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服从

    （八）

    运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好的是我第一次来就见到了葛沁沁的舅舅；坏的是他只是葛沁沁爸爸手一名普通的银行职员。葛沁沁挑能说的说，我没法知更多，也就无从估量葛沁沁舅舅的价值。难真的要接葛沁沁爸爸才行吗？事发展至今，我已不想破坏葛沁沁的家。

    正当我两难之际，一个机缘巧合，我接近了贾一宁。那天学校的防课上有同学假借练习之名，殴打了贾一宁，贾一宁躺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从训练垫上站起来扑了上去。拳没落在我上，我看着贾一宁吃惊的神心想没有白扑。老师着哨把场面安抚来，蹲来问我们有没有受伤。

    贾一宁一鼻说：我要去医务室。老师忙不迭叫班过来，贾一宁指了指我：她陪我过去就行。没等老师再说什么，贾一宁起来拉着我往馆外走，我回看了打贾一宁的男生，想起来他也在名单里。

    校医轻柔地给贾一宁理外伤，贾一宁望着我说：你不怕被打啊？我泪婆娑：当然怕。贾一宁避开我的视线，过一会儿又转回来：你是叫赖莱吧。我，贾一宁害羞似的没抬起来：以后我送你回家。我在心里发笑，面上又羞涩又惊讶：你不用这样。贾一宁挥挥手：就这样决定了。

    我跟葛沁沁说了这事，葛沁沁说：你自己小心。我瞬间想抱住她说对不起，我忍住了，我跟她笑着说再见，上了贾一宁家的车。在车上我想问他为什么会被打的事，但我见他坐姿端正、一言未发，就知当不合时宜，于是我也沉默。

    一连几天都这样，我一无所获不说，还被突击检查的周昌发现了贾一宁，真是糟糕透。

    周昌站在二楼台上俯瞰我，表莫测，我眯了眯也没看清他的表。我上楼找他，周昌背靠栏杆看过来，室的白帷幔飘飘扬扬，他的面目时隐时现，像贾瑞从镜里看到凤那般又颤栗又胆怯。我脚步慢来，没敢靠近。

    周昌慢慢走来，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说：我给你一个月时间理好这事。他侧过扫我一：一个月，很宽裕了吧？

    又是一个月，我没法不去设想周昌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不断提醒我我是个杀人犯，而他可以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轻松松地毁掉我现有的平静生活。我不得不服从他，在我想到办法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