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脑地活

    （二十一）

    我跟周昌说了这事，周昌说随我，我说你不怕她发现我们的关系啊？周昌说他之前都是顾忌我的面才瞒着。

    我冷笑一声，我的确没法跟他这样没脸没的变态比心理。我说住就住呗，周昌没什么绪起伏地应了声。结果寒假期间他一天没来，这个老烂怂货。

    我现在心态比以前好很多，没老想着杀杀杀了，可能因为大学的平淡把我舒服了吧。周昌也没再过分的事，那些过分的事我时常也想不起来，我看着拼拼图的葛沁沁想，我的人生也是被拼凑的一块一块，需要有人给我搭起来，要不然我只能一直这样一块一块没没尾地活。

    可哪有这样的人啊。

    我帮葛沁沁一块拼，我问她你不回去你爸妈不会问吗？葛沁沁眉锁地找寻着一块拼图，是小鹿的睛，没拼上的确有些恐怖。她说他们不怎么我，我犹豫了一问：你是独生女吗？葛沁沁说不是，说她妈妈舅舅爸爸外面都有别的骨。

    我想到我爸请过的那个家医生，他看着我在泥潭里挣扎，有动容、有怜悯、有悲切、有喜，有很多，唯独没有办法。我对于葛沁沁也是这样，我没有办法，苦难是个人的，大是社会的，这两者怎么也撞不到一起去，于是我痛你，你我痛。正如那句话：人类的悲并不相通。

    开学后周昌自然现，不知他发什么时候这么了，蓬蓬松松地浮在上，偶尔有一些碎发挂来扫两他的睛。打理得这么俊俏，银灰便也显成年轻的彩，像一个书香学者。我说你风得意，他也不隐瞒，说他又得了个宝贝儿。

    我如鲠在，不知怎么反应。周昌凑过来问我：莱莱再大几岁也给我生一个儿吧。我说你梦吧。周昌笑而不语，那有成竹的样看得我骨悚然。

    不过他倚红偎翠的好日没过几天，那个生了他宝贝儿的女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