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云端的一万公里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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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再说你哪来的钱买东西,我晓得他们现在给你打钱都的,别自己日都过不去了。”

    “哪儿能啊,您别想太多了。怎么说也是亲儿。”

    朱阿姨咯咯笑了两声,如辈般语重心地叮嘱我:“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你爸妈都好的,别太担心。”

    “我嘛担心他们,他们有您照顾能不好吗,可怜了我,一个人,想吃什么都吃不着。”

    “瞧你这话说的,等你放暑假回来了不就能吃上了,快别矫了,都多大个人了。”

    没再说几句,我们就挂了电话。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我又去了一次。这回是我妈接的,不等我问,就自动往外蹦词儿了。

    “香奈儿的包,迪奥的香,古驰的带。”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哪有这么多钱?”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开时带了怨天尤人又悲痛绝的味,“小杰,你这是在怪妈妈给你的钱太少了吗?”

    那可不是?但忌惮着她的,我只好搪:“没有。”

    “你知,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我妈在电话那泣了起来。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我知了,你挑一样吧,我估计卡上的钱只够买一样的。”

    她立刻转悲为喜,哭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香吧。”

    我挂了电话,心烦意地去了商场。

    我自然不能怪我妈,或是我爸,或者任何人。我只有我自己可以责怪。

    第11章

    去年有很一段时间,我经常在垃圾箱旁醒来,是新鲜散着味的香蕉,脚边是破碎不堪的空酒瓶,往往上的钱包会被掏的比脸还净。幸运的时候,会留我的ID卡和学生证,而更多时候是不幸,我就一次又一次去学校和市民心不胜其烦地补办。

    我泡在酒吧里,五光十的泡沫将我淹没,矫健好的使我沉迷。那一段时间,我甚至忘了什么是时间。它好像从我混沌不清的视线里溜过,从我空空的指里逃走,没有礼貌地告诉我一声。我压抑了太久,从我意识到与周围同龄人的格格不,费尽心机,痛苦地压抑着、东躲西藏着,直到国后,被爆发的洪反噬。

    加上酒,罪恶的源是酒

    人不能对某样事痴迷上瘾。如果无法自主地停,那意味着,一旦失去或者得不到满足,你将变得不是你,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从旁观者视角审视,恨不得避而远之的败类。

    我成为了那人。

    还是应该通俗说,那段时间,我过得不像个人的。酗酒使我无法集神,手不受控制地抖,连期末的钢琴测试都fail了。收到第一次退学警告时,我才醒悟过来。

    其实也并没有,我只是假装悔过自新,苦苦恳求教授给我再一次机会,勉通过了测试。然后又一次喝挂,被送了急诊室,这是最严重的一次,危在旦夕。严重到什么地步呢?国的我爸妈收到了通知,远赴重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到了病房里的我。

    那次其实很险,如果不是那个人还有良知,可能我就凉在浴室后台,成为一不堪目的赤的冰冷尸。如果我爸妈是在gay吧后台找到的我,估计连替我收尸都不愿意。

    我爸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恨说要带我回国那一,我才真正开始慌了。回国,隐瞒我的取向,被着结婚生,我无法和那样的未来共

    于是我痛定思痛,浪,抱着我爸的,声泪俱地哀求他们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虚假意,我和他们都是。

    我无法脱离他们,他们也无法放弃我。所谓亲的桎梏,就是如此。

    专柜的柜没拿正瞧我,也许是觉得我这打扮的人奢侈品柜,纯粹只是走错了路。直到我刷卡付钱,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十分地向我介绍,这款香的名字是“J‘adore”,用蹩脚的法语念了一遍,又用英文解释是“真我”的意思。

    我妈收获了一瓶“真我”,却永远嗅不到我的“真我”。

    我给彦良留了地址,托他回国后寄过去。

    彦良不在的这段时间,杨千瑞来过一次,邀请我和彦良一起去唐人街吃顿饭。不巧,原本他计划的三人行只能沦为双人晚餐,还是没有烛光的那

    我们了一份四喜、一份炒合菜、一份三鲜酿豆腐,一份三不粘,我和他饭量都不算小,两个人将将吃饱。走店门时,他从迎宾桌上抓了两个签语饼,将其一个递向我。我摇了摇表示婉拒。

    “你不喜吃吗?”杨千瑞的珠里闪着好奇的神

    我说:“我不信鬼神。”

    杨千瑞哈哈笑了,语气颇有那么一分示好,“那我帮你看,你吃就好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撕了塑料包装,掰开饼,将其的纸条走,再抬手将饼举到我嘴边,期待地望着我。

    我只好低将那块饼嘴里,囫囵咽后,又问他:“写了什么?”

    “你不是不信吗?”话虽这么说,杨千瑞着那张小小的纸条,嘴动了动默念上的英文,最后用文和我说:“说你即将遇上这辈最重要的人。”

    “债主啊?”

    杨千瑞忍俊不禁,笑了声。

    我问他要了另外那块,照葫芦画瓢也拆开包装,翻阅他的运势。

    「小心被亲近的人背叛」

    这不是胡说八么?搞哪门的间谍战呢?他可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拉小提琴的留学生吗?

    我既然不信这些鬼话,自然也不想毁掉杨千瑞此刻的好心。只是想不明白,商家怎么会往里装这么不吉祥的话。

    “它说什么?”杨千瑞有些等不及地问我。

    我将那张纸条搓了搓,成一小团,朝孔丢了去。

    “没什么,就几个数字而已。”

    杨千瑞“呀”了一声,往那儿追了两步,又跑回来抓起我的手看,确定空空如也后,遗憾又悔恨地说:“也许是一期乐透的开奖号呢,你还记不记得是哪几个数?”

    我抖开他的手,弹了他脑门一,“财迷,少梦吧。”

    杨千瑞捂着额,又傻乎乎地笑。

    彦良回来时,带了一只南京烤鸭,特地等杨千瑞来的那天才从真空袋里拆,用微波炉稍稍加,挤不太新鲜的香气。我吃着很不顺,这又不脆又不甜,还缺少大葱和面。杨千瑞在一旁附和,我和他土生土味差不离。

    只是话语间,我与他又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我对彦良说:“回来北京我带你去吃正宗的烤鸭,四季民福就不错。”

    杨千瑞立反驳:“哪有全聚德的好吃啊?”

    我转,皱着眉瞥他,“你是不是北京人啊,怎么和那些外地来的被骗的游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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