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障情录(H) - 分卷阅读21

    了个囫囵，全付与东风去也。

    第十四回：此生不知他生事，与卿一梦看红尘

    是夜咸池来访，筮阿气稍转，：“正是时候。”于是勉化人，随之而去。行至一山谷，只见林繁复，皓月朗澄，筮阿望而便知此灵沛，喜：“好去！”却看他形销骨立，不复当日韶华，眉目笑依旧，盈盈附拜月，诵念，叩不起。咸池画地为阵，亲自摆设香幡炉鼎，：“皆妥当了。”筮阿闻言回顾，只见虞吏闭目安然，卧于阵心，心：“石儿哥石儿哥，若你只是莽汉哑夫，我也必定是要辜负你的，狐本，我当日不识得这滋味，又怎么与你一心人？好在你也是错差，并不是真正喜我，此日过后，便再无石儿哥，便也再没有甚么辜负不辜负了。然我到底还是想再见一我的石儿哥，你却只知贪酣，叫我又途生怨嗔：日后往哪里去寻我的黑虎妖石儿哥？”再看月皎然，辰星耀目，便知时辰已至，念：“白虎矫矫，我心萧萧，他年将翱，嗟尔安好。”于是仰首吐狐珠。那狐珠形如，脂白如玉，有赤，却于阵沐月承，渐渐洗得雪似一般，样莹，剔透无暇。咸池连忙割腕滴血，疾声呼咒，骤然风起，山林摇动，猎猎呼号，阵光芒暴起，雪刺目。待到风停芒散，只见阵心立着一白虎，凛凛金，钢爪铁尾，目芒，不怒而威，正是那白虎星君虞吏。咸池：“虞吏吾弟，一别忽而百年矣。”白虎伏地垂首，并不言语。再看侧旁狐妖，早已成凡间狐，再无半分修为，只知逐尾戏玩，不晓他事。咸池叹息一声，：“百年一梦，不知他日若记起又是何滋味。”于是放狐林，：“此可安，去吧。”红狐并不惧怖，回首数次，眉目灵动，似人笑，终是去了。

    胡生夜寐忽惊，查看左右，阿旦在侧，不见安隶，忙揽衣起，推门寻去。却见安隶立于月，于是：“风寒重立在这里甚么？我醒来不见了你，心惶惶，不知为何？”安隶：“必然你是梦里惊心，故而惶恐。”胡生皱眉：“我却不大记得梦景，恍惚有一只红狐，远远立着，拜而去了。莫不是筮阿因事寻我？他与石儿哥一去数年不返，不知如今在何方，我亦寻他不得。”安隶：“你们并非一路，早有散日，不必执念。”胡生：“我何尝不知，只是不免要时想起，到底当年分。想必他们自有结果，我一俗又怎探知？”于是与安隶执手并立，：“阿旦眉目究竟似你多些，破壳化人之日历历如昨日景，如今竟也这般大了。今日听他学，倒诵了小半首相思。”安隶笑：“他聪自是似你，诗书文章我却不如你。”胡生：“他随我胡氏族谱，也该肖我。”又：“你若是为了家书烦忧，便该知晓，我是决意不娶的，族叔迫，也不过是贪我官名，要我他儿婿。祖父不喜他们当年凉薄如今趋附，亦不会迫。此离安州迢迢，便是族叔迫，也鞭莫及。何况还有阿旦。”原来自阿旦成人，胡生称其母亡故，悼思难忘，不再娶，以此婉拒媒约。其祖虽不喜阿旦生母无媒而育，毕竟是胡氏香火，便也认了阿旦，赐名慎行，以为诫训。安隶：“你若娶亲，我便离去，不你此世姻缘。”胡生：“我果然是不敢娶亲，有你伴我，又怎会去看旁人？只是我总疑惑，我亦你姻缘，不知哪日就了恶果。”安隶笑：“我此生并无姻缘，只是因痴儿执念才红尘。”胡生脸涨，：“是我痴缠，才得了你在旁。只怕你日后又勘破世间相，弃我而去，了无尘的菩萨，我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安隶视良久，覆掌而抚，才：“你放心，若你不娶，这一世必定是不弃离的。”

    荏苒数年，胡生任满，请调孟安县。那孟安县离安州千里，不比苏胧城富庶，好在地广年丰，民众虽未教化，好在淳良。胡生治清白，致力教化，又有安隶阿旦相伴，倒也安乐。某日胡生主持祭而归，策驰骋，只见日丽风，山锦云画，有芳草繁目，百鸟比翼啼啭，天地茫茫只余己，孑孑孤影，苍苍目远。却有一人，九尺，黑袍锦衣肃目凝眉，望而令人生惧。胡生停鞭注目，却见那人踏草而行，衣不沾地，怀却抱一幼狐，赤漆目，灵动活泼，似人笑，见胡生亦不惊慌。胡生心异，知非凡人，于是屏息侧立，待那人去远方才合掌拜首。于是扬鞭再行，往那繁浅，孟安县里，县衙家，去了。

    正是：向来萧瑟君不见，再与风月戏百年。

    此生不知他生事，与卿一梦看红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