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苍白的女人坐在主位，眉
丽端方，目光
满是纯粹的柔和与慈
。
视线相
时，明昙微愣，手指在衣袖不由自主地绞
起来。
前世她母亲早逝，父亲酗酒，对她动辄打骂，明昙从未
受过来自双亲的关。
更何况是这
来自于母亲的温柔注视与纵容。
“……
为
女，竟然连主
的吩咐都能听岔，可见平日是如何偷
耍
，欺上瞒
。”
明昙别过
来，淡淡
：“不过，既然她有心悔改，母后又愿意开恩赦免于她，那就打上二十大板，再将她押解回崇乐里，请宁妃娘娘自行
教便是了。”
太监们领命，不敢怠慢，几便把还在不停扑腾哭喊的瑶香给拽到了殿外。
渡叶看了公主一，匆匆走
去安排杖责
婢的事宜。她是坤宁的大女，素来机灵麻利，不一会儿便使人支好
凳，将瑶香压在上面，抄
狠狠打在了后者的腰间。
“啊——九公主饶命！婢知错了，婢再也不敢了！”
一时间，瑶香的惨叫求饶、与木砸在
上的声音响彻殿外，听得皇后颇为不适。
她有些不忍地垂，叹息一声，在
轻轻诵了几句佛经。
再抬时，却见明昙已经让锦葵为她披了外衣，一副准备门的架势，倒叫顾缨不禁一愣。
“昙儿，”皇后赶忙声，“你这是要去哪里？”
明昙拢了拢衣襟，转朝她微微一笑，平静：“自是去向父皇请罪。”
第5章
天鸿殿是天承历代帝王的寝，位于整个皇的东端，与皇后所居的坤宁相距不远。
时至傍晚，奏折在案上积成了一座小山，皇帝正握着御笔端坐在前，时而勾画，时而沉思，已经足足批阅了两个时辰，连
也未曾喝上几。
盛安侍奉在旁，看了天，试探着说：“陛，可要让才传晚膳来？”
“再等等。”
皇帝皱起眉，盯着折看了半晌，才落笔在尾端批上一句话，冷笑：“祝之慎果然是老狐狸……上朝时忠肝义胆，折里却半句不提银赈灾，名声和油都让他占尽了，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祝之慎便是当朝
尚书，也是宁妃的父亲。
盛安很有，立即为皇帝倒了一杯茶，陪着笑脸劝：“陛消消气。”
“消气？沅州六万农稻田
涸，正等着朝廷拨银救急，可这些硕鼠却还满脑想着要从获利，抵着国库不肯开门，朕如何能消这气！”
皇帝将茶盏重重搁在案，面沉得吓人，就连盛安都不敢再贸然开了。
殿
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可正在此时，外却忽然传来一声通报，顿时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陛，九公主殿在外求见。”
“……龙鳞？”皇帝愣了一愣，面上怒容总算消退了去，“传她
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穿雪白襦裙的小姑娘到殿。可还不等皇帝开招呼，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桌案跟前，仰着小脸，眶通红：“龙鳞来给父皇请罪！”
皇帝吓了一
，赶从桌案后站起来，神
张，“什么事了？你起来说话。”
但明昙却没听他的，仍旧跪在地上，万分委屈地
了鼻：“龙鳞有罪，罪在不该碍着宁妃娘娘派人到母后那儿，去讨您赏给她的灯……”
“灯？”皇帝愣了一愣，回忆片刻，顿时皱眉。
明昙
，继续
噎着说：“可是、可是那女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言辞之间也对母后颇为无礼。龙鳞一时气不过，就命人罚了她二十大板，灯也不曾叫她带回崇乐去……”她扁了扁嘴，冲着皇帝一叩首，“父皇，此番有违圣意，左右都是龙鳞的错，龙鳞甘愿受罚！”
她三言两语便将事说了个大概，眶的泪珠也像是快要落一样，看得皇帝一阵心疼。
他赶忙从案后走，亲自把女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怒不可遏：“真是胡闹！这里的规矩都当摆设么！朕是答应过，要赏宁妃一盏灯不假，但又何曾让她去抢皇后的东西？”
明昙抬起袖抹了把泪，哭得肩一接着一，“父皇……”
“龙鳞莫哭了，你何罪之有？”皇帝拍拍她的脑袋，沉声说，“区区二十大板，倒是便宜了她！依朕来看，这不敬主、目无尊的才，就应该直接拉到掖
，好让她学学什么叫
规矩！”
没人知这话究竟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当今圣上即位之前，虽贵为太，却也经历了一番夺嫡血战，因此素来最是见不得庶犯嫡、妾犯妻。
这样的人，又怎会将早已赏给正妻的东西，再转而赏给妾室？
明昙敛眸光，在心微微一笑。
自己果然所料不错，那宁妃便是拿准了皇后
周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格，才敢使这一手不算
明的计谋。
不过，虽然明昙到皇帝跟前告了一状，拆穿宁妃，保住了皇后的面，但刀却依然只能开在瑶香这个“偷耍”的女上。
由于旧制的缘故，天承历代君主对于官员的掌控程度都非常之低。六尚书各自分辖，专
其职，则更是在他们所掌的这一方面权势滔天，甚至能够比肩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近日，沅州大旱在前，国库又由尚书牢牢把持。宁妃本就在横行霸，现在更是有了父亲这张牌，知皇帝不敢擅动于她，难怪竟会嚣张至斯。
明昙默默叹息。
罢了，沅州灾民正在生死关，可比她争一气要重要得多。
再说了，那女被她打了个半死，又把人丢回崇乐，也足够能杀杀宁妃的锐气了。
这厢明昙的脑飞快思索，没顾得上说话；那厢皇帝却只见女儿依然神消沉，满脸泪痕，看起来仿佛吃了天大的苦，倒叫他顿时更加愧疚起来。
龙鳞自小便聪明知事，只怕也早已看，此事同那女其实没甚关系，当是宁妃要与她母后为难。
这丫平日被众星捧月惯了，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这回吃了个哑
亏，他这个父皇的也不提要置宁妃，恐怕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皇帝看着这个最
的女儿，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心疼。
想了半天，他才忽然睛一亮，思考了一个极好的补偿之法。
“龙鳞啊。”
明昙一愣，眨了眨，抬起茫然地看向皇帝。
“你今日所行果断，还懂得替宁妃教女，真是越来越有个大人模样了。”
皇帝慈地看着她，
个
莫测的笑容，看得明昙心顿时泛起一阵不祥的预。
果然，一刻，他便大手一挥对盛安：“九公主明昙聪颖灵秀，
而好学，如今更是能够独当一面……朕已准了她月便能到上书房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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