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 - 分卷阅读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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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世间第一大凶相,如若收,九天门名声必定更上一层楼。”净霖侧,从无数墨痕牵,“他于山见得清遥,仅凭清遥一句话便俯首听命。曾经有个人问过我”

    净霖说到这里突然停,他用了一瞬间皱眉,却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他记得过去每件事,却总是觉得被人掉了一条线。

    “这不是机缘巧合,而是蓄意谋取。”净霖迟疑地说完,回看向黎嵘,“你我北行追查陶致之前,你曾经到过我院,说过一句话。”

    黎嵘说:“我曾与你说过无数句话。”

    “这一句至关重要。”净霖重复着,“你说‘清遥近来常梦见你’。我当时才从七星镇回来,血海笼罩着那里。我去见她时,她才说过这句话。你怎么知她常梦见我?”

    “你是她九哥。”黎嵘已经觉得难以招架。

    “不。”净霖缓缓阖眸,“是因为我在她的‘躯’里。她认了我是谁,留了小鬼一条魂魄。她给了我线索,她已经明白死期将至。父亲养了她,却无人知她从何来,怪病缠致使她从未过山。什么病这般古怪?”

    “别再查了。”

    “父亲常年喂给她丹药。”净霖睁开,“药劲如此霸,却被她当了糖豆。多少年的休养,她的病从来没有好过,她被困在孩童的躯里,拴在父亲的院。所谓天危机的血海之难不过是场闹剧,父亲用千万人的鲜血铸就了九天门的威名远扬。你我皆是他脚底石、手剑,你我皆是助纣为的棋。”

    “你知父亲的来历么?你本不懂得这个人的可怖!他将天人玩掌之间,仅凭你几句话就能够撼动吗?!”

    “那么孩的用途是什么。”净霖跨近,眸,“孩,整个渡被明收暗抢的孩,他们的用途是什么?喂养血海,还是制成丹药?或者两者兼顾。九天君以正之名广纳天贤才,然后将这些心系苍生的肝胆儿郎送上边线,最后叫他们葬血海,死无全尸。澜海是其之一,他常年守着清遥,他从觉察了端倪。谁动的手,你,父亲,还是某位赤胆忠心的兄弟?”

    “不是。”黎嵘反驳,“不是!我怎么会杀他!”

    “你不了手。”净霖无地说,“于是你看着别人手。”

    “这一切都是臆断。”黎嵘说,“你仅凭这句话就想要说服谁?天分界,君父成为世间大统,真佛也要匍匐于九天境!你看看三界,大局已定。”

    “既然大局已定,你在查什么?”净霖说,“南边的旧庙全摧毁,九天门的痕迹被抹得净净。你却还在九天君的探查隐秘。你多次救我于危难之际,然而你要的不是一声‘兄’。你是他最得力的儿,你也是最像他的儿。”

    “住!”黎嵘然变,“我待你,我待诸位,都是坦诚的兄弟谊!你今日所说的诛心之言,与我的本意背而驰!清遥之痛我也切会,你何这般猜忌!”

    “师兄要我活着。”

    净霖忽然说。

    “是因为我本相为剑。天能杀九天君者,非我莫属。”

    卷宗散落一地,两个人隔对峙。间不过几步而已,却像是横着天堑。兄弟两字轻易掰开,被砸得破烂不堪。

    第105章 逆浪

    “你们兄弟。”九天君撑膝坐在位上, 对底跪得泾渭分明的兄弟二人说, “在经纶阁怎么还打了起来?天卷宗皆藏其, 若是不留神坏了书本, 把你俩人革职查办也偿还不起。”

    “我们兄弟意气用事。”黎嵘叩首, “让君父忧心, 罪该万死。”

    “今日又无外人。”九天君失笑, “你倒还是这般拘谨。净霖, 你说, 何事惹得你们兄弟俩人不顾颜面大打手?”

    净霖说:“北边分界司报了信。”

    九天君审视他们片刻, 说:“为父以为是何等大事,原来是此事。黎嵘,净霖此行虽有不当之, 却是秉承我的命令办事。你适当提他一二便罢了,动手实乃小题大。”

    黎嵘先拜了拜, 再说:“我既然授封担职, 就要一视同仁。净霖私自行刑, 到底不和规矩。”

    九天君说:“此言不假。净霖, 你兄这般行事, 也是为全个公正二字。此事说大不大,兄弟两人不必为此置气, 生了间隙反倒不是为父的初衷。”

    净霖也叩首,说:“此番是我有错在先。兄。”他上半微侧, 对黎嵘稍稍一拜, “对不住。”

    黎嵘连忙扶他, 愧疚:“是师兄思虑不全。”

    两个人在刹那间目光相对,又立即错开。黎嵘握着净霖手臂的手指收,净霖佯装抚袖,不经意般的掸开了他的手。

    九天君在上只见他兄弟俩人兄友弟恭,不觉一笑,说:“这般才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几日后还有差事需你俩人同办,万不要再因此事留着不快。”

    “儿明白。”

    他俩人齐声。

    净霖起告退,他将殿门时听得黎嵘对九天君说:“君父的痛之症可有缓解?我特差人在渡寻到”

    黎嵘退时已是几个时辰后,他沿着莲池阶,果见净霖坐在坛沿等待他。

    “你我既然不相同。”黎嵘缓步,“还有什么话要说?”

    “痛之症。”净霖倚剑,手指敲打着膝,“已经步大成之境的人还有痛之症。”

    黎嵘停步:“父亲封君以来夙兴夜寐,抱恙也不足为奇。”

    净霖说:“我渡境时他便已经大成,寿与天齐的‘神躯’绝无抱恙一说。”

    黎嵘看着他。梵坛的暮鼓恰好鸣响,莲池间惊飞白鹤,光影斑驳在净霖发间,他掌心里似乎握着什么,有心不在焉。

    “你想探查到哪一步。”

    “兄弟同舟共济。”净霖面无表,“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父亲圈养血海费心费力。”黎嵘抬了抬,示意净霖看看九天境,“‘名’已成就,‘利’在何?清遥常住在父亲院,被喂养了那么多的血,少不得要助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从臻境到大成用了多少年?你想必不知。你已是天赋绝,而父亲只用了三百年。”

    净霖手指一顿。

    黎嵘说:“这般快,你明白了么?”

    “基不稳。”净霖思索着,“灵海虚浮,空有其表。”

    “清遥如能活久一些,父亲便没有此等后顾之忧。当年血海危急,苍龙几次翻脸,父亲却置之不理。”黎嵘说到此停顿少顷,“正是因为无法匹敌,所以才要假借血海之难。苍龙一死,再无禁忌。”

    “你杀了苍龙。”净霖看向黎嵘,“你怎么杀得掉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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