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睛,不忍再看。
“它们是死了,不过,你还是活着的。”又是那个声音,钻了他的脑海。
他定了定心神,再次睁开了睛。
这次他看见了说话的那个……人……
至少,看上去像是个“人”。
先前没看见,是因为那个“人”穿了一件鲜红的衣裳,鲜红鲜红的,血一样的颜。然后,在一片血海之
,几乎让人分辨不
那是一个完整的,鲜活的生命。
或许,那衣裳本不是红的……
血淋淋的画面让他又一阵,背靠到了
后的参天大树上才稳住了
形。
“你在什么?”他瞪大了
睛,不可置信地看着。
那个看来像是个青年的“人”,正从地上的一个膛里,拿
一颗像是“心脏”的东西。
“什么?”红衣的青年歪着
:“找心啊!我的心不见了,我正在找。”
“这些人是你杀的?”他转过,不忍再看。
“这些东西是我杀掉的不错。”青年低着,把那血淋淋的
脏翻来翻去看着。“不过,它们不是什么人,它们只是一些刚能化成人形的低等妖
。”
“你……也是妖吗?”他捂住了
鼻,受不了那
腥臭。
“是。”那青年不满意地咕哝一声,把手里的心脏随便一扔,狠狠踩了一脚:“如果不是,我就去了,人比较好找。”
他敢发誓他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一生气,他的就不
了,也就能稳稳地站直。
“不论是妖是人,你不觉得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无辜?”
那青年似乎到奇怪,然后就抬起了
来。
他的心一痛。
青年的脸上笼着一块黑纱,但那双睛,黑白得分明,
的凤
,那
神,清澈得近乎冷酷……好熟悉的冷酷……
“它们刚才跟在你的后,说你
上有着仙气,只要吃了你,就能够多几百年的修为。”青年上上
看着他:“它们最近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因为你,才会一
逮到这么多,我看你也有
奇怪,所以才会问问的。”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杀生。”他皱着眉:“造杀孽会有业报,他们要杀我,让他们杀了便好,何必
污你自己的手呢?”
“你真的奇怪的。”青年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与他平视:“我也见过人,可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每个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你上有仙气,可又不像是神仙的味
。”
前的这个男人穿着白
的衣裳,上面有着暗
的血迹,披散着满
的
发,可居然不显得邋遢。“你也不是个人,更不像是个
怪。”
青年伸手碰了碰他前额一络暗红的发:“奇怪的
发。”
那一碰,把手上的血沾了不少到他的发上。
他有些怔然地看着,看着他的睛……
“你的心呢?它还在吗?”青年问。
他了
。
“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这么奇怪,你的心也奇怪的吧!也许就是我在找的那颗也说不定。”
他随着青年的视线低,看了看自己的
:“我也不知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青年闻言两放光:“你
有这么多血,我还以为被人先剜去了。”
青年兴采烈地一把拉开他的前襟,却面
一变,语带埋怨地说:“你骗我
什么?你的心明明也被人剜走了嘛!”
他低一看,自己的
上有一
创痕,正是在心
的位置,那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
泽依旧红艳,十分明显。
“对了。”他记起了什么:“我的心倒是还在,不过,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死了?怎么死的?”青年失望地追问。
“被一把剑,冰冷的,丽的
剑。”他微笑着回答。
青年狐疑地把手放到他的心。
“是啊!都不在了。”青年失望极了:“死的,对我是没用的。”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他忍不住开了,虽然知
是不可能的,但那双
睛……
“我的脸?”青年问:“为什么要看我的脸?”
“只是想看看。”
“脸不好看。”青年摇:“它们取笑我的脸,我就剜了它们的心。”
“不,我不会的。”他不由地摸了摸青年的,就像对待一个稚气的孩童一样。
“好吧!”青年:“你如果笑我,我就剜了你的心。”
他,算是保证。
青年伸手拉了自己的面纱。
“天哪!”他把手伸向那张脸,却不敢碰。
那应该是一张十分丽的脸,至少,那原本应该是一张十分
丽的脸。可是,那俊俏的
廓上,白皙的
肤上,竟布满了伤痕。用的是利
,又狠又快地划碎了这张
丽的脸。大大小小的伤疤如同扭曲的蜈蚣爬满了整张面孔,彻底地毁了他的样貌。在夜
看来,分外地可怕。
“是谁这么狠心?”他心里有些难过,虽然不是女,但这样的伤害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别人?”
“我不是人,我是妖。”青年索随手扔了黑纱:“你这是在为我难过吗?”
“你自己呢?不觉得难过吗?”就算是妖,也是有觉的吧!
青年摇了摇:“我不难过,我觉得很好啊!”
这答案让他迷惑了,难说,妖都是这样特异的吗?
“你没有笑我,我就不剜你的心了。”青年心倒是好起来了:“对了,你是不是我的父亲呢?”
“父亲?”他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它们说,只有我的父母才不会嫌弃我的脸难看。你是第一个没有嫌我脸难看的,那应该就是我父亲吧!”
“不,我不是。”
“为什么?”
“我年纪不大,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也许,这个看似稚气的妖年纪反而比他大多了。
“年纪不大?”青年皱眉:“可是,你看上去很老了啊!”
他不解地看着青年。
“你跟我来。”青年一把抓起他的手,拖着他就跑。
“去哪里?”
“看看谁比较老啊!”
他只能放开脚步,尽力跟上青年。
拐了两三个弯,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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