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云端的一万公里 - 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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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千瑞,我实在没力气再安你了,你好自己该的事,行么?”我从未用过这么冷酷疲倦的语气对他,一次也没有。

    “我……我担心你。”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彦良!”我的理智告诉我,迁怒他于事无补,可现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杨千瑞泣不成声,他怎么可能不难过,那盆茉莉死了他都会潸然泪。我不想再考虑他的受了,撂一句“巡演结束再回来,在那之前我不想见到你”,挂了电话。

    我甚至也不想再与他通话了。我该分些时间给我的好朋友,即便为时已晚。

    我呆在彦良的房间过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了所有泪。我看到摊在桌上的简谱,是他创作到一半的歌,已经填了几句词。

    「A Kiss lasts two minutes

    A hug lasts the whole night

    How long  promise stand by

    When will you leave without a goodbye」

    沉重的敲门声传来,是彦良的父母,比我更悲痛绝的人。我陪他们去警局认领了尸,冰冷森的停尸间,我站在一旁听他们声嘶力竭的恸哭,我跑回了公寓。

    是不是其实这也是一场梦呢,如果能醒来该有多好。

    彦良的父母回来了,收拾遗,我站在远旁观。他的东西一离我而去,最后可以躲藏的自欺欺人的城堡也被摧毁。

    彦良的房间很,吉他、贝斯和数不清的效果。他父母将这些丢纸箱,我忍不住帮忙,拿衣服包裹住缓冲。我又想起彦良藏在各的贵重品,一一翻付。他父母惊讶于他对我这么信任不设防,关系这么好。

    好吗?我真的该死。

    “这些就给你吧,我们留着也是封存积灰,如果你能用上,能帮到你的什么忙,就尽使用吧。”

    那一沓都是彦良的手稿,被打回的成品,搁置的半成品,以及偶然的灵碎片。我木木地接过。

    “葬礼……等定时间,会打电话通知的。”

    “不、不用了,叔叔阿姨,我……”我一时无法表达。

    善解人意大概也是遗传,他父母说:“没事,来回飞一趟很麻烦,我们理解。”

    我不是怕麻烦,我不会去葬礼,不会睁睁看着……也许这只是他又一个玩过的恶作剧,愚人节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再开玩笑了!

    我日复一日地等,他没有回来。我打开他的房间看,空空

    我足不,关在卧室不眠不休,把他留的旋律录盘,一首首完善,打磨成型,照他的风格喜好揣测走向。

    吐司和足够应付我日常所需,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我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等意识到时,已经无法挽回了。

    两个便衣警察破门而,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来告知案展,结果被反手拷上了。

    “Jack Yi,我们是移民局的,现在正式通知你,将你遣送回国。”

    哦,我想起来了。这两个月,我没去学校,也没去实习,接到过几回警告,浑浑噩噩没放心上,搞砸了。

    我错过了期末考试,被退学了,因为有过前科,没了转圜的余地。工作那边,我一声不响旷了工,David联系过我,我只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学生签证过期了,工作签证无可办,我是非法滞留者。

    我求他们宽限时间,一就够,让我打个电话,至少应该告诉杨千瑞一声。他巡演就快结束了,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还有电脑盘,我最后的赎罪,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起码让我带上它。

    执法过程是暴力无的,我合着上缴所有财产,苦苦恳求他们让我留张字条,没能如愿。我被制收容拘留心,过了几天,被送上回国的航班。

    我看着窗外缭绕的白云,苦涩地想,我和杨千瑞总是一年又一年约好一起回国,却一次都没实现。我想以后也很难再有机会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我落地阔别两年的故乡——北京。

    一飞机,我又被请到了局里,迎来番上阵审查盘问的24小时。他们试图从我嘴里撬一丝一毫关于我爸妈的线索,可我真的一都不知。合法询问时间已过,他们不太愿地放我走了。

    我呼着这片广袤大地的炙空气,忽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脚。我才回忆起,很久以前,我就无家可归了。

    仍旧,我惯回了旧宅地址,建筑外层被重新漆过,大约早被拍卖去。亲戚家我没脸去,我从小就不服教,嘴还手最会气人,与他们关系都僵,去了也是碰钉

    我在北京街晃了一天,无分文,最后了一家贴着招工的快餐店,洗了一晚上盘,换来二十块钱。千辛万苦找到一家可以拨打国际途的报亭,提示音却全是已经关机。我又往公寓的电话打,也是相同。

    这个日,巡演结束了吗?我不记得了,我本没在听他说话。

    这两个月我们很少联系,我让他不要打扰我,他到了。他向来都很听我的话,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疲力竭,遭着报刊亭老板的白,我又往他北京的家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声,但不是他妈,那样有辨识度的声音我听得来,思考两秒,我假扮商业严肃的语调问:“请问杨先生在吗?我这边有急事找他,他的手机打不通。”

    “哎呀,先生太太都远门啦,去国了,快一个星期了,您不知吗?”

    “我以为他回来了呢。”我见风使舵编起瞎话。

    “估计还要一阵吧,您再试试手机吧。”

    “好的,谢谢。”

    付完电话费,剩的钱我买了包最便宜的烟。我蹲在路边烟,慢慢想明白,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总是一拖再拖,将本不至此的都拖成死局。

    天底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我们本就漏,太多环节可以脱靶了。学校里那么多人见过我们在一起,他边的工作人员也人尽皆知,甚至他表妹,都有可能。

    要揪是谁说漏了嘴没有意义,这本就是我们该承担的后果。我只是很担心杨千瑞。

    我想他父母会陪着他度过难关,顺便还会他忘了我,过几年再他结婚生,但我希望他最好不要妥协。

    即使不是我,也要持自我,不要随波逐,蹉跎一生,My cherry。

    第68章

    秋,我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少年教钢琴,勉维持生计,租住在一间的地室。以前从不觉得北京房价那么贵,贵到我要和老鼠蟑螂室友。它们不分担任何房租,还厚颜无耻偷吃我一天一个的苹果。

    不过,苦作乐地想想,也还算是有个伴。

    杨千瑞以前说过,如果不当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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