲辰反复思索着这句话,望着墓碑上魏先生的名字,睛忽然就了。难,这才是魏先生救文韬的真正用意吗?宁可自己牺牲也要保住文韬,因为魏先生觉得,文韬比他更适合辅佐自己……

    知我者,吾师也……蒲辰对着魏先生的墓碑,又重重磕了三个

    50、50.

    秋。

    今年的秋比往年早些,蒲辰为了犒赏在北燕之战表现勇武的将士,开了盛大的秋宴。月上天,将士们早已喝得东倒西歪。蒲辰虽是家主,酒过三巡就了一个空从宴会上来。秋风乍起,蒲辰站在武昌的城楼,一圆月挂在天边,他将手的酒洒在了城墙之上。

    “你这是,祭亡灵吗?”文韬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蒲辰转过,文韬一袭宽袍素衣站在月光里,神格外明亮。

    “嗯。”蒲辰应了一声,“死了这么多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文韬顺着蒲辰的目光看过去,武昌城宽阔的城墙笼罩在月华之,显得庄严,肃穆,完全让人想不到几个月前这城墙堆着如山的尸骨,那些血的痕迹如今都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文韬景伤:“若那日我也死了……”

    “不许说死。”还没等文韬说完,蒲辰已经打断了他。

    “人总会死的。”文韬轻声,“那日若我死了,你能在今日给我祭酒,我就心满意足了。”

    文韬仰着脸,看着圆月。他的脸本就很好看,在月光明暗分明,更是动人。可是蒲辰的无名火又窜了上来。文韬伤好后,蒲辰没有告诉过他当时况的凶险,也没有告诉他退烧那夜是自己一遍遍在冷温帮他降温。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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