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河
悠悠闲闲过了七夕，日程很快便
张起来，因为江北大营那边危急，陈玉成已经攻克了庐州，准备
攻清军威胁南京的江北大营，湖广总督官文便命令李续宾的
队赶快兵，将庐州夺回来。
李续宾接到了命令，在七月二十八这一天，全军开
，
安徽，在一个月之
，便攻克潜山、桐城、舒城，势
极为迅猛，占领舒城之后，如同前面几座县城一样，都要留一些兵力驻守，这一次振字营也要留人，谭振
便安排林珑这一哨守卫舒城。
林珑与谭振两个人在谭振的房间，听到这样的命令，当即便反对
：“表哥，我不要留
来，我要一起去攻克庐州。”
先是武昌，又是九江，接连建成大功，补发的饷银且不必提了，假如再占领庐州，表哥很可能升为统领，而自己就可以再升一级当营官，林珑二十五岁的年纪，其心正
，当然是
志气，跃跃
试，倘若这一次攻取庐州，自己却无聊地在后面守这样一个小小的舒城，该是多么遗憾呢，就好像一幕闹戏文，自己却冷冷清清给撇在后台，无人观看。
谭振摇：“阿珑，虽然以往历尽艰辛，都是赢了的，然而这一次，我总觉得有一
悬，咱们这八千人，先打了武昌，又打九江，虽然有所补充，可惜都是新兵，到现在
练了不过两个月，这一次战舒城，不说阵亡的，带伤便有五百多人，潜山、太湖、桐城、舒城四
留人来防守，又去了三千，现在是兵不满五千，而且已经疲敝，李秀成和陈玉成还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这一次去攻三河，我实在不很乐观，跟统领说过，统领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已经劝过了大帅，大帅执意不肯听，一定要急占领三河，虽然咱们这一阵连战连胜，可是我心里总有一些不安，所以才将你留在这里，倘若有事，我们兄弟不能全赔去，这次我若是回不来，你姨妈姨丈还要你照应。”
林珑一听，心就是一酸，一瞬间真想和表哥说，“如果是这样，就不要去了”，不过自己这一营只留一哨，与另外一营共同防守舒城，振字营的主
还是要前往三河镇，这是军令，所以谭振无法留来，因此只能是这样。
于是林珑便对谭振说：“表哥，务必多加小心。”
谭振苦笑了一：“我会留意的，你自己在这里也小心，提防
突袭舒城。”
第二天，振字营的大分便汇合在湘军其余各营之
，开赴三河。
林珑这一哨虽然是防卫舒城，也有任务在
，毕竟驻扎在一地，能够稍稍轻松一些，于是黄品贤这一天便和卢庚到营外买东西，此时卢庚已经是什了，接替的是苏占鳌的位置，孙元龄一个人的阵亡，后续是一串人的升迁，虽然这样的想法对孙元龄有些残酷，不过之后的变动确实就是这样，也并不是说孙元龄就应该去死的意思。
虽然只是一座县城，不过舒城倒也并不冷落，湘军贴
告示安民之后，宁静的街巷已经有店家开门
生意，倒是有些生活气息，卢庚看着街面店铺里的板栗油茶，笑着讲起故乡的风
：“我们湘
的茶也是
好的，姜盐豆
芝麻茶，品贤你喝过没有？一个大陶壶，把姜丝、芝麻豆和茶叶放去，加盐一起煮，煮得气腾腾
的，尤其是冬天里，从外面门来，喝上一大碗，那可真的是太
了，一腔的寒气都祛净了。”
黄品贤一笑：“听人说起过，只是没有尝过，听你这样一讲，天气冷的时候，有那样一盏茶确实蛮好，若是从外面淋了雨回来，喝一碗也好。”
就是林珑说的，“姜盐豆麻茶着实是好，地加了姜粉，特别有味儿”。
卢庚拍手笑：“是啊，祛了寒
气，芝麻若是多加一些，连一餐饭都有了，当真是‘茶饭茶饭’。”
三年时间过去，两个人的关系也还不错，卢庚有一次还和他讲：“当初在通城，差一就了手，当时若是真的那样了，也就没了你这样一个兄弟。”
从前与黄品贤素不相识，战场相对当然是满怀仇恨，可是几年时间相，觉得黄品贤这个人真的是不错，
温和，事也勤勉，得也好看，锦上添
，让人很难不亲近他。
黄品贤转过来，望着西南方向，那边远有一座
山，是大别山，万佛峰非常的巍峨，此时已经是
秋，可以看到一些叶片变黄，不过依然可以看那山上林木茂盛。
黄品贤笑着说：“听说万佛山上有一个湖，很是漂亮，想去那里看一看。”
卢庚摇：“你这些日爬山走路还不嫌累？我可是走得乏了，哪里都不想去，我们快买了鞋袜，回去歇着吧。”
卢庚这一阵是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实在太疲倦了，因此他对那些奔向三河的同袍并没有什么羡慕，战功赏银是次要的，先让自己缓一
气吧，这几年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从自己参军到现在，五年多时间，也真的有些厌烦了。
所以卢庚又恨恨地骂了一句：“那些，什么时候能消停？就不能让人松气吗？”
黄品贤有些无话可讲，倘若太平天国安静了，那么或者是天国成功，或者是天国彻底失败，当然也就没有了对太平天国的战争，卢庚希望的显然不是前面的结局，黄品贤在这个问题上相当矛盾，他不希望太平天国失败，但是这样久的战争，也确实是损耗人，的疲劳只是一分，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是心理的厌倦，战争初起的时候，虽然忐忑但仍然
到振奋，现在便只觉得疲倦，有的时候确实会想，“无论是怎样一个结果，尽早结束吧”。
林珑带着本哨的士兵在舒城共同防守，十月初四这一天，有消息说陈玉成已经赶来了，之后又是，李秀成也来了。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林珑心里咯噔便是一声，太平天国起初那一批风人已经多数不在了，然而又有新人，比如李秀成和陈玉成，陈玉成当然是赫赫大名，李秀成也是极为厉害，然而此时林珑忽然想到，《贼汇纂》里面详细记录了陈玉成，说他“舍死苦战，攻城陷阵，矫健先登，贼最为可恨”，然而自己翻遍了“剧贼事略”的篇章，起初愣是没有找到李秀成的记载。
林珑之后又仔细查找，才发现一个叫“李寿成”的人，记录的官职是“殿右二十一检”，林珑以为是记错了，应该是二十二检，殿右检是双数，不是单数，况且殿左二十一检另外有人，是覃炳贤，问了温采元，也说“李寿成”就是“李秀成”，不过即使这个“李寿成”，记录也太过简略，只有一列字，除了他曾经带人攻东坝，占据和州之外，便再没了别的记录，问黄品贤，“李秀成如何？”黄品贤也不晓得，毕竟他从前是陈玉成的，对陈玉成印象刻，但是李秀成实在少有了解。
此时李秀成和陈玉成带着大军一起来了，怎能不让人担忧？
林珑张地探听前线的消息，果然十月十三这一天傍晚，得到消息说李续宾所带领的湘军已经全军覆没，林珑拉着那败逃回来的兵勇连声问：“其他人呢？大帅如何？谭营官呢？”
那人连连摇：“大帅已经死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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