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甄弗 - 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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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媪却再不肯说,只说姨母定会再想其他的办法,让我别再太忧心,便告辞了。

    我又焦灼不安地等了四日,到了第五日,终于有消息传来,卫畴得了确凿证据,认定仓公是章羽派来的刺杀他的细,要将他死。

    难仓公当真在劫难逃了吗?

    我正在犹豫是否还要再去找姨母,忽然丞相府派了车过来,说是卫畴要见我。

    卫畴仍是在上次的芳榭亭召见我。

    这一次,那亭的石案上摆着的,不再是浊酒一壶,而是放了一张瑶琴。

    “听说阿洛极擅琴恒还将蔡庸的焦尾琴送给阿洛去修缮。今日天朗日清,阿洛可愿为老夫弹奏一曲啊?”卫畴手额角,半闭着双目

    “喏。”我微一欠,坐到石案旁,略一沉,想到卫畴素来最为敬仰周公,便抚了一曲周公所制的。

    一曲终了,卫畴拍掌赞:“妙哉,妙哉!如聆仙音,便连老夫这风之疾似也痛得不那么厉害了。”

    卫畴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自然要顺着他的话

    “大王既为风所苦,为何不请仓公为您疗治,反而要杀了他呢?”

    卫畴不满:“阿洛既已为吾之儿妇,唤吾舅氏便可,无须唤我大王。”

    我方了一声“喏”,便听他又:“听闻阿洛至今还从不曾唤过恒一句夫君,如今又不肯唤我一声舅氏,莫非对这桩婚事,阿洛仍是心有不甘?”

    卫畴忽然撇开仓公的事不问,竟问起我同卫恒的帏之事?

    先前他提及卫恒送我焦尾琴时,我便已暗自吃惊,如今更是想不到他竟连我私里如何称呼卫恒都一清二楚。

    难在五官郎将府里,也有校事府的人不成?卫畴竟连自己的儿也要暗监察?

    心念电转间,我垂首答:“多唤几声夫君也未必就见得夫妻,少唤几声夫君也未必就是心有不甘。”

    卫畴呵呵大笑:“此答甚妙,不愧是吾之儿妇也。”

    “听闻你近日每日都去给恒送药,可是见他因为当年救你,一直旧伤不愈,心愧疚,对他已再不若先前那般抵,反而——心生好?”

    他话语气实是有些奇怪,令我不由疑窦丛生,反问:“难舅氏不愿见我同恒夫妻和吗?”

    卫畴捻须笑:“老夫固然盼着你们夫妻恩,但有些时候,却也不大愿意见到你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

    我心悚然一惊,欠:“还请大王明示。”

    这一次,卫畴没再纠正我对他的称呼问题,反而颔首笑:“老夫不过是想知,仓公意图行刺老夫之事,恒他是否知?”

    第37章 求

    卫畴这句话问来, 我才终于意识到, 原来他将我嫁给卫恒, 不单单只是为了他先前在这里告诉我的那个原因, 让卫恒和姨母之间修好, 无论将来势如何, 双方皆能保全。

    他将我嫁与卫恒,竟还存了让我监视卫恒之意。难怪即使是我婚后,嫂嫂和岩弟仍旧被卫畴牢牢控制在手

    为一个父亲,他虽然亦会替卫恒打算,但与此同时, 对这个他如今最为年, 也最为的儿,他亦是心存猜忌,生怕这个儿会取他而代之。

    纵然我对卫恒再是厌憎, 也还是为他竟被生之父如此薄相待, 而觉得齿冷。

    “大王, ”我扬首直视他:“仓公从来都只是一个医者, 只知救人, 不懂杀人。至于恒, 他从来敬您如父, 事您如君, 您却如此猜度于他, 就不怕旁人寒心吗?”

    卫畴神不变, 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了片刻, 笑:“阿洛这是心疼恒,替他打抱不平了。”

    我坦然:“那是因为大王实在将恒想的太过不堪。他是您一手教导来的,五岁时就跟在您边,陪您一死,他始终信赖他的父王,可是您却不相信自己的儿。”

    有父如此,难怪卫恒的脾气那般、喜怒无常。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卫恒这个父亲,是如何待他的。

    一味偏心疼也就罢了,还对他打压、如此猜忌。连我这个亦是怨憎卫恒之人都有些看不过,忍不住言暗讽。

    卫畴却仍是神自若,“也不怪老夫多想。若是此次老夫当真被仓公借着治病之名,给治死了。文和璜儿还年幼,如何能是恒这个兄的对手?”

    “但若是老夫能再多活个十年八载,那我必定立璜儿为世,到那时,这天就没恒什么事儿了。”

    他忽然前倾,凑近了看向我:“若你是恒,逢此良机,汝——心动否?”

    我缓缓摇了摇,“恒他始终记得为人的本份。更知他的一切皆是父王所赐。父王即能予之,便能取之,即便您不肯相信恒的品行,难得还信不过您对邺城,对如今这大半江山的掌控力吗?”

    “父王您是不世的雄才,因此所生的几位公,皆是人翘楚,可他们再是才智过人,也难及父王十分之一。父王明察秋毫,若是恒真有不轨之心,您又何须来问儿妇?”

    卫畴这才,“看来,恒对仓公所图之事,确是并不知。”

    他对卫恒的疑心看似去了大半,可我的心却越发沉重起来。

    “父王为何这般信仓公是来行刺于您的?儿妇有幸得他诊脉,敬其为人,愿以命替他保,他此来只为救人,而非另有企图。”

    卫畴重又半眯起睛,“老夫如此定他的罪,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何修前日搜到了仓公亲笔写给章羽的信,信说章羽托他之事,他定当全力以赴。”

    “那章羽还能托他何事?无非是想要老夫这颗项上人。否则,若老夫不死,终有一日,吾必攻破荆州,让那章羽跪地求饶。”

    “就凭这么一句,父王就认定仓公是同章羽合谋害您,岂非太过断章取义,难您就不曾问过仓公,这话究竟何意?”

    卫畴斜睨我一,“老夫自然问了,那老儿竟信胡诌,说是章羽托了他三件事,其一是来为我治病,其二是求我他日放过荆州六郡数十万百姓的命,这其三嘛——”

    “竟是要他帮章羽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哼,这许多年过去,章羽那厮竟仍是念念不忘当年之事!”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明显不悦,连脸来,似是被人及逆鳞一般。

    我自是对那惹他不快的第三件事不敢多问,想了想方:“儿妇觉得,仓公所言,当是实。章羽昔年在父王麾时,父王待他何等亲厚,远在诸将之上,可他却仍是背您而去。”

    “他素来有忠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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