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有喜 -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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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了惊吓,手一斜,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汤碗从手倾倒去,碎裂成片,乌黑的药四溅。

    许是听见动静,院外人循声跑来。

    姝娘定睛一看,认是村里梁三哥家的媳妇,只听她气吁吁:“姝娘,你快去看看,月兰要生了。”

    月兰临盆的日就在这两日,要生了也很正常,但见梁三嫂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姝娘颦眉问:“稳婆找了吗?”

    “找了!”梁三嫂急得都快哭来,“可孩胎位颠倒,是脚朝的。稳婆正在顺胎位,叫我赶把你喊去呢。”

    妇人生产如同闯鬼门关,更何况是难产,自小姝娘不知看过多少因此一尸两命的,她匆匆取了药箱,和梁三嫂往月兰家赶。

    月兰家外已围了不少人,二扶着他哭得泣不成声的娘,正担忧地站在门前张望。

    产房不时传开断断续续的痛呼声。

    见到姝娘,二他娘一把拽住她:“姝娘啊,你一定要救救月兰和孩,一定要救救他们呀。”

    “大娘先别急,定会没事的。”姝娘没时间安他娘,疾步就往产房里去。

    月兰躺在炕上半眯着,满大汗,先就已阵痛了好几个时辰,这再加上难产,她已渐渐痛得没了气力。

    姝娘忙从药箱里取了参片月兰吊着,转问稳婆:“胎位正得如何了?”

    稳婆同样是急了一汗,“正胎位哪有那么容易,还需得一会儿,可怕就怕这小娘撑不住啊!”

    姝娘用帕细细了月兰额上的汗,连连唤了她几声,月兰费力地转看向她,气若游丝:“姝娘,若......若我不行了,你当得努力保住我的孩,别......别顾及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姝娘不由得气从来,“月兰,你听着,如今孩还在你的腹,你需得努力撑来,若你了事,这孩也活不成。”

    她取针包,用针灸刺激位,稳婆则帮着月兰正胎位。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兰神越发不济,稳婆忽得喊:“胎位正过来了,小娘再加把劲儿,孩就快来了。”

    听到这话,月兰才神了一些,着姝娘的手一咬牙使劲儿,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将孩生了来。

    稳婆剪了脐带,在孩上拍了好几,才听见嘹亮的哭声。

    这哭声气十足,一听便是个健康的小

    稳婆给孩拭了净,包襁褓里,递给姝娘,忙门报喜去了。

    “是个儿。”姝娘将孩递给月兰看,月兰脱了力,累得几乎睁不开,只能牵起角笑着,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姝娘将孩抱在臂弯里,仔细瞧着,刚生的小娃娃又轻又,没有骨一般,姝娘看着他皱皱又红通通的脸,忍不住伸去逗他,

    可谁知刚碰着孩的小手,他便意识反抓住她的拇指,死死不放,看着那粉的小拳,姝娘的心像是被猛击了一,鼻尖泛酸,一难言的滋味泛上心

    门被推开了,月兰的婆婆和夫君疾步走来。

    二没看孩圈通红,径直往炕边去了,二他娘则抹了抹泪,往月兰看了一,见她睡了,便伸手来抱孙,边哭边念叨。

    “哎呦,真乖,上天保佑,我们赵家有后了,我们赵家有后了......”

    姝娘看着前的场景,默默站了一会儿,转了门。

    过了一会儿,她将熬好的汤药递给月兰服,在炕边守了小半个时辰,见月兰没什么大碍,同二嘱咐了几句,拖着疲惫的回了刘家。

    因方才帮月兰接生,她衣衫上沾了不少血渍,姝娘想着洗换衣裳,在角落的樟木箱里翻寻时,忽得有一来。

    她动作一滞,缓缓拿起那支淡粉的牡丹簪。

    那日早上她准备逃跑时,其余什么都没带走,却忍不住拿走了这支簪

    只因为他说过的那句“留个念想”。

    姝娘将簪贴在,还能想起方才被孩握住的手的,柔清晰。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看着一个孩被生来。

    刚生的小娃娃可,会笑,会蹙眉,会挥舞手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姝娘忍得辛苦,可泪到底冲破眶汹涌而

    她突然不想打掉腹这个孩了,或许失了这次机会,这辈,她便再也不了母亲。

    她也想看着他慢慢在她腹大,到会调地踢她的肚,她也想看看他生得什么模样,会更像她还是那沈公

    余生太,若能有一个孩陪着自己有何不好。

    一定会有办法,她一定能想办法,将孩好好生来。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皇御书房,沈重樾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落,垂首淡淡:“陛棋艺超,是臣输了。”

    明祁帝无趣地挥了挥手,示意官将棋盘撤,语气颇有些不满:“阿重,你在敷衍朕。”

    沈重樾起拱手,“臣不敢。”

    自从沈重樾这次回京,明祁帝明显察觉到他的异样,在太后寿辰之上,一重沉寒的戾气不说,言语间旁敲侧击更是毫不留,吓得那些心怀不轨,本就害怕这位手握兵权的定国将军的诸王灰溜溜回了封地。

    不可否认,沈重樾是他边最好的剑,睿智且锐利,不可多得。

    可他这次办事,虽置得极好,但雷厉风行的样全然不像他一贯沉稳的作风。

    “你这离开了大半年,可有寻到自己想寻的东西?”明祁帝问

    沈重樾非镇南侯亲的事,明祁帝一早便得知了,可他并不在乎这些,沈重樾立的赫赫战功只是他自己的,与他是不是镇南侯的人并无关系。

    将镇南侯之位传给他也不过是想为他的份添彩罢了。

    沈重樾抬眸,轻轻,“臣不仅寻到了,还有意外之获。”

    “哦?”明祁帝一挑眉,“所以你才急着想回去?”

    “是。”沈重樾承认

    他躬冲明祁帝郑重地行了一礼,“恳请陛,准许臣再回去几日,那里有对臣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明祁帝沉默了片刻,见沈重樾态度诚恳,终是松,“三日后,参加了的端午之宴再回也不迟。”

    沈重樾剑眉蹙起,本再说什么,到底还是生生咽了回去,谢恩告退。

    明祁帝望着沈重樾离开的背影,多少有些疼,他猜想沈重樾所说的“重要的东西”大抵是他的亲生父母。

    两人自小相识,他知沈重樾是个极其重孝之人,不免担忧他这位大将军一朝解甲归田,回家侍奉双亲。

    换旁人还能以俗相诱惑,可沈重樾不同,他清心寡,视金银为无,更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说弃便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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