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刀伤

    许轻和挂了报警电话。

    最近的警察局离这里十几公里，赶过来还需要好一会儿，在这段时间，她不能让劫匪伤害到无辜的百姓。

    有什么计划吗？季柊一边猛打着方向盘一边问。她们这样贸贸然闯过去，可能人没救来，反而会打草惊蛇，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后果，酿成大祸。

    许轻和摇了摇。

    那辆车抛锚在无人经过的路边，她们目标这么大，靠过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至少别让他们带着孩跑了，能拖就拖一会儿吧许轻和忧心忡忡地凝视着前方渐近的车辆，想了想，又拉开前面的隔板，把手铐袋里。

    以她的经验看，如果真是持刀抢劫的犯罪，离开犯罪现场时很有可能挟持人质离开，孩永远是最容易被选为目标，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季柊瞥了一许轻和，了，降低车速往公靠了过去。不少人已经了车，糟糟的围在大车前，场面一片混。

    两人佯装成普通的过路人，看见他们一群人才慢慢停来，许轻和扒拉着车窗往外探冲那一圈人喊：诶，你们这车是抛锚了吗，要不要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就像才发觉这儿氛围不正常一样，面震惊地盯着前持刀的壮男，支支吾吾地吐字：你们你们这是

    不想死就给我来！一个壮男人走了过来，刀尖冲着她比划两，凶神恶煞地说，一手拉开车门，扯着她胳膊把许轻和生拉拽了过来：手机呢，给我，别报警！还有你，也给我车！

    我给你我给你许轻和一边从袋掏手机递过去，一边悄悄观察了一周围。除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人群前还站着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同样也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女孩的肩膀，往他们这边缓缓退来。

    季柊也从驾驶座上来，从善如地将手机递了过去，视线不动声地扫过人群。

    去那边！不要耍小招！男人推搡了季柊一把，把两人往乘客赶过去，又皱着冲衬衫男人吼了一句：你搞完没？带个人还他妈磨磨蹭蹭的。

    搞完了搞完了。衬衫男人扯着不停哭闹的小女孩想回到公上，又看了季柊的车，笑嘻嘻地对壮男人说：杜哥，这不来了辆送上门的车吗，咱不用再抢破公啊。

    两人在那边谋划着什么，季柊慢慢走到人群，冷着看着两人，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个人。

    嗯。许轻和眨了眨：我能解决。

    她在哭。季柊冷不丁地冒一句。

    许轻和愣了一，立刻意会到她在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可能只有三四岁大小，穿着粉的小裙，被男人抓着，一直在哭着喊妈妈，许是哭得狠了，天又，哭得上气不接气，小脸涨红。

    小女孩的母亲就跪在人群最前面，跪伏着向男人磕，着泪哀声求，又被男人一脸不耐烦地踹在地上：说了过几十公里就把你女儿抛去，妈的你还哭上瘾了？你再哭老把她剁了你信不信？

    许轻和看着女人求的模样，心脏瑟缩了一，怒意更甚。再微微一侧，瞥见季柊的表，她愣住了。

    季柊抿着，角神经质般地轻微动着，面容惨白到吓人，里除了恼怒外，罕见的一丝恐惧？

    许轻和有些错愕地收回视线，再次将目光投向不远站着的两个劫匪上。

    喂，你的车钥匙，抛过来！男人骂完女人，又扭朝她们这儿看过来大声嚷嚷到。

    季柊将车钥匙许轻和掌心，手指轻轻了一许轻和的指节，角动了动。许轻和了然地小幅度了，指勾着那串钥匙，一步步向两个男人缓缓走去：我拿给你

    季柊跟在她后，散落在额角的发丝掩去了她里的绪，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往男人那里靠。

    我说了抛过来，你们他娘的听不懂人话吗？男人拎着尖刀在前比划了两，盯着许轻和掌心的钥匙怒吼到。许轻和和他僵持着，不动声地往左侧男人走去，然后抬手把车钥匙一抛，整串钥匙就砸在那男人右前方不远。

    哎哟卧槽，怎么丢给我了男人骂骂咧咧地松开小女孩，往前走去准备弯腰捡起钥匙。

    小心刀！趁着这一空档，许轻和也不回地丢一句叮嘱，迅速矮腰向站在一边大哭的小女孩扑去，稳稳当当地把女孩整个儿护自己怀里。

    而季柊已经冲过去，一脚踢开了那男人的刀，接着一个踢把男人踹倒在地。右边壮的男人刚反应过来，低吼着举刀刺向她，季柊也只是微微抬了，侧躲过刀锋，右狠狠踹在男人膝盖上。

    草！哪来的臭娘们儿男人倒在地上抱着哀嚎了两声，一抬，黑的质警察证就被季柊狠狠在他脸上。

    警察。季柊面无表地吐两个字，随即利落地将男人双手反扭到背后，哗啦一锁上了手铐。

    她一抬，就看见许轻和把小女孩送还到妈妈那里，转给另一个男人拷上了手铐：别动，我们是警察。

    瞥了躺在脚边的男人的脸，季柊吐了浊气。

    不是他，不是他们。只是得有像罢了。那些人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是他们。

    一想到那时候的事，她浑的血就仿佛逆一般，冷冰冰的，在她里涌动。那些悲哀的，痛苦的，惨绝人寰的过去几乎每一天都在折磨她，那些暗的东西早就渗透了她的每一寸肤，最终把她塑造成了这副模样。

    季柊垂着眸僵在原地，周都卷绕着暗谲诡的惨淡气氛。

    季柊。忽然，许轻和喊了她一声。

    季柊抬一看，许轻和轻抚着小女孩的，浸在光，面容和煦地朝她微笑着：站那嘛呢，警队一会儿就过来了。

    光洒在她四周，乌黑的发丝在光的照拂折光亮，连带着她的笑容，都那么灿烂，那么明媚，好像她生来就属于这片光亮。

    真是让人嫉妒。

    季柊低低笑了一，眉弯了弯，抬起朝她走过去。可就在这时，许轻和后散吵嚷的人群，忽然蹿一个矮小瘦的男人，很快地举着刀向毫无防备的许轻和了过去。

    季柊只来得及看清刀尖在光反刺目的光，心脏猛地动两，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许

    刀尖刺破布料，又刺肤，发可怖的呲啦声。许轻和愣愣地看着前飞扑而来的女人，接着自己摔倒在一边，等她扭看清楚时，冷寒的刀锋已经在季柊左臂划拉开了一个狰狞的伤。

    小女孩被搂在季柊怀里，成的血顺着胳膊汩汩，多得有些夸张。季柊咬了牙，将女孩推送到家怀里，然后着那个男人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掰，男人的关节先是发一声脆响，随之便是他痛苦的哀嚎：啊

    鲜红的血洒落在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