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 - 分卷阅读48

    老夫妇倒也尽心，自小请先生教他读书识文，从来不曾亏待，只是此人本使然，书念不去，把先生气跑了好几个，终日在外四浪，一年到家里见不着他几日。到后来老夫妇故亡，他人大些，倒稳来，从此开始在生意场上打逐利，一年仍只有一两个月留在淮南。

    他老娘给他留得的银钱不少，他又颇有些脑手腕，布帛茶叶珠宝药材等等利的行业，他恨不得样样手。就连烟营生，他手底也有，而且此人运也不错，几年奔走来，生意顺风顺，年纪虽轻，已然挣不少家，不用说泽国，就是同北晋京贾比起来，也并不差分毫。

    私生，乐籍，破落弟，暴发……

    易缜才一听这形，就忍不住气冷笑，对祝由生不好。他把这话同端王一说，易阖正忙着，当也不抬：“我早知。”堵得易缜发作不得。

    再后来倒是有机会见了面。祝由原本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生得标致雅秀，容貌过人。饶是易缜见识过无数人，当时也忍不住怔了一怔，一句难怪如此。然而心仍有不屑。

    祝由也是个八方玲珑的人，瞧着云淡风轻，却又不失活泼，举止得益言谈不俗。易缜几次想给他难堪，每每被他轻描淡写化解开去。却引得端王告诫的看了他两。

    易缜只得闭而坐，定心来细看他两人。也不见有什么狎昵轻浮之，反而显得自然默契。两人甚至不需言语神，倒像是相识多年一般，这也是祝由的本事。

    易缜虽不屑，心里倒也有几分羡慕，不知不觉换作自己和秦疏想像了一番。

    当夜回去小院里，见秦疏还未睡。易缜照例是还要看一会书的，便唤秦疏过来倒茶。

    秦疏自酒宴回来的这几天，越发的神短少不愿说话，易缜吩咐他倒茶。他倒了茶便远远退到一旁。谁知才刚坐来，易缜又唤他过去研墨。研完墨不多久，又叫他过去剪灯，灯才挑明，又让他取一件袍过去，再然后就说茶凉了该再换一杯。

    秦疏警觉起来。悄悄看易缜脸，除了有些郁郁不快，也不像是个有意要在他上挑事的意思，只怕是外面有什么事不顺心。易缜不许他打听外形如何，秦疏也只是想了想，并未多问。自己暗自小心唯恐怒了他,不敢去睡，撑着一本杂记坐到一旁椅上去看。

    易缜独自气闷，可秦疏又那里猜得着他的心思。这些事都是他吩咐一件才一件，完了立即躲得远远的。离琴瑟和鸣的理想境界差的不是一星半。

    他久不言语，秦疏毕竟无法支撑太时间。

    万籁俱寂里听到轻轻啪的一声。易缜转去看。秦疏歪靠在椅里沉沉睡去，手上的书卷掉到地上也没有将他吵醒。

    易缜试着唤了两声小疏，没听到他回答。走过去一看，秦疏将自己蜷成一团，正陷在梦里醒不过来，眉心一直蹙着没有松开。

    易缜俯看了一阵，突然不忍叫醒他。自己暗暗叹一回气，还得亲自把他抱到床上，替他除了鞋袜安置来，心里到底不忿，乘机脸揪揪耳朵，骂了两声笨。秦疏只稍稍挣了挣，并没有别的动静。

    易缜那天说起给秦疏照样几衣裳的话，之后一忙又忘了，秦疏把那衣服收起来再不敢穿，于是一连几天易缜也没有想起这岔。

    反倒是端王那日听到易缜随一说，当时虽一笑置之，事后倒记在心上，不几天就送来几当令的衣服，随着衣服过来的还有少宣。

    易缜这才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这事还是让别人惦记着给办的。当有些窘迫，把气到少宣上：“这事派个人来就好，你是太，何必亲自过来。”

    少宣在端王面前如同老鼠见猫，却并不怕易缜，当也不把他脸放在里，笑嘻嘻：“是我自已要来看看小疏，央了端王爷好久他才。”说着一番庆幸的模样。

    易缜不悦，在他上拍了一：“小疏是你叫的么。”

    “不叫小疏我要叫他什么？”少宣颇为不解，见易缜一时无语以对，就把这事丢开。“我去找他。”

    他抓过易缜一个属问路，那人也不敢违背太，见燕淄侯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带着少宣过去。

    易缜让属捧着一堆衣服跟在后。秦疏闷闷不乐了好多天，让少宣去逗逗他说说话，总是有好的。

    门就听见少宣叽叽喳喳的声音：“……我也有新衣服，这是端王从海市上带回来的，他说那儿的丝绸虽没有浙一带的细腻光，不过有极好的绣工，这纹我还从没见过呢……”

    秦疏没说话，却认认真真拉了少宣袖在细看。只见那绣工果然远比前几日的特别，随着角度和光线时隐时显的暗纹，看得到的时侯鲜活无比，看不到的时候如同溶底里一般，用手摸上去也是平无比。

    易缜见他脸淡然，并没有十分抗拒的样。于是：“这儿有几衣服，你看看你有没有喜的。”说着让人将几衣服逐一铺在桌上给他看。

    秦疏抬略略看了一，指了其唯一一蓝的。

    易缜令人把那件放，又去翻看另一件浅湖绿的外衫，一边：“你穿浅的好看，天青这件也不错……”他没留语秦疏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却一直用莫大的气力忍了，仍无事一般和少宣说话。

    他知自己穿浅的衣服好看，也不是易缜今天第一人说这样的话，但他却独独喜蓝，知的人却极少。——如果之前熟悉的绣工是巧合，他只盼这是个奇迹。

    易缜自作主张的挑几他觉着好的，把属打发走。又想像了一番穿在秦疏上是何模样，忍不住抬起来看看秦疏。却见秦疏也正朝自己这边看来，有些柔温和的神彩。心里微微一动，少宣还在一旁说话，他却什么也没听去了。

    “侯爷。”秦疏唤他，这还是数天来秦疏首次和他说话。“这衣服那儿来的？”

    易缜顿时有些懊恼，少宣虽说是端王送来的，可要细细究起来，大约还是自祝由那人的手笔置办。见秦疏分明有些喜，却不是自己的功劳，无论如何也不肯照实说了。只糊糊：“从海市上带回来的。”

    然而少宣不明白他的心思，在一旁接：“这是端王特意送来的呢。他说过几天便是端午节，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灯看龙舟，正好穿去。”他本贪玩，难得端王在此事上松，还特地允许他来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