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 - 分卷阅读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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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棋盘

    阿乙话音一落, 苍霁便觉得这小了不少。他拎着绳将阿乙提起来, 问:“你捉这只笔妖什么?”

    阿乙白面抹灰, 呸了几土,才说:“他原是颐宁贤者的笔, 有修改神说与命谱之能。我阿在九天境受了颐宁的参,自然要用他来改!”

    “浮梨久守参离树, 素来严谨。颐宁弹劾她什么?”净霖余已褪, 从

    阿乙说:“颐宁说我阿镇守参离树百年,始终不见化凤之征兆,分明是耽于私怨,心怀叵测。”

    净霖心生疑,只说:“颐宁原话如此?”

    阿乙一个坐在地上,说:“可不就是!他好没意思, 我阿未见化凤征兆只是机缘未到,那东海宗音不也还是数百年不变,至今仍是海蛟!”

    净霖问:“他此番只参了浮梨?”

    阿乙回:“倒也不是, 他还参了东君及追魂狱, 连睡着的黎嵘也没能逃过。”

    苍霁说:“既然如此,你着急什么?”

    阿乙立即怒:“可承天君不别人,只责了我阿!当不仅要撤我阿的参离守职,还要将她调回天上, 守在梵坛莲池边。那有什么趣意?净是些整日念经的秃驴!况且我阿尚未成婚, 若是调去天上, 不又得数百年孤寂。”

    “于是你来此, 想捉笔妖替你阿修改九天特令?”苍霁嘲笑,“混账小!承天君是谁?是如今的三界共主,不是等闲之辈,他令调遣浮梨,你胆敢私自篡改,别说你自己,就是这笔妖也逃不了罪责。平白连累你阿,指不定还受怎样的责难。”

    阿乙负气:“即便如此,我也要捉他!颐宁没由来地害我阿,我就将他的笔攥于手,百般羞辱!”

    苍霁屈指弹他脑门,打得阿乙额间通红。阿乙受他欺负,又忆起自己丢失的尾,不禁恨上加恨。可这小虽然行为乖张,却很懂审时度势,约摸是上回在西途城被苍霁教训狠了,当即便恨得咬牙,也不曾再不择言。

    净霖说:“你怎知晓笔妖在此?”

    阿乙得意地睨,瞪着那草,说:“小爷我线遍及渡之地,招手一呼,八方妖怪谁敢不应,就是黄泉底也得卖我几分面。这笔妖前些日堂而皇之地去黄泉改人命谱,我寻他简直轻而易举。”

    苍霁心一动。连阿乙都知的事,那颐宁贤者不知,各地分界司不知?到底是知而不,还是有人隐瞒?

    “不过我前日听闻京都有邪,详查之后,哈!”阿乙说,“净霖,还记得你那短命弟弟么?九天门英雄辈,渣滓也不少。待你一死,他便又从血海来了。今日既然能跑一只,他日就能跑二三四五只。各个都是你临松君除的害,若是知晓你仍活着,怕不报仇必不痛快。”

    “与其担心净霖,不如忧心你自己。”苍霁解了阿乙的绳,“此是非地,你阿要关,还要提心吊胆地挂记着你。”

    “在我阿,净霖方是首位。”阿乙活动着手腕,“你们怎在渡游这般久?”

    “小鬼休谈大人事。”苍霁说,“赶。”

    “不成,就这般走了算什么本事。”阿乙拍着草屑,说,“这笔妖跟了颐宁这么久,多少知些事,待我问个明白,好抓些把柄!”

    他们二人谈时,净霖却偏不语。他凝视夜,心忽地伸一条难以猜测去向的线,将所经历的一切尽数捆扎在一,让他摸些蹊跷。

    铜铃率先寻到的是冬林,引“八苦”的猜测,接踵而至的便是这目惊心的案,。接着是顾,使得他们群山之城,见得离别之苦。到了京都,“病”、“老”、“放不”纠缠在一起,将原本已经清晰的线拉得更加突兀。是“八苦”皆于此案,还是此案涉及“八苦”已经说不清楚,但所遇熟人越渐增多,已经让净霖确认不是偶然。

    醉山僧,东君,晖桉,颐宁贤者。

    九天境偏不遇别人,就遇着他们四人。而这四人又与净霖或多或少有些系,是铜铃在提醒净霖什么,还是有人要铜铃提醒净霖什么?亦或是这四人已知净霖份,介于承天君不便之言,便由此来侧击旁敲?

    冬林的死引后来之事,为什么就是冬林?即便要他尝这八苦之难,为何就先从“死”开始?

    大难不死。

    净霖微微眯眸。

    这是在指他吗?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乙在乐言留在檐的盘里捡了个果吃,说,“怎么到了你们这儿,便是苦上加苦。先是招惹了宗音,当又置于晖桉,说来巧合,倒像是兜兜转转,一直围着一打转!”

    苍霁心骤转,似如醍醐

    他曾在城听得净霖说这案好生熟悉,倒像是重来一回——是啊,重来一回!净霖是如何死的?是查案,查谁?

    苍霁看向净霖。

    他杀了君父,那便是说,他当年查的正是君父九天君。

    净霖到底查的是什么案

    “兜兜转转。”苍霁默念着,将阿乙正啃的果夺了,仗着形不还给他,反而问,“有一事我奇怪得。净霖记不得如何到的山,我也不记得何时活在缸里,那你阿是如何是知晓他还活着?我听她吻,分明也是后来才知的。”

    “这般隐秘的事,自然是净霖说的啊。”阿乙够不着果,便着蹦着说,“还我!问话便问话,拿小爷的吃什么!我从北边赶的路,到今日滴,饿着呢!”

    “我自山醒来,并未去过。”净霖心,“浮梨来时我只当她的手脚,将我拼回神识。”

    “不可能。”阿乙斩钉截铁,“五百年前你死在九天台上,云间三千甲早将我阿看得牢实,那般,休说拼你,就是助你一臂之力也办不到的!能在真佛与四君围攻之活着,不该是你自己了大成之境,不死不灭的后果吗?否则谁敢救你,那岂不是与九天境为敌!你杀的可不是别人,而是分划三界,镇立九天的君父!”

    阿乙说完,见净霖沉眉锁,立在灯影间分外凝重,便不自觉得摸了摸,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会再被他二人一次

    “喂。”阿乙向后挪,“这事不是咱们心照不宣吗?我阿在参离树收到净霖的铜铃,便知晓他还活着。而后大家时常碰面并无古怪之吧?”

    “铜铃。”苍霁犹如浪翻覆,“你不是说,铜铃并无意识,成不得妖吗?”

    净霖竟也怔神,说:“它乃黎嵘的破狰枪碎屑所铸,是成不得妖的。”

    “是啊。”阿乙莫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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