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 分卷阅读25

    。侯玦如今正在族学里读启蒙班，功课不严。珊娘想，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叫他有功夫四淘气——当然，这跟她没关系。便是看到那个小胖墩像个尾似的，远远缀在她后跟了她一整天，珊娘也始终只当没看到那么个人的。

    再过去，却是一垂门。

    过了垂门，那掩映在一片爬山虎的角门，便是通往第四院落的——这里才是五太太的院。而姨娘，则是住在太太正房后面的后罩院里。

    再往前，是原第五的位置，只是如今这里已经不能算是单独的一院落了。此和前面那些严谨的四合式敞院全然不同，西侧被辟为了园，只在东侧的角落里圈起一座两层的小绣楼——那便是珊娘的院。

    ——就是说，珊娘的院正于五房的最东北角上。再过去，就是一的院墙。院墙外，是静静淌着的落梅河。

    珊娘之所以一心想要回来，除了五房的老爷太太不事，她能得个自在外，便是记挂着这小院的僻静了。

    等珊娘踩完了五房的地盘，正好也听完了方妈妈细细告诉她，家仆役们各人所的事务。

    家里太太不事，所有的务自然便由妈妈一把抓了。只是，她在这家里也不是一家独大的，太太上面总还有个老爷。老爷虽然也不事，可老爷那一系的人也是要个前程的，所以即便老爷的老娘早就已经荣养了，借着老娘的东风，那田大着家里最重要的账房，田大媳妇也从妈妈手里划走了另一个重地厨房，余的才是妈妈的地盘。

    至于方妈妈，虽说也是太太的陪房，却远没有妈妈在太太面前得势。于是妈妈便把她不耐烦的那些大小丫鬟婆，以及各杂务全都推给了方妈妈着——以后世的话说，这方妈妈就是“不”，谁都不愿意的事，全都归她。

    妈妈大概觉得，她和方妈妈既然是同一门（都是太太的人），理应就是一条上的。只可惜从西园那会儿就能看，这妈妈太不会人，挤兑得方妈妈早就和她离了心。

    而这位方妈妈，如今只看她能和老爷那一系的田妈妈一同过来请安，便能叫人知这一位的手段，却是不知要那个妈妈多少倍。也只是时运不济，那妈妈凭借自个儿的势作风，以及了太太一场的分，才压制住她的而已。

    不过，那个田大媳妇田妈妈，看着也是个妙人儿。虽然不言语，却是个哑吃汤圆心里有数的——倒跟三和有些像，借着送早膳的殷勤，这位在珊娘面前卖了个好后，却并没有急着表现，而是把舞台让给了方妈妈。

    嗯，珊娘觉得，这位也不是个凡人。不急不躁懂退不说，还特别懂得怎么笼络别系的人，有前途！

    ——当然，这跟她是属于老爷那一系的，基要比方妈妈稳固也大有关系。

    一路被方妈妈领着，认识着各的丫鬟婆，顺便也叫各的人认识着这刚回来的“大姑娘”，珊娘一路微笑着，一路在心里自得其乐地分析着前这些人们。她觉得，便是她不参与宅斗，站在岸边看个闹也不错。只要别溅她的鞋。

    第15章 太太可愿割

    珊娘的小院有个诗意的名字，叫“”。是五老爷给起的，且还亲自提了那么两个古朴的篆字镌刻在小院的门楣之上。但府里的人们却都习惯叫这里为“绣楼”——也是，小的住嘛。

    这绣楼占地并不大，仅一明两暗的开间。楼上是珊娘的坐卧之；楼间是一间明堂，左右各一间厢房。楼旁接着院墙左右还各有一间耳室。楼前三级台阶，是一片小小的院，地面上以青砖细瓦鹅卵石铺砌一些寓意吉祥的图案。院门开在东南角上，门旁着一丛一人多的玲珑怪石，恰正好能够挡住闲人往小楼窥视的。

    许是前世的珊娘活得太过压抑，这一世她格外喜敞亮，于是便命人把楼那东西两厢的隔扇门全都卸了，打算以屏风博古架之类的东西代替。只是，她这小院里并没有现成合用的，方妈妈便建议她去库房里找一找。珊娘想了想，也就应了。

    前一日太太那里就发了话，且如今妈妈暂时也不想再生什么是非，于是痛快地给了对牌。

    珊娘跟在库房的妈妈后了库房，却是还没往走，就被库房门胡堆着的一箱笼绊了一。顿时，一卷丝织，便这么从未合拢的箱笼里一半来。

    珊娘低一看，就只见那散开的织，竟是件尺寸不大的绣品。

    想着太太是个钟刺绣的，她猜这十有八九是太太的东西，便不顾那看库房的婆不痛快地神，抢在婆伸手前捡起那卷绣品。

    这是一幅单绣的墨竹图。虽其名曰“单绣”，那所用的绣线颜却绝不是单一的一颜，而是从浅灰到墨黑，以各浅淡不一的黑巧妙搭构成的一幅绣品。便是这么就近看，也能给人一仿佛墨画般的错觉。

    “这……这是玉绣？”珊娘忍不住问。

    前世珊娘还好时，也曾常随袁卿闱。她记得太后里便有这么个类似的绣品屏风摆件，是太后的心之。后来珊娘才知，原来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绣”。

    据说这“玉绣”原是前朝一个玉姓绣娘所创，因技法独特，对丝线的用要求极，绣成的绣品竟能跟笔墨画就的一般无二，因此极受文人墨客的追捧。只是，因这绣法不仅要求绣娘的技艺超，还要求绣娘要有极的文化修养，不然很难现“玉绣”那独有的书香气息，故而这技艺极难传承，以至到了当代，竟似乎已经失传了，市面上已有近百年不曾见过真正的“玉绣”。便是太后里那幅仅一尺有余的小屏风，也还是前朝皇里的藏品。

    珊娘虽不擅刺绣，但她从小学习刻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说别的许是不行，品鉴却还在行，因此她一就看，手里这幅绣品绝非自匠人之手，那墨竹图转着的灵气，更是比太后手里的那幅玉绣看着还要众上几份。

    “这是太太的东西！”

    那守库房的婆竟一儿也不掩饰她的不兴，伸手就从珊娘手里摘那幅绣品，重新卷好后回箱笼，也不抬地：“前两天太太库房那边漏了雨，这才临时把这几箱东西挪到这边来的，明儿就搬走了。”又，“这都是太太的宝贝，姑娘若要动，还是请先知会一太太吧。”

    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