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冠军侯 - 分卷阅读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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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恩   满溢月满亏

    主父偃这个人, 将近知天命之年,却越发恶劣。

    他嘴又厉害,许多朝臣都被他嘴一碰就给骂了整张族谱。

    但若说他有什么好, 大约就是知人, 对认定的朋友也能付真心对待。

    只是他认定的朋友还真不算多,卫青难得算一个。

    所以卫青班师回朝后, 他就顾念着朋友谊,往卫青府邸来了一趟, 想着提醒卫青一声。

    不客气地吩咐厨房制了自己喜吃的膳,主父偃一边夹了菜自己, 一边开门见山向卫青:“这一次陛对你若有封赏,你必不能受。”

    “我不介意那些封赏,陛不封就不封吧。”

    卫青将他偏好的菜式往他面前推了推, 主父偃却没动筷了,只以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卫青。

    “陛当然会想要封你, 要不你以为我跑到你这里来什么, 我说的是你不能受。”

    主父偃见卫青仍是没明悟,烦闷地拿筷敲了敲碗沿。

    伴着清脆的碰撞声,主父偃开始认真思量到底要不要将话和卫青掰扯明白。

    把事儿讲清楚所需担的风险,可比只是提醒一句大得多, 哪怕他心里把卫青当侄辈看着, 也得考量利害。

    他敲碗的行为颇为鄙,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起街边乞讨的乞丐,也是让朝臣们攻讦他低俗的缘由。

    但卫青低, 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见他不再说话,便自顾为自己夹菜用了。

    “有什么要说的、要想的吃完再琢磨吧, 一会儿菜凉了你又需抱怨了。”

    “我现在就要向你抱怨。”主父偃瞧他这副对自己话浑没上心的样,将筷撂了,终于是拿定了主意。

    只是也需屏退了其他人,将风险降到最低才行。

    主父偃没好气地向侍候在室的两个侍女挥挥手,让她们都离开。

    侍女见他拿仿佛他才是这宅邸主人的姿态,呆愣了一,又去看卫青的态度。

    卫青虽不知他要说什么,但他对主父偃一直怀了些敬意,就顺着他的意思,让侍女们暂不用侍候着了。

    主父偃便将该如何都向卫青讲了。

    心主旨就是卫青一定要与刘彻站在一边,但是不能让这一次的君臣矛盾在他的上爆发。

    表现来就是卫青不能将他这次功劳作人给任何一个臣,只能归功刘彻,再同意以军功论封赏,摆低姿态。

    “总之你是陛的,就只能一个孤臣,孤臣陛才能放心用着,但也不能让朝臣们过于痛恨你。”

    主父偃絮絮叨叨讲完,也不知卫青到底听懂没有,便掀看向卫青。

    见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样,主父偃不耐烦的心更重,问:“哪里让你觉得为难,直接说来,我不想猜。”

    “如你所说,陛会觉不快,也会觉察我是受了指教。”

    卫青拧着眉,并非觉得是主父偃提的法哪里不妥,只是忧虑:“那我直接告诉陛是你教的,陛岂不是要迁怒到你上?”

    没想到卫青竟是担心到自己上来了,主父偃神稍动。

    他动著夹了一筷嘴里,有些糊不清地:“我与你是朋友,陛早知了。我今日来你这里一趟也未瞒人,你不说陛也会知,还不如你主动告诉陛。”

    卫青没能听清他嚼碎在齿间的话是什么,想要询问却是被恶狠狠堵了回来:“吃完再说!”

    他用了些饭菜,尤觉得不过瘾,便支使着卫青再去开坛酒,算作对自己的报

    卫青拗不过他,只得起去搬了酒,将酒翁启了,又亲手给他倒了一碗酒。

    主父偃并不满足只这一碗,饮尽后就一碗接一碗地给自己倒。

    任谁这么怕是都得醉,主父偃当然也成了个醉鬼,说起话来声音也忽大忽小。

    细听他说什么,也就是叱骂朝上的儒生是伪君,说卫青是个蠢货之类的。

    卫青也不好跟个醉鬼计较,无奈地想着说事儿也需等他清醒再说,便预备给他安排车送回去。

    主父偃却一把揪住了卫青的衣领,大着向卫青:“说完了你的事,现在该说皇后娘娘的事了。”

    卫青能容着他醉后随便说自己,却不能让他言语辱了卫夫,皱眉就要立刻将他扒拉去送走。

    但是这醉鬼倒是不依不饶起来了,大声叫嚣着:“这事儿重要着呢,你必须听我说!”

    “重要的事儿你还喝醉了和我说?”

    卫青不信,也觉得自己不该和喝醉的人讲理,摇摇就动手拎起这满酒气的小老儿,呼了声府邸人去预备车。

    但是主父偃却忽地抬起来看着卫青,底一片清醒,:“就是酒醉了才能和你说。”

    卫青被他得一,不知他这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不自觉就松了手。

    主父偃双脚地,就又脚步飘忽、晃晃悠悠地走到饭桌旁边坐

    方一坐,他又对卫青骂骂咧咧:“臭小你不会装糊涂,可不就是我只能醉酒说胡话。”

    不等卫青声,他就自降了音量,颤着手为自己倒酒,:“你瞧着我这酒碗,它就是你。她现在有至的皇后之位、有三位公主一位皇、有陛对她的,还有你这个步步升的母家兄弟。”

    伴随着主父偃的话语,酒翁倾倒的酒已经溢满了那只酒碗。

    多来的酒来,甚至淌过桌面,浸了主父偃的衣衫。

    他任着冰凉的觉透过衣衫布料染自己,仍没动作躲闪,只是偏脸看向卫青,打了个酒嗝:“酒碗盛不这么多酒,你也担不住这么多好,满溢月满亏,人若是圆满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懂吗?”

    卫青没懂,但他觉得心上沉沉似是被压上了东西:“那你是想要让我叮嘱小心旁人去害她吗?”

    然而他没能得到回应。

    主父偃将胡话说完,便仿佛是熬不住酒醉,一栽倒在了桌上,“嘭”的一声响,听着都疼。

    见他直接将脸浸在了桌上的酒里,卫青只得暂放弃思量他说的话,先动手将他送上了让他归家的车。

    不过卫青到底还是对主父偃说的话上了心。

    趁着弟两相时,他将主父偃那番“满溢月满亏”的理讲给了卫夫听。

    说完他又担心卫夫胡思想,:“我只是觉着主父偃的这些话有些理才来说给阿听。人心不可不防,免不了就有人羡恨阿如今的好日要害你,但有陛护着阿,想来也不用太忧心。”

    “世上的好确不能都叫我一人占去了。”

    卫夫脸上未见担忧,一双目甚至闪了些笑意:“我往日听主父偃风评极差,还担心他害了你,没想到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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