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要怎么办？这么一想，就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现在终于……许家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只要你——”
“啰嗦什么！”许的话，让刚有些开心起来的柴立新瞬间又拉
脸，他打断他，“谁要他妈听你
代遗言，晦气！”
柴立新
神太刚
，却又偏偏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了。
“好，我不说。”
许再了解他不过，他慢慢
笑，靠着柴立新，放轻了声音。
“小新，我刚才又
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躺在床上，
边很多人，你离我太远了，怎么都够不到……一转我又梦到在船上，周围很黑，我又找了你很久，都找不到。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
扭
，许定定望着柴立新，然后凑过，轻轻吻了一
柴立新。
“小新，我在梦里吻了你。”
柴立新笑了。
他一把搂着许后脑勺，追逐着他离开的嘴
，先是啃咬，接着放轻力
舐，一一，慢慢撩拨。
然后他又突然放开他，挑衅地问：“许，你有没有梦到我这么吻你？”
许愣愣的，像是被问倒了。他脸上不光失落，已经说不话来。
半晌后，他才仿佛反应过来，激动地握住柴立新手臂，急切问：“小新，我不是在梦，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
这时柴立新反倒不说话了。
他转过，看着两个人面前，草坡是一片广阔的
面。
在面尽，地平线上方，天空被染成金红
，朝霞明艳动人，仿佛少女的脸庞。
太
很快就要升起了。
“许，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柴立新盯着天幕尽，这样说。
54|∞
在那之后，柴立新将他遇到的一系列近乎离奇诡诞的
况告诉了许。
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朝也在地平线尽的云霞
了第一缕光。
许从途开始就不再
。
他沉默着，晨曦让他全犹如被洒上一层金粉。许原本就容貌挑，即使现在这副
肤苍白，一脸病态的模样。被太光一照，让他的五官更有
透明
，发反
着光线，在他
汇聚闪耀，仿佛一为其加冕的金王冠。
此时他蹙着眉，睫微垂，侧脸
廓无可挑剔。
无论变成什么样，许都似乎有
力。柴立新看着他，明知荒谬，还是忍不住担心前这个冰雪一样的男人，会在光里
化。
又过去片刻，一言不发的许才从沉思抬，“小新，你说的这些……”
他一开，柴立新不知怎么的，也就跟着松了气。“我知
上接受这些很难，连我都——”
不料许摇摇，打断他，语气郑重：“我相信你。”
无论柴立新的遭遇有多么离经叛不可信，他语气，神态和动作，都在告诉许，他没有撒谎，更不是开玩笑。
依照柴立新的脾气
事，他也毫无理由在这时候编这样一个不着边际、没脑
的故事。
“你说的对，我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但我要你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许这时说的每个字，听在柴立新耳里，都仿佛时光倒
。只是那段过往，仿佛被橡
去的涂鸦，除他以外，也许再没有任何人知它曾发生过。
见他不说话，许发一声叹息，底满是忧虑，说：“小新，我担心的是现在天已经亮了，如果到六
半，接来……”
柴立新当然明白许想要说什么。
“我……不知。”
张张，柴立新却没法回答许，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究竟什么才是那个终极的答案。
说到底，柴立新仍旧是个普通人类，并非无所不能的神明。对他遇到的这一切，他无法给予完
而合理的解释。
“我不知。”
他缓慢摇，嘴里重复那四个字，语气里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也许整件事本，
本就他妈的没什么理和答案可言。
它就是那么……发生了。
柴立新这一刻的烦躁难以言表，他就像个迷失方向的人，团团
转，始终找不到路。
“小新，”许这时却握住了他的手，“我会看着你，我保证。”
那语气温柔得简直让人直起
疙瘩。
被哄小孩一样哄着，柴立新愣了愣。过去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许这是在安
他？
“你他妈都病得要死了，还有空担心我？”
气再怎么坏，柴立新始终没
手。
他曾答应过许，要一整天都陪着他。可惜一次两次，这个承诺都没能兑现。十年时间，对柴立新而言，一眨的工夫就过去了，他这一辈还剩多少个十年？
他和许终于能够肩并肩坐在一起，看同样的风景，迎接同一个日，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
柴立新有预，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即使表现得不明显，他消极的绪还是瞒不过许。
然而，许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别放弃”，“
持去”之类的废话，他只是微微俯，从旁边的草地上摘了一片叶。
狭的草叶犹如一条绿丝带，被许
住一端，又把另一扭转180°后翻一个，再把两端用手指在一起，就构成了一个环。它并不是完的圆形，从柴立新的角度，看起来更像个躺来的8。
“这是什么？”这连柴立新都好奇起来。
许笑了笑，把手里古怪的东西更凑近柴立新面前，让他能看清楚，并解释：“是莫比斯环。”
“它和一般的圆环不一样，呈现的空间是无尽的。像这片叶，似乎有正面和背面，一旦我把它成莫比斯环，它的两个面就成了同一个，不再分
外，也没有终结。小新，你看到上面那只蚂蚁没？”许指了指叶片上的某一，那里果然有只黑蚂蚁在缓慢爬行。
起先柴立新的神还有些疑惑，在许示意，他又耐着
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小小的蚂蚁沿着叶片不断向前移动，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在那个被扭曲了的∞形环上重复之前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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