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说着，微微
息了一声。
他的
还光着，陈岸的
碰到他了。
陈岸微微红了脸，连忙爬起来：“抱、抱歉！”
“
去洗澡，”容斯言卷起被
，缩在被里
，“上一
汗臭味。”
难得温馨安宁的一个夜晚。
容斯言抱着被，微微弓起来，像一只熟虾一样安睡着。
陈岸在后抱着他，
膛和后背
贴在一起。
容斯言嫌
，试过挣脱，但是稍微
离一
，陈岸就又地抱上来了，像是
自动安装了名为“容斯言”的GPS定位系统。
重复几次，只好放弃。
容斯言心神俱疲，很快睡着了。
白天的遭遇虽然惊险，但是八年来他早已习惯在回忆的折磨和惊吓
睡，神经变得
又迟钝，类似于形成条件反
，一旦睡就会自动屏蔽那些烦心的事，因此睡得倒算安稳。
睡到半夜，忽然被低低的泣声吵醒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没有哭，那么哭的就是……
陈岸。
陈岸似乎是
了噩梦，一直在低低泣着，喃喃一些混
的词句，什么“沈麟”，“冯达旦”，“郁风晚”，“绿豆汤”，“冰荔枝”，“妈妈”的。
叫得最多的，是“郁风晚”和“妈妈”。
一边哭一边抱了容斯言，双臂搂住他的，几乎全
圈在怀里，如同无助的小孩抱了自己唯一的洋娃娃，似乎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容斯言试图掰开他的手，然而刚刚碰
到，陈岸就把他的手也抓住了，十指相扣握
手心里，死也不松开。
黑暗里，一个清醒，一个混沌。
一个冷静地睁着
睛，一个在噩梦纠缠失声痛哭。
良久，容斯言叹了
气，把手指
来，挣动着逃离了他的怀抱。
他转过去，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陈岸的。
像大人哄婴儿熟睡那样，一一，有节奏有规律地拍打着，直到陈岸慢慢平静来，再次睡了过去。
次日。
吃早餐的时候陈岸有读当地报纸的习惯，今天却一反常态，草草浏览了一遍就折起来，放到一边垫汤碗了。
唐小笛咬着勺问：“有什么好玩的新闻吗。”
“有家新开的商场，其他也没什么。”
唐小笛失望地继续喝
了。
容斯言没有看新闻的习惯，坐在桌边安静地喝着椰。
因此只有陈岸知，今天槿城的
版条，是两个玩乐队的年轻男孩昨天半夜压
路时突然遭到车祸，一个瞎了一只睛，一个断了一条胳膊，涉事车辆及人员正在逃亡。
报结尾提醒广大市民，近期一定要注意行车安全，切勿酒驾毒驾，过路时仔细观看四周。
吃完早饭送一大一小去学校。
到了校门，唐小笛先车，蹦蹦
地去打卡了。
容斯言正要车，陈岸忽然拉住他的手：“你今天还去学校，会不会有危险。”
容斯言：“我不去才会被怀疑。”
陈岸知劝不了他：“……小心手臂上的划伤，他们可能会通过这个来查人。”
容斯言掀开袖给他看，原来伤上都仔细贴着仿人
的
硅胶，和昨天的人面
是一
材质，贴上去基本看不来。
陈岸略略放了心。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踌躇片刻，小声：“我昨天晚上……没什么吧？”
他早上一醒来就发现睛
涩涩的，脸颊上还有泪痕，枕上也有涸的痕迹。
应该是昨晚哭过了。
隐约有昨晚的记忆，想到自己可能会很丢脸地在喜
的人面前哭，还是因为噩梦，陈岸的脸颊都
起来。
容斯言抬起睛，看了他几秒，随即收回目光，淡：“没有。”
陈岸庆幸：“那就好那就好。”
“除了差把我勒死之外。”
陈岸：“……”
一边狠辣报仇一边在老婆面前哭哭
小狗，真有你的（竖起大拇指）
第56章
容斯言上午有两节数学课，上完之后回到办公室批改学生作业，悄悄打开了手机的相册。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昨天拍了张照片之后就把档案卡保存起来了。
档案卡上凌地记录着5月18日当天的记录，五半之后，纸上只剩三个人的名字：
郑康良，吕恩慈，陈青溪。
……郑康良？
他怎么会现在这里？
三个人里容斯言只认识两个，除了郑康良之外，还有个吕恩慈。
吕恩慈是立藤的一个老教师，为人板素端正，兢兢业业，严于律己，不苟言笑，教学
平
但从来不收家
的任何礼
，被师生尊称“吕老”。
郁丹青当年初到立藤就是被吕老手把手带起来的，可以称得上一句“恩师”，容斯言小的时候还去他家里玩过。
但是容斯言职以来还没有遇见过吕恩慈，教职工开会时也没见过。
私向几个相熟的老师打听，得知吕恩慈几年前退休了，现在也不住在槿城了。
不住在槿城……这有奇怪。
理说老年人都是安土重迁的，对故乡极其看重，也经不起途跋涉，一般不会在年老时搬到外地。
容斯言仔细回想记忆里与吕恩慈有关的事，想了一会儿，大脑隐隐作痛。
近来他的记忆恢复的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杂无章，有时只是一些模糊的光影，
真得让人觉仿佛是昨天发生的。
当然也想起一些……有关陈岸的。
他本来对陈岸没什么印象，可是不知是不是停了药的原因，越来越清晰地记起一些画面。
嬉笑怒骂的，陈岸垮着脸跟在他后的，鼻青脸
趴在地的，乖乖缩在房间地板睡觉的，为他拌沙拉的，被他训了之后耷拉耳朵的。
甚至……昏暗的租屋，窗外是辣
光，他们在
凉的房间
叠，无声地磨蹭和亲吻，互相探索隐秘的快乐。
容斯言拧起眉来。
好荒唐的画面……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甩甩脑袋，把陈岸从脑海里赶跑。
很多回忆看来会对他查案有帮助，容斯言略一思索，登录了自己多年来都没有登录的一个邮箱——当年的班级邮箱。
立藤每一个班都有自己的班级邮箱，老师可以把一些课件上传，学生用他来提一些作业，偶尔有活动举办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汇总相关资料和安排。
也许看一些当年的电邮件能帮助他记忆恢复。
邮箱的最后一封电邮件是八年前，班主任发的，大意是恭喜同学们都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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