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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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岁岁平安。”他压着声响,“是本相不慎,勿声张。”

    话毕,他掩手,借散酒气了殿。却未留神一落在他久未动的目光。

    腊月寒冬,夜茫茫,絮絮起小雪。

    他殿的时候,因饮酒之故,未曾觉得严寒。此刻走在,甬间,酒气燥,然面上朔风扑来却似刀割般疼,一时间冷替,他竟有些受不住,整个人愈发昏沉,只步履沉滞地走着。

    往来人大都识得他,只行礼问安,无人敢拦。

    他竟走了后廷,外官后廷,自然是要拦的。但他住在后廷数年,如府邸家室,哪个敢拦他。而他扶着廊,急咳了半晌,待稍缓过劲,抬眸才看清“琼麟台”三字。

    琼麟台,他在后

    外殿门开着,他清晰地看见里整洁规整,红烛燃,不知此赐给哪个郎君,今日会是何人住?

    “丞相,您怎么在……”后司香走上来,话至一半只惊,“你的手,如何受伤了?”

    雪渐渐大了,地上发白,映着他滴落的血迹。

    “没事,被碎片划了。”他笑了笑,“你不在前伺候,如何在这?”

    如何在这——

    这话司香也想问他,然一想,左右是心难舍故地重游,便也不曾戳破,只,“今个婢休沐,原是不放心,回陛看看,不想遇上了您。”

    “您……”她望了琼麟台,“严冬雪寒,丞相殿坐吧,婢去给你传太医。”

    “不必了,我如今不便后廷。”

    他本想这样说的,可是脚不受自己控制,司香已在前引路,他闭了鬼使神差地跟了去。

    殿一切如旧,还是他往昔住布置的模样。只是一路来,燃的红烛晃得他睁不开

    他还是想问,如今此拨给了谁住?

    其实他只需翻一翻六局档案便可知晓,但他也没去翻。

    他想知,又怕知

    此刻,话到嘴边了几次,到底没问来。

    司香到了盏茶,转去传太医。

    他方回神,“不必麻烦,我自己来吧,你去扯纱布便可。”

    说着,他也未等司香反应,只从袖一枚金小针,就着烛火过,自己挑起残留在掌心的碎片。

    “丞……”司香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叹了气去寻纱布。

    烛火静燃,他垂眸挑碎片,余光总是不经意瞥到那抹红。手不稳,不知过了多久才挑一颗碎片。

    一袭影投,他的手顿了顿,也没抬,尤在那红烛晃神,只,“稍等一,还未挑尽。”

    “我来吧,把手伸来!”

    他听话伸手,目光凝在那红烛上。

    “针给我!”

    灯人递上针。

    猛然间,谢清平似是意识到什么,只豁然抬起了

    第12章 【012】是他前世错过的妻。……

    来人莲冠凤簪,冕服逶地,是殷夜。

    “久……陛!”谢清平要起行礼。

    “坐着别动,这事,我手没轻重。”

    私无人,她开一句,永远不称“朕”。

    今晚她挽着凌云髻,一九珠双层莲冠随发髻微微后仰,九叶各自咬住一赤金碎玉珠链,自发髻往后垂

    她挑得认真,当是常日带惯冕旒的缘故,这般静立着,那后发的九珠链竟是纹丝不动,只微微闪着淡金光芒,同她额角的三朵金梅遥相辉映。

    许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得有些久了,她握着那只手坐来,一细微的晃动,红烛火苗偏,满珠翠撞玉叮当。

    谢清平沉溺,回神,颤指,手。

    殷夜保持着还在挑碎片的姿势,然已是手空空。唯有他猛然开的一瞬,针尖落过掌心,转细细的血痕。

    “没事吧,疼吗?”谢清平也看到了那划痕,惯过手给她轻消疼。

    他的距她掌心不过半寸,她凑倾首在他耳畔,“疼!”

    他停动作,殷夜掌心没有了他带着呼的轻拂,话语便也随之停

    片刻,才重新起声,“舅父,久久疼!”

    她的气息薄在他脖颈后颈,龙涎香丝丝缕缕弥散开来,勾谢清平尚未散尽的酒气。

    谢清平顿了顿,想要松开手,却在她的话语般静止。

    指尖托在她手背,拇指在她手沿,随时就可开,偏又连在一起,半没有放

    “舅父,你喜久久的……”殷夜腾手,离开他,然后圈上他腰腹,更好地抱住他。畔咬上他已经泛红的耳垂,“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陛!”谢清平合了合推开她,起,“陛,您喝多了!”

    “我滴酒未沾。”殷夜走近他,“冬严寒,久久听话,饮得是不醉人的果酒。”

    “您特地酿制的,您说我有胃疾,一次不得超过三盏。我便不曾超过,我听您的话。”

    她重新靠近他,拉过他的袖角,垂,“舅父,我到底哪里得不好,惹您生气?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谢清膛起伏,尤见前人双肩微抖,背脊弯折,卸了骄傲与帝王面。他伸的手要抚上她肩背,再拍她一次,再抱她一次。

    本就是,一次少过一次。

    他修的五指一穿过步摇垂苏珠链,一上她金云纹的冕袍,再半寸便能碰到她了,他的指尖虚顿在繁复的龙纹上。

    烛火燃得那般,清晰映他苍白手背上、淡薄肌肤的青,因心绪的抖动,而随之颤动。

    间冲起重的血腥,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转瞬间便也垂了手。

    “臣宴上醉酒,夜闯后廷,望陛恕罪。”话音落,人便以臣跪了去。

    “你为何碎杯盏?”殷夜俯看他,“你受不了是不是?”

    “陛非要这么说,也未曾不可。”谢清平错开她的眸光,“臣年少报国,醉心功绩,一心想着先立业后成家。却不想光一晃,十数载转过,已错过了娶妻生的时候。”

    话至此,他抬了眸,直面殷夜,“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养育陛数年,陛于臣,便如女。如今您成家有夫,臣心自然不舍。看儿郎才俊绕你畔,自是百味杂陈。因此失态,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一想,若是睿成王在此,未必能比臣多两分好脸给他们。”

    话,清醒而在理。

    他以官谋断她思,半希望也不给她,亦不给自己。

    殷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片刻才红着冷笑,“所以、是朕自作多了。”

    “不怪陛多想,原是臣的不是。臣来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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